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灑在他身上,暗紫錦袍,雙手負後,那雙狹長的鳳眸淡淡落在她身上,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低著頭,靜靜等待,她的脖子都酸了,眼前突然出現那雙黑色長靴,在她面前站定,指腹鉗住她的下顎,那張俊顏上,似笑非笑,「王妃要銀兩做什麼?」
顧凌爽皺眉,移開他的手,惹得秋水大聲抽氣,而她僅是含笑看他,「王爺,來比交易如何?」
他挑眉,不發一語,示意她繼續。
顧凌爽也不客氣,伸出手癱在他面前,「王爺給我一百兩,我永遠消失在你面前,如何?」
只要有一點錢,她出去後,再想辦法利滾利,至少不會餓死。
宇文城的眸色依舊淡然,倒是他身後的青衣少年詫異地看著她,忽而又笑了。
顧凌爽對著玄璜挑眉,才轉向宇文城,笑得更加虛偽,「怎麼樣,很划算吧?用一百兩就可以打發我,很便宜了。」
下顎,被他捏得很緊,他僅是揚眉,呼吸吐在她耳側,「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你有什麼資格和本王講條件?」
「你……」她雙眸裡染滿怒火,握拳,就要捶他。
手腕被鉗得發疼,他冷笑,目光移向一旁的秋水,「二十杖,自己去領。」
秋水跪著道謝,磕頭之時,發出沉悶的響聲,顧凌爽皺眉,餘光裡,那孩子渾身發顫,令人心疼。
「憑什麼?」她厲聲質問,雙眸不悅地盯著他,彷彿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
「四十杖。」
「混蛋!」
「八十。」他眸色依舊淡然,似乎在哂笑她的天真。
一個丫鬟,即使打死了,他也毫無感覺,可她,卻很在意。
誰輸誰贏,一目瞭然。
垂下頭,顧凌爽被他按在懷裡,腰身處火/辣/辣的疼,汗水打濕了她額前的髮絲,緊緊拽著他的衣袖,她不得不軟了聲音,「你別責罰她。」
他沒答話,放在她腰身的手,感受到一股粘稠,鬆開之時,滿是紅腥。
她皺眉,依舊倔強地看著他,「秋水與這事無關,你要是生氣,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逃跑,也不會……」
她頓了頓,才咬牙繼續,「對你不敬。」
他眸色微瞇,一片冷然,明明那般不服輸的人,卻為了一個丫鬟,向他低頭,這女人,又在玩什麼花樣?
那探索的眼神,看得她全身發涼,握緊雙拳,她氣自己的無力,垂眸之時,眼裡儘是不甘心。
「你要是心裡不舒服,就將責罰加在我身上好了,或者,打我一百六十杖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