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兒子怎麼了,他比你聰明多了,將來一定比你有出息。」賀子風想起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子。
「子風,我說句開玩笑的話,你別生氣啊。」李子木頭皮有些發麻。
「說吧。」賀子風瞅他一眼,涼涼地道。
「你有沒有覺得……明哲有些像你?」李子木小心翼翼地問出心中的疑惑。
「呵……,是挺像我的。」賀子風一笑,爽快地給了他答案。
「你也覺得像?」李子木激動得有些緊張並且氣憤。
「我小時候也喜歡玩遙控汽車和遊戲機啊,還喜歡打架,看誰不順眼,我就先揍他一頓。」賀子風扯出笑容。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他長得很像你,不像我,明哲更像是你兒子。」李子木皺眉憋不住說了出來。
賀子風眼神一冷,靜靜地看了他一陣,又緩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卻一絲也沒有了。
「雖然我的確不記得曾經有過多少女人,也不記得睡過的女人長什麼樣子,但是許沫,沒有。」聲音極冷。
「可是明哲真的一點也不像我,不信你可以去我家再看看,他的臉就是你這張臉的縮小版。」李子木暴躁。
「李子木,我沒有動過你老婆,她也不可能懷上我的孩子,至少不會是在我的床上我給她的……」賀子風吼。
「你記不記得有一次你喝醉了,忘了我眼睛看不見,是許沫去接的你,有沒有可能是那一次,你對她做了什麼可是你忘記了呢?」李子木回吼。
「沒有,滾出去。」賀子風怒氣爆發。
李子木咬牙,握拳,氣憤非常地走出總裁辦公室。
「給我偽造一份試管嬰兒的資料。」劉薇毫不客氣地坐在辛逸的辦公桌上。
「試管嬰兒?出什麼事了?」辛逸詫異。
「紙包不住火唄,要露餡了。」劉薇歎一口氣,心情低落。
「你不小心說漏嘴了?」辛逸驚訝地站起來。
「沒有,是被李子木看出來了,那小子還真是個麻煩,你說像我也好點,偏他長得越來越像賀子風。」
劉薇有些無奈地看著他,一臉沒轍的表情。
「資料要怎麼偽造?生物學父親寫賀子風嗎?」辛逸更加無奈,這事啥時是個頭啊。
「不,賀東權。」劉薇否決,擲地有聲地給了另一個答案。
「劉薇,你瘋了,明明是他兒子,你幹嘛要寫他爺爺?你懷孕的時候,他爺爺都死好幾年了。」辛逸驚駭。
「這個你不用管,只管造份資料出來就行了,要快,並且不能有任何露出馬腳的痕跡。」劉薇胸有成竹。
「難度太大,造不出來。」辛逸兩手一攤。
劉薇皺了個眉,俯身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辛逸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她。
「這創意……會要人命的。」辛逸十分擔憂。
「放心吧,有我罩著你,你放心大膽地去做,他們那兒,我自有一番交代。」劉薇沉著冷靜地拍拍他肩。
在劉薇讓辛醫生緊急偽造試管嬰兒的資料時,李子木偷偷地帶著明哲去了醫院做親子鑒定。
在結果還未出來之前,李子木恢復如常,沒有再跟許沫討論明哲像誰更多一點的問題。
可是許沫卻因為他的異常而生了疑心,開始反偵察他是否在外面養了小的。
從他換下來的衣服,聞聞有沒有香水味,看看有沒有口紅印,他去洗澡的時候,就翻他手機看。
「你今天晚上怎麼不做功課?」許沫對躺下很久也沒有動靜的人問道。
如果沒有異常的話,李子木應該會跟她愛愛才對。
「那個……我今天有點累,寶,明天好不好?」李子木趕緊抱住老婆麼上一口打申請報告。
最近都在憂心馬上就要出來的鑒定結果,他根本沒有心情幹別的。
「你怎麼會累呢,今天不是休假嗎?還是你昨天某個時候已經精力透支了。」許沫更加起疑。
「你懷疑我?」李子木結合她的言行,反應過來。
「我不得不懷疑你。」許沫白他一眼,翻過身去。
「你不相信我?」李子木鬱悶。
