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你以後少動她】
「她還有多久醒來?」
他的聲音裡有一股近乎絕望的嘶啞,顧森澈一片錯愕,認識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看到霍予爵這幅模樣。
有什麼想法在心底一閃而逝,這兩人相處的模式似乎已經超越了兄妹間的親暱,眉頭不自覺皺起,卻也沒有問出心底的疑問,這會畢竟不適合:
「放心吧,燒退了應該能好的。」
說完他過去調整了下點滴的速度,而後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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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燒的原因淺夏兩邊臉頰上染著一層不自然的潮紅,卻始終又掩蓋不了她整個人這會的虛弱,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一片慘白,乾裂開的嘴唇讓她整個人更顯蒼白。
霍予爵用棉簽沾了水小心翼翼的在她嘴唇上溫潤擦拭,她整個人睡得極其不安穩似的,眉頭緊皺的樣子,偶爾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又抓不住。
按住她插了針的那隻手不讓她亂動,霍予爵搬了椅子過來坐在上面,一動不動的等著她醒來。
「哥……」
睡夢中淺夏呼吸加重的時候只是一句無意間的呢喃卻瞬間抓緊了他的神經,簡單的音節在她嘴裡翻來覆去的呢喃,眼角溢出一滴透明的液體。
霍予爵眼底一陣酸澀,手掌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觸碰,她眼角的淚水已經隱沒在髮絲之間。
原本濃郁如海藻般的長髮此刻都好似沒有了生氣,霍予爵低頭吻了吻她的手心,嘶啞的聲音在病房裡瀰漫開來:
「淺夏,我該拿你怎麼辦?是不是真的應該放掉你才能讓你好過一點?」
沉睡中的淺夏像是聽進去了他的話似的,手臂在空氣中掙扎了一陣,急促的呼出一句:
「哥……你不要離開我。」
霍予爵喉口一緊,歎一口氣,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唇角扯出淺淡卻又難看至極的笑容:
「好,不離開,不管怎樣都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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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瓶水下去,淺夏的體溫絲毫沒有要降下去的意思,倒是霍柯鳴聽說了家裡發生的事情,同老戰友打了招呼,火急火燎的又趕回來了。
只不過到了門口又被霍予爵攔住了:
「她很好,只是現在需要休息,先不要進去打擾她。」
這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霍柯鳴並不清楚,只不過霍予爵強硬的態度倒是讓他原本的火氣莫名降了下來:
「怎麼會突然進了醫院呢?簡直太胡鬧了。」
霍予爵的話在霍柯鳴這邊很受用,他下意識裡覺得欠了這個兒子太多太多,所以無論他說什麼他總是願意聽進去的。
問了幾句,也不急著進去,又跑去醫生那邊問了情況,聽說沒事了才答應先回去等消息。
霍柯鳴不知道的事情慕清竹倒是清楚得很,等到霍柯鳴離開,她借口留下來陪一會霍柯鳴倒也沒有過問太多。
霍予爵看她一眼,眸光冷漠,轉身便準備進病房去看著淺夏。
「予爵,你這是什麼態度?你難道真要把這事情弄得路人皆知,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小狐狸精是個勾引自己哥哥的賤人?」
她也沒想過事情會弄成這樣,只不過星點的歉意早就被洶湧的憤怒沖光,她倒是希望那個小丫頭被淹死了才好!
「你試試看好了,大不了我帶她離開這個令人作嘔的地方。」
霍予爵回過身,看嚮慕清竹的時候眸光之中帶出一絲嗜血的瘋狂。
慕清竹被他眼底駭人的神色嚇住了,怔愣的片刻卻又回過神來:
「你究竟著了什麼魔了?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那小丫頭才十七歲,你怎麼就偏偏對她情有獨鍾?她不懂,難道你還不懂什麼叫亂/倫麼?!你就不覺得這次的事情是老天給你的一個警告,著這孽要是繼續造下去只會更多的報應在那小丫頭的頭上!」
慕清竹氣血一陣翻湧,扶著牆壁才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這樣的事情擱在誰身上都是一種打擊,偏偏她的兒子似乎還正以此為樂著。
霍予爵的拳頭倏地砸在牆壁上,血花四濺,而他整個人突然狂躁起來,嗜血的眸子一瞬間掀出一股翻湧的猩紅:
「你他媽給我閉嘴!你以為她現在會躺在裡面都是誰造成的?!我不管什麼造孽還是報應,你要詛咒就繼續詛咒好了,不管遇上什麼,我來扛就是了!你動她一次傷口就在我身上複製一份,你要是不想沒人給你養老送終的話,我請你以後少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