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越來越像我了,有什麼好奇怪的。」許沫隨口應道。
「不,他也不像你。」李子木搖頭。
「那像誰?」許沫笑著躺進他的臂彎裡。
李子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
又一次賀子風帶著小芸來吃飯時,李子木拉著許沫讓她觀察正坐在一起玩遊戲機的兩人。
「老婆,你覺不覺得明哲挺像賀子風的?」李子木輕聲問道。
「不像吧。」
許沫愣住了,李子木什麼意思?他懷疑明哲不是他兒子?那不等於懷疑她給他戴綠帽子。
「你再仔細看看,真的不像嗎?」李子木糾眉。
「能不能幹點正事啊,一大家子等著吃飯呢,不想幫我你也別這麼無聊行嗎?」許沫白他一眼。
李子木越想越覺得心裡不安,他現在動不動腦子裡就閃入兩張相似的臉,賀子風和明哲。
並且是越比較就越覺得像,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他不是不相信許沫,但這事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他兒子怎麼會長得像賀子風呢?想得太多了,李子木甚至拿他的照片跟賀子風的作比較,結論是他們不像。
「許沫,明哲……真的是我兒子?」李子木很認真地再次向老婆確認。
他想起許沫拿結婚證那天說「你確定這個孩子是你的」,這句話像魔咒一樣折磨著他。
「不是。」許沫定定地看他一眼,冷聲回答。
「那是誰的?」李子木傻了。
許沫翻身,乾脆不理他了。
「是誰的,是不是賀子風的?」李子木聲音發硬。
「是我的,李子木,你別再沒事找事,我只說一次,明哲是我兒子,也是你兒子。」許沫怒氣上頭。
「可是他怎麼會一點都不像我呢?許沫,我不是想跟你鬧,就是覺得奇怪,他真不像我。」李子木鬱悶。
「那他像誰?賀子風嗎,明哲哪裡就像賀子風了?」許沫真的很生氣。
「太像了,他們兩個往那一坐,那鼻子、嘴巴、神態和表情全都像……」李子木回想著。
「你是不是上次車禍留下後遺症了,不是腦子的問題就是眼睛的問題,這週末再去複查吧。」許沫火了。
「好,是該去查查。」李子木也同意。
「查清楚了真有問題,有病就治病,拖久了容易出現神經錯亂。」許沫譏諷道。
「寶,如果明哲不是我兒子真的會是賀子風的嗎?」李子木心裡想著別的事,根本沒注意聽。
「李子木,你到底什麼意思,明哲怎麼會是賀子風的,他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你這樣說是不是懷疑我跟賀子風有一腿啊?」許沫掀開被子發飆了。
「我沒這麼說。」李子木把怒氣強硬地壓下。
「那你就是這樣想的了,你口口聲聲說明哲不是你兒子,你到底有什麼居心,是不是你在外面有其他女人了,所以想找個借口跟我離婚?」許沫質問道。
「老婆,我沒有,我就是……算了,不說了,睡覺吧。」矛盾升級,李子木趕緊哄勸生氣的人讓她熄火。
許沫被李子木一鬧,心情超不爽,李子木越來越忙,分給家人的時間很少,陪她的時間就更少了。
她每天照顧兩孩子已經夠累的了,還得伺候他第二天穿什麼衣服,配什麼領帶,好讓他在別人面前衣冠楚楚。
「……劉薇,我跟你說,李子木真的神經錯亂了,這陣子跟我鬧明哲不是他兒子,我快煩死了。」
劉薇接到許沫的訴苦電話,開始還能笑,聽到後面她笑不出來了。
「他為什麼說明哲不是他兒子?」劉薇握電話的手有些發抖。
「他居然說明哲像賀子風,有可能是賀子風的兒子,我被他氣死了,明哲怎麼會是賀子風的兒子呢?」
「當然不是,除非你跟賀子風搞過了。」劉薇否認得太急,覺得有些欠妥,又加上了一句扯蛋的話掩飾。
「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跟……唉,總之就是沒有了,跟賀子風搞的那個是你,我沒有。」許沫氣暈了。
「那誰知道啊,說不定某天晚上你夢遊了,爬人家床上去了呢。」劉薇笑了。
「我夢遊也不會去找賀子風,再說明珠和明哲是同時從我肚子裡出來的,明珠雖說像我多點,可也還有三分像李子木吧,這怎麼可能呢?」
「也還是有可能的,也許剛好跟你卵細胞結合的精子,一條是李子木的,一條是賀子風的。」劉薇樂了。
「劉薇,你想氣死我,你什麼意思,是不是看到我跟李子木要鬧離婚你特別高興啊?」許沫火死了。
這什麼損友,什麼事都能假設出來,若真是這樣,那也太神了,但問題是她根本就沒跟賀子風有過什麼。
別人不知道,她總是清楚的,可這事好像沒法拿出證據來證明她的清白。
劉薇變換口氣馬上安慰了許沫幾句,匆匆掛了電話。
她也頭疼啊,原以為這事誰都不說,就可以瞞一輩子的,偏那小傢伙,卻是一天一天地越長越像賀子風。
終於要露餡了,真是天不遂人願。劉薇很苦惱,一時也不知道拿這個問題怎麼辦。
李子木在許沫那碰了一鼻子灰,剛好賀子風找他談事,便有些心不在焉的。
「李子木,剛說的你好好考慮下,然後咱們再進一步合計。」賀子風把手中的筆丟了過去。
「你剛說了什麼,我好像沒聽到,要不你再給我說一遍吧。」李子木回神。
「你最近怎麼了,神不守舍的,思春了?一定不是思你家那個黃臉婆了,小的逼著你離婚啊?」
賀子風連珠炮的發問,根根針直插他心臟。
「不是這麼回事,我煩的是我兒子。」李子木眼光閃了閃。
「你兒子怎麼了,他比你聰明多了,將來一定比你有出息。」賀子風想起那個虎頭虎腦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