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她還在熟睡之際，就被房間內些微的談論聲吵醒，細細柔柔，卻在她耳裡，成了噪音。
眉峰狠擰，顧凌爽的起床氣又發了，光著腳，就撩開水晶簾，瞪向那聲源處，卻又是一愣。
外間的圓桌前，有不少人，除去那些紛繁的丫鬟，就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鳳眸狹長，懶懶睨著她，甚至在他身旁，還有幾名側室，林落兒，戚明月，還有那冰冷的如夫人都在。
這下，一大家子，算是都到齊了。
顧凌爽雖是不悅，嘴角卻依然勾起一抹弧度，揚眉一笑，「今天是什麼風，把各位夫人都吹來了？」
「王妃娘娘，聽說您生病了，所以我們過來看看，而且爺也沒拒絕……」林落兒小聲說著，那語氣似乎有些楚楚可人。
顧凌爽不禁有些好笑，她又沒說什麼，怎麼這人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再看主位上的那個男人，神色淡漠，像是打算看好戲一般，眸裡儘是狹味，直覺裡，顧凌爽心裡很不舒坦，思索著如何開口之際，就聽那戚夫人開了口，「爺，您不是說，讓妾身過來接受王妃道歉的嗎？可王妃似乎……」
接受道歉？
顧凌爽擰眉，轉身，步子還沒移開，便被生生喚住，「王妃，沒聽到嗎？」
慵懶的嗓音，三分玩味，三分隨意，她卻明白這樣的命令，不允許被忽視。
故意扯起嘴角，顧凌爽返身，妖嬈一笑，「王爺的意思，我不懂，還請您明說。」
想要她給戚明月道歉？沒門，雖然她昨晚的確是有些愧疚，但對於一個差點置她於死地，還找著機會欺負秋水的女人，她沒蠢到同情心氾濫。
戚明月臉色一紅一白的，只得求助於身邊的人，偏偏，宇文城端著一杯茶水，目光悠然，淡淡落在顧凌爽身上，看不出情緒，「傷害了人，不該道歉？」
「是戚夫人先出手的，要道歉，也是她先給秋水道歉！」顧凌爽一字一頓，身側的手握得十分緊，對於這男人的情緒，她無法摸透，也許他昨晚可以給她寵愛的假象，卻也能在下一刻扼殺她的尊嚴。
勝負，她連五成的把握都沒有，只能一賭，賭他的一絲偏袒。
對面，宇文城放下茶杯，淡淡抬眸，目光慵懶，「王妃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嗎？本王的女人，卑微到給你的丫頭道歉？」
誰尊誰卑，已是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