他除了工作外,所有的心思全在家裡,在這個女人身上,她卻不相信他。
已經閉上眼睛的許沫不答話,很明顯,她就是不相信他。
李子木氣呼呼地也翻過身去,心中暗道,再過兩天,也許該懷疑的那個人是我。
曾經緊緊抱在一起睡的恩愛夫妻,變成了背對背、各有心事的兩人。
李子木終於熬到了鑒定結果出來的日子,他拿到結果時,雙手顫抖,不敢打開。
她調整了很久,才帶著不穩重的呼吸,咬牙翻開了鑒定報告。
這一看,所有的血液沸騰著衝向頭頂,他怒氣沖沖地直奔賀子風的總裁辦。
看到賀子風,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李子木,對著他的臉重重地揮出一拳。
賀子風望著氣憤交加的李子木,心裡正疑惑,下一秒他卻被揍倒,趴桌上了。
「李子木,你最好能給這一拳拿出一個不得不出手的理由,否則我讓你今天橫著出這道門。」賀子風怒吼。
「來吧,今天這場架還非打不可了……」李子木紅著眼睛,拳頭又揮了出去。
賀子風又被挨了一拳,他肝火上升,李子木再出招時,他便不客氣地回敬了。
「你到底在找我什麼麻煩?」賀子風制住他吼問道。
「明哲不是我兒子,他不是……」李子木氣憤得聲音哽咽。
「你確定?」賀子風一愣,放鬆了手上的勁。
「我去做了親子鑒定。」李子木狠狠地推開他,又補上一拳。
「你會不會看錯了?」賀子風無法相信這個答案。
「你自己看吧。」李子木掏出揉成一團的東西,砸向他。
賀子風呆呆地看著他憤恨離去的背影,低頭慢慢展開了手中的鑒定結果。
李子木氣憤難平,又帶著一腔怒火回到家,許沫正陪著兩孩子在玩堆積木。
他的目光一接觸到明哲酷似賀子風的那張臉,心中的煩躁又一鼓腦地衝了上來。
「明哲明珠,上樓進房間,不許出來。」李子木大吼一聲。
這一吼嚇到了許沫,也嚇壞了兩個小孩子,三人呆呆地頓在那兒,不知道一向溫柔可親的爸爸今天怎麼了。
「爸爸……」明珠怯怯地叫了一聲。
「上去。」李子木又不耐煩地喝道,明哲不是他兒子,明珠也就有可能不是他女兒了。
許沫拉起明哲和明珠,輕輕地拍拍他們,示意他們上樓,進房間別出來。
明哲牽起淚眼汪汪的明珠,上樓了。許沫確認他們進了房間不會出來,才坐在李子木對面,準備跟他開戰。
「說吧,這次吵架的主題是什麼?」許沫冷眼看著,她這段時間也很想找他吵,正好他送上門了。
「你對不起我。」李子木一雙「你背叛了我」的眼神緊盯住她。
「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辛辛苦苦每天兢兢業業地給你洗衣做飯帶孩子。」許沫火了,不知道他發什麼瘋。
「你生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李子木怒喊,一副「你還不承認,我什麼都知道了」的表情。
「是啊是啊,是賀子風的,用不著再吵了,離婚吧,我什麼也不要,給我孩子就行了。」
許沫不知道李子木已經去醫院做了親子鑒定,出於賭氣,她認下了。
李子木胸腔起伏,氣湧如山,原來孩子真的是賀子風的,他一直在給賀子風養女人和孩子。
他想到是許沫提議,讓賀子風帶小芸來家裡每月一聚的,家庭聚餐,可笑,他才是那個外人。
「許沫,你太傷我心了,我那麼,愛你,那麼,愛孩子,你卻騙了我,三年,把我當傻瓜一樣,騙了三年。」
李子木手指顫抖,他哆嗦著沒有辦法連貫地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李子木,你這段時間怎麼回事,一會說孩子不是你的,一會又說我對不起你,你到底存的什麼心?」
許沫看著他的傷心和氣憤,不像假的,她對剛剛胡亂認下的話,產生了恐慌。
「沒什麼好說的了,離婚吧,你帶著孩子去找賀子風,你們一家,好好地團聚……」李子木悲痛萬分。
「你發什麼神經,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我跟賀子風之間是清白的,什麼也沒發生過。」許沫怒火沖天。
