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默不作聲的太子終於無法容忍地走至中央,瞪了蕭宇清一眼道:「皇祖母請勿動怒,老二就是愛開玩笑,您一直都知道的。請皇祖母放心,孫兒一定督促皇弟,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呂太后撫了撫胸口:「還是寧兒最寬哀家的心……皇上,日後這社稷交給寧兒,哀家也能放心了。」
若是平時,誰令他在太后面前的形象一落千丈,事後定會將他碎屍萬段,怪他礙自己一片大好前程。
可如今,看著傷痕纍纍的方如墨,蕭缺竟一點也氣不起來,反而更希望太后能夠轉移注意力,不再糾結她的事。
可惜事與願違,與蕭瞿說完話後有回過了頭問蕭缺:「你呢,給哀家什麼答案?」
蕭缺咬牙,半天答不出話來。
猶豫什麼?不是很好回答的嗎?
方如墨也抬起頭,好笑地看著他。他的答案是?
雖然不用想也知道,但還是有那麼一小絲的好奇,他會說出什麼樣的答案來。
連方如墨在內,誰也沒想到蕭缺竟提起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竟意外的清脆悅耳。
那一巴掌後,眾人呆了;呂太后笑了;蕭宇清驚了;蕭缺無言了;方如墨——
傻了。
方如墨被那一巴掌甩得頭昏眼花。
「你當自己是誰?那是太后,父皇的母后,我們兄弟三人的皇祖母,豈是你一介賤奴能夠道是非的!若不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本王留你一條賤命,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於是眾人了了,原來他留她,是因為太子的男寵方流曦。
這是他第二次扇她耳光。
上一次,則是在大街上,她不給他面子。
而這一次——呵,為了得到太后的信任麼?
心臟猛地一跳動,喉嚨裡一陣鹹腥,緊接著便吐出一口鮮艷的血,染紅了光亮的大理石地。
蕭缺也是一個輕微的踉蹌。
他只是為了消除太后的疑慮和怒氣而假作,是他下手太重還是她太虛弱了?
方如墨倒在地上,微弱地呼吸著。
蕭宇清一驚,猛地抓住了他僵在半空的手高聲喝道:「你要打死她嗎?!」
那一次在街上,正是他以看戲的心態使了暗器,讓方如墨跪倒在地。也是那時候心下蒼涼,竟有一種不想再看到她慘況的心情。
如今蕭缺毫不留情地下手,他實在是有些無法忍受。她只是一個女人,且是一個受傷的女人,他就不能憐香惜玉一回麼?
卻見蕭缺回過神甩開他的手:「你管不著!」
漸漸地,上面的爭吵聲聽不見了,方如墨的意識模糊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光環之地。那些光亮之後,竟是她熟悉的場景!高樓大廈,車流馬龍……
難道她可以回去了?
這可是她穿到這莫名其妙的古代後得知的最好消息,當下忘了所有事,爬起身就往前奔去。
只聽「砰」的一聲,她沒能如償所願。
在接近光亮時,像是撞到了玻璃之類的硬物,然後摔倒在地。
屆時立馬有一道聲音出現:「你暫時還不能回來……」
聲音漸漸消失,連同光亮也不見……
「回來!」方如墨不自覺地喊出了聲。
喊出後她才發現,她居然又回到了大殿上,並且覺得好多了,剛才昏昏沉沉的感覺也消失不見。
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不明白她這聲「回來」是在接大家的哪句話。
容不得方如墨多想,她就發現了大殿上不一樣的氣氛,大驚。她什麼時候倒在了一個侍衛懷裡?還有那麼多侍衛對他們指著矛頭?怎麼回事?
抱著她的侍衛開口:「不是『回來』,放心,我們這就回去。」
他的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雖然搞不清狀況,但她知道,現在他們是以多欺少,要將他們二人伏法了!
忽然覺得他腰間有什麼東西在頂著她,硬硬的……不自覺地扭頭一看,一雙眼頓時睜得老大,不合時宜地發出高音:「Oh my god!!!My walther PPK!」
噢上帝,沒有什麼能比在困境中看見一絲希望來得讓人激動了。
雖然方如墨也沒想明白,穿越以來一直不受神明待見的自己,怎麼就忽然改了運,在這關鍵時刻重新得到了她的Walther PPK。
這6。35mm口徑的黑色款Walther PPK和另一款9mm的金色HK P7一直是她的最愛,每次做任務都會帶在身上。
「你在看什麼?」花無月不悅地皺起了眉。
在這時候,她也沒時間去問眼前的「侍衛」是從哪得到了她的Walther PPK,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就迅速把它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