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一轉身,向羽就拉住了我,鄭重的道「妮兒,你不是說要信任彼此的嗎?怎麼我說的話你都不信呢!」
「我還說過我容不下欺騙,你忘記了嗎?一個多小時你還說你在外地呢,怎麼,坐火箭回來的嗎?不但從外地回來,還吃了一頓飯。」我無不諷刺的道。
「我。」他怔了怔。摸摸頭髮,「我,我就是怕你起疑心嘛,哪知道弄巧成拙了。」
「不做賊哪來的心虛。」我毫不示弱的反駁。
向羽有些惱火我的不講理,「妮兒,為什麼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想信。而你,我無論說的是什麼,你都不相信。我有騙你的必要嗎?我何必為了你而得罪他們呢!迎合他們,只會讓我得到的更多。」
是,他說的完全沒錯。「那好,你去迎合他們吧!得到你想得到的,應得到的。」
「你到底講不講理了。」他徹底的火了,一聲怒吼,引來了不少行人的注視,「看什麼看,兩口子吵架沒見過嗎?」他凶神惡煞的樣子,讓那些人紛紛離去。
我沒什麼可說的,如果一開始是肯定,後來是懷疑,現在,我心中所有的疑團都解開了。的確是我無理取鬧了。直的,我真的到了無理取鬧的地步。何其可悲,可憐惜。
我低著頭,不願讓他看到我眼中的淚。如果,如果他真的背叛我,我將什麼都沒有了。還好,他沒有棄我而去。我轉身撲進他的懷抱,雙手抱住他的腰。在他的懷中咽咽哭泣。
他一怔,然後拍著我的肩背,柔聲說,「這是怎麼了,我不就是說話大聲了一點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這火爆脾氣。見你不相信我,我不是急嗎?」
他這一說,我哭得更急了,邊哭邊口齒不清的說道「是我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不生氣不生氣。乖,你別哭了。你一掉眼淚,我整個心都不是滋味了。」他抬起我的頭,用粗糙的手指給我擦拭著眼淚。一個喊打喊殺的大男人,這麼溫情的在給我拭淚,我,怎能不沉醉。
他看著我的臉,用大手比了比,「這是怎麼啦,臉都尖了。是不是都沒有好好吃飯。妮兒你知不知道,你瘦得像猴子一點也不好看,還是胖一點好,抱起來有手感。」
「瞎貧。」我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笑罵道。
他攬著我的肩往前走,「妮兒,在電話裡沒來得及聽你細說,聽你聲音心情不是很好。到底出什麼事了?」
我搖搖頭,「本來是有事的,但看到你,什麼事也沒有了。我只是太想你了。」
「是嗎?」他抬起我的頭,看著我的眼,我對著他的眼,堅定的點頭,「是。」
我們牽著彼此的手,慢慢的前進。我想,老天,請再給我一點幸福的權利。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好太好了,好到我願意捨棄一切的呆在他身邊。可是,我卻太不好了。「向羽,去你那裡好嗎?我不想回宿舍了,那裡太孤單了。」
他說,「好。」過了一會兒又問,「瓊有跟你說什麼嗎?」
「她說,我應該去死,應該去下地獄。」我平靜的說。他握著我的手狠狠的一緊,寒聲道,「別聽她的,她是在妒忌你。」
我說,「我知道。」余劍波的事,我沒再說起,說起又能怎麼樣,他又不會活過來。
我們來到他獨居的公寓,他讓我先去浴室洗洗睡,等我清洗完畢他才拿著衣服進去。直到好久,久到他以為我睡著了他才出來。「怎麼還沒睡著?」
我向他招招手,他乖乖的走過來。「怎麼了?」我不回答,雙手抱住他脖子,雙腳纏住他的腰,府在他耳邊說,「我想你。」說完,我主動的送上了我的唇。他狠狠的掙開我,血紅著臉說,「你瘋了?睡覺。」說完,也不看我,從櫃子裡拿了個枕頭和被單就走了出去。門被關得砰的一聲巨響。我失望的對著他的背影吼道:「向羽,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句你別後悔我埋在了心裡。
晚上我又做噩夢了,夢裡的余劍波在朝我微笑,他很輕聲的對我說,「妮妮,我想你。」彷彿就在我耳邊。「妮妮,我想你。」
第二天向羽送我到公司上班,肖艷和金小妹剛巧遇見,曖昧的朝我眨眼,還說,「向總回來了,這下不會出錯了吧!」
我笑笑,什麼也沒說的主動送上了一個早安吻。進了辦公室,我拿著前幾天寫好的辭職信進了課長辦公室。課長接過我的信,詫異的道「你這是?我昨天也只是在氣頭上說了你幾句,你別當真。」
