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一場風花雪月的離歌8】
但是第二天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安靜的吃了東西,乘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才出了醫院直奔淺夏同陸玨玉所在的別墅。
這一仗陸玨玉賠上性命卻贏得漂亮,給了活著的人也是幾乎致命的打擊。
一直到送淺夏去了醫院,霍予爵才像是終於失去了支撐似的昏迷起來。
大半個月之後淺夏才終於醒過來,這一覺像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醒來,回到現實徒留無盡悲傷。
席琳在醫院一同照顧著同一間病房的兩個人,眼見著淺夏醒來,幾乎是高興地快要掉眼淚了。
然而她剛準備起身去叫醫生的時候,淺夏那一隻蒼白的手卻突然拽住她的手臂:
「幫我……」
像是絕境之中拽住了最後一根浮木,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幾乎快要找不著自己的聲音了。
十八歲,嘗盡了酸甜苦辣鹹,可是卻用光了所有勇氣。
所以幫幫我,不管你是誰,請讓我離開這裡。
然而席琳坐下身,倒了杯水遞給淺夏:
「可是你懷孕了你知道麼?」
淺夏手臂一僵,被子從手裡脫落,床單上濕了一片,她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處,第二次了,可是這一次卻已經沒有了上一次的絕望。
這一條新的生命似乎是她如今的生命力僅剩的一絲微光。
可是……能要麼?
他們之間還有一層那樣的血緣關係……
她臉上的猶豫一絲不落的落在席琳眼底,她掩去眼底某些早就微弱的情緒:
「你不需要擔心,你們根本不是兄妹。」
那是陸玨玉死的那一天,霍予爵手術過程中的一次大出血得知的,當時急需用血可是醫院血庫裡能夠同霍予爵血型匹配的血不夠了。
當時霍淺晨也在,她同意用自己的血救霍予爵。
可是驗血結果卻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們根本不是親兄妹。
所以,當時席琳才知道他們連在一起唯一一個可以反對的理由也不存在了……
隔壁病床上是依舊處在昏迷之中的霍予爵,淺夏讓席琳扶著她來到他床前。
席琳給她批了件衣服才帶上病房門出去了。
淺夏伸手拿過他一隻手,微微顫抖著覆上自己小腹:
「寶寶,這是爸爸……」
很久之後她好像才找著了自己該有的情緒。
那隻大手微涼的溫度覆在小腹上,她心底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霍予爵……我們其實注定了是要錯過的……」
她伸手一點一點描慕著霍予爵昏睡之中依舊英俊至極的五官,隔著一層薄涼的空氣,星星點點,帶著最後的不捨。
小手最後落在他的薄唇上,多少次吻過的這唇,可是此刻卻緊抿著不帶一絲弧度。
她突然好想看看他眼底盛滿寵溺的樣子……
「霍予爵,如果可以的話,這輩子我們就這樣吧。」
她起身,柔軟的唇落在冰冷的薄唇上,帶著最後的不捨,又好似捨去了最後的不捨。
這愛,太苦……也得不到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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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往後一個星期,淺夏的身體幾乎已經完全恢復過來,所有既定行程開始覆上軌道,是滅忙亦或是重生。
淺夏去機場的那個下午霍予爵終於醒了過來。
將近一個月的昏迷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瘦得不成樣子,然而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倏地坐起身便拽住邊上守著的席琳:
「淺夏呢?帶我去見淺夏。」
這些天的事情他完完全全的清除著,可是掙扎著卻永遠醒不過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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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朗然的車子在霍予爵的怒瞪中車速碼到最大,席琳帶了食物坐在霍予爵邊上,霍予爵倒是配合著喝了不少粥。
「我說你現在追過去也不見得趕的上了,霍妹妹走的時候挺決絕的樣子,倒不如先登她冷靜下來,反正也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你先養好身體再過去找她不是更好麼?」
這段時間一來黎朗然快要被這兩個人折騰瘋掉了,明明愛的死去活來的偏偏怎麼兩個人又搞成這幅德行?!
「你不知道,我總感覺,她這一去就根本不會再回來了。」
良久霍予爵才回了這樣一句,彼時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霍予爵丟下手裡的食物,什麼都顧不得的下了車就往機場大廳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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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遲了,飛機已經起飛。
隔著登機樓巨大的擋風玻璃,霍予爵愣神的看著那架剛剛起飛的飛機,他臉上這個時候反而沒有太多表情了。
而也是他們抬頭仰望的時候,那架寄托了霍予爵所有思念的飛機,劃傷天空隱沒在雲端至極,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似的,飛機在遠處高空之中不斷旋轉,而後便像是失去了控制似的,旋轉著直直墜了下來。
「不——」
霍予爵呢喃一聲,一拳砸在玻璃上,悶響之後夾雜著他痛徹心扉的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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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叫我後媽啊啊啊啊啊~烏拉拉~據說虐的部分已經全部過去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