「我倒不是很困……」說完他又笑起來,「不過麼……方流曦可是已經進入夢鄉了,相信寵兒是不會讓你去打攪他的。我倒有個建議,若是太子爺不嫌棄,今晚就在小府睡一晚?說不定明早起來就會看見方流曦了呢。」
他笑得是有多無害啊。
方如墨已經向他拋去殺人般的目光。
蕭白寧卻是小愣片刻後,道:「好。那就麻煩三弟了。」
方如墨瞪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大廳。
不行,明天她一定要早起,做好防範措施!
回到小破屋裡,被蕭缺擱在桌上的那把劍已經不見,再走到櫃子那打開一看,已經空了。
再回頭時,才發現地上有張紙,大概是被風從桌上吹下來了吧。
撿起來一看,上面是清秀的字體:下次見面敢再說我不是男人,絕對殺了你!
噗……
方如墨無厘頭地笑了出來。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 ***
第二日一早,方如墨早早地就躲進方流曦的房間。
一見她來,方流曦就驚得跟什麼似的,目瞪口呆:「姐姐!你——」
雖然她的身體還是自己姐姐的身體,可一想到姐姐身體裡住著的是另一個陌生人,他就不自在起來。
「噓——」方如墨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你知不知道誰來了?蕭白寧!」
「什麼?太子他——」
「對啊!所以我才早早地來告訴你,裝病裝病,今天不要起來了!他呆多久你就『睡』多久,其餘的交給姐姐!」
「哦……」
看她風風火火的,好像已經有了主意的樣子,比起讓蕭白寧進來,他還不如讓姐姐呆在房間裡。
不過他並沒有想到,方如墨所謂的辦法竟是——
兩刻鐘左右,蕭白寧便在蕭缺的陪同下到來,正說著什麼,一抬頭看見了坐在門口的方如墨,驚了好大一瞬:「你?!怎麼在這裡?」
蕭缺回頭看了一下,又轉過去四處一打量,然後道:「如果本王沒記錯,下人房不在這裡吧?」
方如墨塞著耳機,跟著節奏輕微搖擺著,時不時哼一兩句出來,那模樣根本就是在無視他們兩個。
不一會兒,眼前出現兩雙錦鞋。
「讓開,我要見方流曦。」
繼續哼歌,左右搖擺著腦袋,像是在說:不、可、以!
「……」蕭白寧無奈了。
蕭缺在她身邊轉了一周,發現她耳朵裡塞著跟上次在殿上一模一樣的東西。那時候她也是這樣搖來搖去,嘴裡碎碎念著什麼。
確定沒有危險,才一把拉下了她的耳機,佯裝不悅道:「寵兒,太不像話了,太子來了也不行禮。」
「別鬧。」方如墨皺眉,奪回耳機塞回去。
什麼?叫他別鬧?!「寵兒……本王是不是太久沒有疼你,想著了?」
其實方如墨都聽得見,但她懶得理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吧,反正今天她就是不讓了。
想動她的流曦?沒門!
「三弟,你們府上的奴才該教教了,傳出去就不怕人笑話麼?」
蕭缺臉上表情沒變,淡定地道:「太子爺說這話,就不覺得可以用『半斤八兩』來形容嗎?」
到底是誰比較寵奴才呢?
蕭白寧被這句話堵了個啞口無言。
似乎懶得跟他辯論,乾脆說了句「讓開」,就直接把猝不及防的方如墨從位子上拉了起來。
方如墨壓根沒想到他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但力氣卻大得很,被他這麼一「扔」,腳下居然站不穩了,一邊喊著「別進去!」,一邊向某個方向倒去。
蕭缺很容易就接住了她,摟著她的腰乘機吃了口豆腐。
方如墨還沒瞪他一眼,那邊傳來「嘩啦啦」的聲音。
蕭缺轉過頭,見蕭白寧已經一身水。再抬頭往上面一看,一隻水桶還掛在那兒搖來搖去。
蕭白寧一臉的黑線,僵硬著身子轉過去,面無表情地看著方如墨。
「我可提醒過你不要進去的。」她表現得要多無辜就多無辜。
在他們發愣之際,繞到蕭白寧的面前,重新把門關上,微微勾起嘴角道:「太子爺,您還是先回去換身衣裳吧。」
「不必,」伸手捋了捋額前的髮絲,「讓開。」
「流曦在養傷。」
「所以我才要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