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我,髒!】3
霍予爵到了這邊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多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只不過這會地點又換成了T城的警察局。
淺夏抱著膝蓋縮在椅子上,臉頰高高腫起,海藻般的長髮一片凌亂,她垂著眸子,無論警察問什麼問題她也不回答。
邊上的陳素琴和那幫子三姑六婆這會倒是來了勁了,嘴裡罵罵咧咧的,儼然不覺得在警察局就該收斂點。
而此刻,在警察局的原因,淺夏下午發生的事情是一回事,再來便是後來因為那三個耳光陳素琴懷恨在心,對淺夏的『教訓』是少不了的。
「喲,這會子不說話啦?你剛剛不是很能說的麼,我告訴你在這T城,誰還不知道沐家呀,你以為你今兒把沐嘉銘弄成那樣以後日子能好過?」
「你給我說話!別裝無辜,真搞得我是欺負你了還是怎樣了,我說警察同志,這個事情你得弄清楚了,我這是屬於正當防衛,你看見沒有,是這個賤人先扇我耳光的!」
「還有這小賤人今兒必須的好好教育教育的,年紀輕輕的不說,家裡沒家長麼,勾引到老師頭上來了?還有沒有家教?!」
一整個警局裡面幾乎都是陳素琴和那幫三姑六婆叫囂的聲音偏偏搬出沐家之後,即便是這一屋子的警察也沒人敢拿她怎樣了。
霍予爵皺眉看著這一屋子的人,眸光落在角落裡縮著身子把頭埋在膝蓋間的單薄身影時,眸光一縮,心頭泛疼。
他週身籠著一股散不開的陰翳,氣場強大,即便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進來的時候也沒人敢上前說一句什麼。
跨開步子的同時伸手脫了身上的西裝外套,三兩步走過去便就著西裝外套將她包裹起來。
而他身後跟著進來的三四個人站在原地沒有動,耳朵裡還有那個女人不堪的話語,這話加上霍予爵週身冰寒的氣場,只反饋給他們一個信息。
那個女人玩完了!
背上一陣溫暖,淺夏這才從自己的世界裡抬起頭似的。
鼻腔間熟悉的氣息瞬間撫平了她心底無限膨脹的恐懼感,只不過也只是一眼,她又垂下眸子重新埋進膝蓋間將自己的狼狽掩藏起來。
只是一眼,她臉頰處的紅腫完完全全落在霍予爵眼中,該死的!那些人究竟都對她做了什麼?!
他軟下語氣,伸手將她摟在懷裡,寬大的手掌在她背上一陣輕撫:
「淺夏乖,都沒事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他磁性的嗓音籠罩在淺夏週身,薄唇擦過她的耳垂,柔和的同往日裡的冰冷截然相反。
有一瞬間的恍惚,只不過本能的淺夏卻是想要掙脫她的懷抱。
「別碰我,髒。」
她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瑟縮著身子掙扎的時候又帶起一陣顫抖,最後一個字分明已經帶上了哭腔了,埋著頭的時候咬緊了嘴唇。
她一點也不想在這樣狼狽的時候見到他。
可是之前無助的時候,拿了電話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他,所以才打了那個電話。
霍予爵心口像是被人猛烈的撞擊了一下,怒氣過後又是莫大的心疼,眸底寒氣更重,攏緊了她身上的外套。
剛想說什麼的時候,陳素琴的聲音在此刻靜謐的空間裡顯得異常刺耳。
「喲,這小賤人還當真是被人包/養的情/婦呀?怪不得這麼會勾引人呢,還真是做婊/子的命,知道自己髒是好事,回家是要好好洗洗的……」
抱著肩膀走過來看著這抱在一起的一對男女,恐懼這個男人森寒氣場的同時又覺得今兒這氣是怎麼都撒不乾淨了。
而她仗著背後還有沐家撐著,膽子倒是又壯上來了。
淺夏過長的指甲摳進皮膚裡,指節泛白的時候,身子顫抖得更是厲害。
陳素琴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刃,幾秒鐘的時間足夠將她所有的不堪暴露在霍予爵面前。
「不說話啦,你之前不是挺能說的嘛,這會情人來了不是應該更能耐點嘛?你年紀小又是做這行的也沒什麼,道個歉,去跟沐嘉銘說個對不起,我倒是也就放過你了。」
「你夠了!」
霍予爵站起身,森寒的眸光落定在那女人臉上,週身強大的氣場瞬間便壓下了那女人囂張的氣焰。
她竟然有膽子讓淺夏去跟那個禽獸道歉?!
「打她了?」
他再次吐出三個字,字字冰寒。
那女人怔愣了片刻 ,又覺得反正有沐家撐著絕對沒人敢拿她怎樣的:
「沒……沒錯,她就是該打。」
「哪只手?」
此刻的霍予爵臉上甚至與沒有過多的表情,但那強大駭人的氣場饒是任何人都忽略不了的。
好像這才是這個男人最真實的模樣,又好像即便冷暴力在這個男人身上出現的時候也好像只是嫻熟的玩轉著某些優雅的事情。
「什麼?」
顯然,陳素琴有些不明白霍予爵是什麼意思,但是話一出口,倏地想到某些事情:
「難不成你準備在公安局打女人?」
她臉上瞬間爬滿恐懼,只不過手掌卻是下意識上揚著就要落在霍予爵臉上。
那隻手精準的在半空中被截住,霍予爵唇角揚起冰冷的弧度,陳素琴這才看清楚他眼底嗜血的暴戾。
『卡擦』一聲是骨頭錯位的聲音,之後便是陳素琴尖叫的聲音,而他手腕翻轉的時候,竟然硬生生的折斷了陳素琴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