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兒?」蕭缺似乎也聞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味,於是未經同意便推門進去,「我進來了!」
方如墨已理好了衣襟,正準備去開門,手一伸出去,他那邊已經推進來了,佯裝不悅道:「你幹什麼?非禮勿擾非禮勿視!王爺你不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嗎?大半夜的男女授受不親——」
有些粗魯地推開她,大步邁了進去。審視的眼光打探著屋裡:「寵兒,本王只不過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你似乎……看起來很緊張?」
「呵,王爺,現在是大晚上,你突然未經我同意就闖進來,我能不緊張嗎?王爺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得很,萬一一個不小心擦槍走火——」
「哦?」他轉過來,瞇著眼看著她,「寵兒果然瞭解本王。那你知不知道本王剛剛去幹什麼了,以及現在來這幹什麼?」
「如墨只是說瞭解王爺的為人,又沒說是你肚子裡的蛔蟲!」然而,心裡卻想,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麼……
蕭缺湊近她:「劍行告訴本王,剛才有黑影閃過,可能是什麼刺客闖入了王府……」
「呵呵……既然如此,王爺不去抓刺客,反倒來方如墨這裡,是有何貴幹?」
「他還說,黑影好像往下人房這邊來了。於是本王就來看看,那刺客是不是嚇到了本王的小寵物,」他的眼神分明是看透了一切,「看來……寵兒似乎看到刺客了呢,神情恍惚,真的嚇到了?居然膽敢驚嚇到本王的寵兒,定要將他抓到!」
「王爺多慮了,嚇到方如墨的人,是王爺,不是什麼刺客。我這裡安靜得很,什麼聲音都沒聽到,王爺還是去關心關心其他下人房的人吧。」
蕭缺充耳不聞,又往裡走了走。忽然看見放在床上的劍,拿起來一看,又轉過去看著她:「本王可不記得,你有一把這樣子的劍。」
別過頭去:「剛買的。」
「哪條街哪間鋪子?」
「……忘了。」
「是忘了,還是根本就不是你的?」他威嚴地看著她,「本王帶你回來之前,可沒見過這把劍!從那日起到現在,你也從未獨自出過府,何來買劍之說?」
「……」接不下去了……算了,認栽,「既然王爺覺得我與刺客是同黨,那王爺就抓了我吧,嚴刑拷打什麼的,都儘管上來,用我做餌引他出來。好辦法,不是麼?」
反正那少年巴不得她死,她就是被打死了他也不會出來。
「本王有說你和他是同黨麼?寵兒——」又是那種有危險感的瞇眼,「如果讓本王發現,你敢和別的男人——」
呃?敢情他是以為……
「王爺,你該不會以為我在這屋裡頭藏了個男人吧?」她忽然笑開,「笑話,我這裡可跟墳場似的,安靜得不得了,半隻公蒼蠅都不飛進來,來來去去進過這房間的男人也就只有王爺你一個。我說……您是不是想太多了?」
反正他是少年,又不是男人……
「真的沒有?」
方如墨決定賭一把。
退開三步四下一看,攤手道:「王爺自己搜吧,如果能搜到除您以外的男人,我頭給你當凳子坐。」
蕭缺認真地看著她。
為什麼她總是這樣篤定?就這把來歷不明的陌生劍來講,那個黑影很有可能就在這個不大的屋子裡。
這裡基本藏不了人,唯一的地方……
視線落在了那個衣櫃上。
其實方如墨也緊張,只是沒有表露想法而已。見他一直盯著那個櫃子看,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大概過去了兩三分鐘,兩人都沒說話。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劍行又出現了:「爺——」
一皺眉:「又有什麼事?刺客找到了?」
「呃……不是,是太子爺來了。」
「哦?好罷,刺客的事——寵兒,本王就姑且信你一次,」他轉過來,「太子爺來了,有興趣一起去見見麼?」
她當然知道太子是為何而來。「王爺請吧。」
乘他不注意之時回身看了看櫃子那頭,然後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人都走了,他自己應該會出來吧。
*** ***
「喲,是該就寢的時候了,太子爺怎麼駕光臨了?來得這樣突然,本王都沒什麼好招待的。」一進去,蕭缺就冷嘲熱諷了一番。
「嗯。」
方如墨跟在後面,打量了這個太子爺一番。
他還真是沉得住氣,他那麼長一句明顯不友好的話,他這麼鎮定地回了個「恩」。這個太子爺……是城府太深了,還是根本就懶得爭那一時的口舌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