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愛上他了。」他的氣息靠近，將她嵌在懷裡，灼熱的呼吸拂過，而手指在她脖頸處流連，「你就不怕我一氣之下，殺了你？」
雙眸瞪大，顧凌爽盯著他眼裡一閃而逝的陰鷙，不像是在嚇唬她，他和她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不會。」篤定的語氣，她心裡卻沒底，見面不過兩次，她根本看不出他的任何性格，溫和的外表下，到底又藏了一顆怎樣惡毒的心？
連天墨倏爾一笑，指腹停在她的唇上，「嗯，我怎麼捨得殺了你呢，我的爽兒？」
那一刻，他的眼神，彷彿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
門邊，適時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是秋水的聲音，「娘娘，您在裡面嗎？」
顧凌爽倪了他一眼，波光微轉，故意放大聲音，「我在。」
這下，終於可以趕走這人了。
「我會再來的。」他揚眉一笑，在她手心裡塞了什麼，便閃身消失在窗口。
秋水正好推門而入，看到顧凌爽站在房中，卻又不點燈，有些疑惑，「娘娘，您這是……」
「找我有事嗎？」顧凌爽故意移開話題，轉身之後，才攤開手心，是一枚錦盒，打開還有蘭花的香味。
那人，還算有人性。
秋水這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立即答道，「爺說讓您過去伺候。」
這話，讓顧凌爽微微皺眉，明明是他將她趕出來的，現在又要她回去？
「他有說什麼事嗎？」她多問了一句，意料之中，秋水搖頭。
回到暮夏軒，房間內，燈火通明，門外，青衣少年守在一邊，見到她的時候，行了禮，「王妃娘娘。」
順帶，還給她開了門，顧凌爽卻有種披槍上陣的錯覺，走入房間內，宇文城就站在屏風處，攤開雙手，面前有名丫鬟手溫順地為他褪去外衣……
她進來的果然不是時候，顧凌爽移開視線，就聽那人淡聲吩咐，「你下去吧，讓王妃來。」
眸中有些驚詫，顧凌爽難以置信地看他，那雙淡漠的鳳眸裡，似乎藏著幾抹促狹，四目相接，她看到他懶懶瞇了眸，「還不過來替本王更衣？」
他的上身，甚至還是赤裸。
顧凌爽嚥了嚥口水，這一刻，心，居然跳得很快。
抿緊唇，她快速走近，拿起桌上的衣裳，打算為他套上之時，餘光卻瞥見了他肩背上一排青痕，顯然是新傷，可這人不是神通廣大麼？也會被人傷到？
而且，看這痕跡，似乎像是被什麼砸到的。
腦中倏爾閃過一抹畫面，顧凌爽呆愕了數秒。
之前書房內，他俯身將她抱在懷裡，那一刻，她就隱隱察覺有什麼不對勁，他，為了保護她不受傷害，所以才會被書架上掉落的書籍砸傷嗎？
難怪，他會對她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