「如果真的沒有發生過,明哲怎麼會不是我兒子,鑒定報告怎麼可能同時出錯,我在兩家不同的醫院做了兩份鑒定,結果都是,明哲跟我沒有父子關係。」
李子木氣弱聲嘶,哮喘開始發作。被雷傻了的許沫,看到他快倒了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拿藥。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子木,會不會是,孩子抱錯了?」許沫心中陡地產生了另一個恐懼。
「抱來的孩子,會那麼巧像賀子風嗎?許沫,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賀子風喝醉了欺負過你,你告訴我,我一定不放過他。」李子木拋出最後一絲希望。
「沒有。」許沫想也沒想地肯定回答。
最後一絲火也熄滅了,李子木認定許沫對他有所隱瞞,不然怎麼解釋明哲不是他兒子,又像賀子風呢?
「許沫,對不起,我無法接受這個現實,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我會搬出去。」李子木心亂,腦子亂。
許沫呆呆地坐在地上,暫時分開只是委婉的說法,李子木要讓她下堂了。
可她根本不明白她做錯了什麼,明哲不是他兒子,明哲像賀子風,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賀子風趕到,李子木怨憤不滿地盯著他。
他想賀子風一定是來找許沫的,事情敗露,怕他傷害許沫和孩子,所以來保護他們。
「該死的你不需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跟許沫之間清清白白的,我用我女兒的性命發誓。」賀子風咬牙。
他確實看了鑒定結果後,也吃了一驚,也怕李子木在氣頭上傷害許沫,那樣許沫就冤枉了。
儘管賀子風發了誓,李子木還是不理不睬地,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瘋了,還有什麼好吵的,你帶我和孩子們走吧。」傷透了心的許沫,站起來說。
她是無法解釋明哲的問題,可她更恨李子木居然那麼認定她對不起他,這也太傷她心了。
「許沫,你也瘋了嗎?你們的感情就這樣經不起波折,你很清楚你是被冤枉的。」賀子風震驚。
「算了,說了他不相信,我也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再過下去還有什麼意思。」許沫不敢想像以後的生活。
「有,一定還有辦法的,咱們帶上明哲,一起去做鑒定,一定可以證明些什麼。」賀子風冷聲道。
他和許沫之間是清白的,明哲即使不是李子木的兒子,就算會是他的兒子,那也一定不是他和許沫的。
許沫驚異地睜大眼睛搖頭,賀子風的辦法確實可行,可是那要付出傷害明哲的代價。
這太瘋狂了,也太殘忍了,她是個母親,而且當了明哲三年的媽媽了,她不要明哲受這樣的傷害。
李子木也驚訝地抬頭,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們兩人之間,難道真的沒有問題嗎?
「許沫,你真想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李子木冤枉下去?」賀子風想堅定她的信心。
「不,我不會再讓你們任何一個動明哲一根頭髮,他是我兒子,我不管他父親是誰,他就是我兒子。」
許沫已經完全搞不清狀況了,她只知道,不能讓明哲受到任何傷害,即使她面臨著被下堂的命運。
「對不起,許沫,我必須帶明哲去做鑒定。」賀子風並未妥協,他此刻也有些懷疑,明哲會不會是他兒子。
「明哲是我兒子,不會是你的,我不會讓你去做這個鑒定,李子木不要我們母子三人,我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