我笑,看看,我遇到的都是好人。「課長,不是的。只是我個人的原因。」
「是要結婚了嗎?」課長試探著的問。我為難了一會兒,「就算是吧!」
課長眼中難掩失望,卻還是欣喜的道:「這是好事,妮子,你是個好女子,你會幸福的。」
我說,「謝謝。課長,我希望這事先不要告訴大家。」課長想了一會兒,點頭答應。
我以一種從沒有過的積極態度去認真工作,下班了,只要向羽沒事,我就會過去找他。只是,不去他公司了,他把家裡的鑰匙給了我一份,供我隨時出入。
星期六,他們好像也不是很忙,我讓他叫大哥,泥鰍,還有阿蘭一起吃飯,我說我做。他當時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明顯的不相信。我說,「我不是做得有多好吃,也不是顯示我有多賢惠,只是我的一份心意而已。」
他霸氣的說,「做給我吃就好,別便宜了他們。」
我不與他爭辯,惡聲道「讓你請你就請,借你個地方使使而已,小氣。」
他笑著申辯,「我哪是小氣,只是怕累著你。好心當成驢肝肺。」
「怕累著我幫忙就是了。我還不是看在你的份上,你不是說從沒吃過我做的飯嗎?這是機會,懂不懂。」邊說邊拿手上的菜刀揚了揚,他假裝害怕的往後躲。
「我不是正在幫忙嗎?」他拿起手中的一根蔥朝我擺了擺,我去,這哪是幫忙,明明就是搗亂。「你再不幫忙等一下可開不了飯了。」
「是你要請的,又不是我請的。開不了飯也是你的事。」他現在嘴越來越油了,聽到這話,我凶狠的瞪著他,母夜叉般的看著他問,「你確定?」
「我,我幫忙。」他笑著老老實的拿過我手中的刀,處理魚。「你把菜配好,我是大廚,只負責掌勺。」等我發號完司令,換來的是他苦著的一張臉,委屈巴拉的看著我,「媳婦兒,咱不帶這樣玩的。」我哪管他那麼多,從冰箱裡拿出蘋果咬了一口去客廳看電視了。
阿蘭的到來才算解放了向羽的廚房奴役,其實對他並不是痛苦,他以前也在炊事班幫過廚,只是喜歡給我搗亂罷了。我對他的懲罰當然就是他一個人在那了。
我做菜的時候我讓他出去,他說為了保證質量,必須監督。有時候,還加以指導/一頓飯,在我們三齊心協力下,總算在大哥和泥鰍進門之前完成了。
大哥剛進門,見著我就說,「妮子,我可沒想到我還有這個口福。」
泥鰍不是很看好,涼涼的說,「還不知道能不能吃。」
我看菜都已經上齊了,阿蘭已經將碗筷擺放好了,於是請大家入坐。我給每人杯子裡都倒了酒。舉起杯以女主人的姿態笑著說,「不好吃就請你們多多包涵。這頓飯我是借向羽的地方做的。為了表示對大家的感謝,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包容和照顧,了表心意罷了。」說完,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大家不理解的看著我,卻都不說什麼。將杯中的酒全都喝盡。我為自己和向羽倒上,舉杯對向羽道「向羽,一直以來我都很感謝你。我敬你。」說完,我又是一飲而盡。
向羽眼中有疑惑,卻還是喝完了杯中酒。
大家都看著我,泥鰍看著我說「我說你又整什麼ど蛾子?有話直接說就好了。」
我笑,「我能有什麼,就是高興,找機會讓大家聚聚,說說我的心裡話罷了。快點嘗嘗我的手藝,不好吃也要吃完的。」我熱情的邀請大家吃菜。
大家也很給我面子,紛紛每個盤子裡都嘗一遍,阿蘭和向羽最給我面子,每一道都說好吃。只有泥鰍,特直白的說:「湊合,相當湊合。能吃而已。」
我不以為意的笑著說,「既然如此,還請您老人家湊合著吃一頓吧!」
大哥也笑,「每天都有一頓湊合的飯吃已經是人生莫大的幸福了。」
向羽嚴肅認真的問泥鰍,「你知道為什麼同樣的飯菜到我嘴裡是美味,而到你嘴裡相當湊合了嗎?」
泥鰍扒了一口飯,也很認真的回答道「那還用說,每個人品味不同而已。」
「錯。」向羽即刻指出,「是因為我吃到了這裡面的愛,還有家的味道。」
「切。」泥鰍不屑的給了向羽一個白眼,「少在這肉麻了。不就一頓飯嗎,還有了愛和家了。你當我沒談過戀愛。」
「你談過戀愛,只能說明你談了,但沒有用心去愛。所以,你嘗不到其中的味道,品不出其中的酸甜苦辣。」不等我開口,阿蘭已經開始為我幫腔了。有死黨還是好啊!
「哈哈哈,你們慢慢品味愛情的味道,我只能品味親情了。你們慢慢吵,我可要大飽口福了。」大哥邊笑邊夾泥鰍身邊的菜過來。泥鰍欲與阿蘭再鬥上幾句,又忙著搶身邊的菜。最後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