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孫落桂倒地不過一下下,就見她捂著肚子,痛苦地說道,「相公,疼~~~」身下已有血慢慢地淌出來了。這一跤可能摔得不輕。
「娘子,你怎麼啦?」簡玉臻見了血,慌亂不已,不知道該這麼辦。
「二弟,你還站著幹什麼?快扶弟妹去暖閣啊,」清顏提醒道,這邊又讓春芽去廚房,盡量地說燒水。
人是去了暖閣了,可見是要生了的樣子,孫奶娘要去叫穩婆,清顏一看就她是有經驗的人,怎麼能走得開,便說道,「媽媽,你留下,去哪裡叫穩婆,告訴我便成。」
孫奶娘心裡一頓,這穩婆是之前孫府早就給準備好的,本來等兩天就要請進府的,有備無患,讓別人去請心裡不放心啊。
「媽媽,你猶豫什麼,」清顏催促道,「親家應該早就準備好了穩婆,在哪條街哪位穩婆你說了就是,孩子要緊啊。」
「啊~~」暖閣裡傳出一聲聲叫喊聲,孫奶娘心一橫,便將那穩婆住在哪裡說與了清顏聽,清顏便讓沾花去請了。孫奶娘便去了暖閣照料。
事出突然,清顏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孫落桂的身上,簡玉欣便從內室裡退了出來。
「玉欣,你給我站住,」簡玉庭可沒有忘記這個要謀害自己妻子的妹妹,雖然兄妹之間一向疏遠,可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妹妹會這般狠毒,「怎麼,做了錯事就想走啊?我倒想問問了,我這個大哥怎麼對不起你了?」說完,抖了抖長衫坐了下來,儼然一個嚴厲的家長。
簡玉欣躊躇著,人已經在堂屋了,可簡玉庭就坐於花廳內,想要離開必要經過花廳的,清顏也從暖閣走了出來,見簡玉庭顏色肅穆,也知道他已經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怎麼今日兩個兄弟一起來了,還撞見了這等事情。
「大哥,大嫂不是安然無恙嘛,你怎麼不問問她為何耍詐欺騙我進府。」簡玉欣挺著胸膛說道,全然不理會簡玉庭的怒氣。
「玉欣啊玉欣,你真是無藥可救了,」簡玉庭忍無可忍,伸腳踢翻了前面的圓凳,發出「咕嚕咕嚕」地聲音,「你大嫂若不聰明一些,早被你毒死了,我雖知你任性了些,跋扈了些,卻不知你心思這般狠辣,之前無影針的事兒,你大嫂念及兄妹之情,便翻過一頁,不曾想你居然想要毒藥直接毒死你大嫂,我們簡家怎麼會出了你這等姑娘。」
「大哥,如果不是她,我會失寵嗎?如果不是她的姐姐,我會得這等田地嗎?還有,如果不是大哥流連榮華富貴,王爺會將我貶為侍妾嗎?」簡玉欣強詞奪理道。
「那是你咎由自取,」簡玉庭起身說道,「不知為何你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會貪戀那些富貴,哪怕當初你選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地步,你將你自己的錯都怪罪於別人的身上,卻不好好反省自己如何為人,這怪得了誰。」
說起平凡的人家,簡玉欣想起了已經被調遣回京的葉佩奇,如果當初嫁給了他,現在是不是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可是,已經沒有如果了,眼淚從簡玉欣倔強的眼眸中滴落了下來,「那是我自己選的路,就算你是大哥也無權置喙。」
「那你千方百計要害你大嫂又是為何?」簡玉庭不明白了,她到底是什麼心思。
「相公,」清顏柔聲說道,「你別在說了,妹妹她這是嫉妒,她嫉妒任何一個比她過得好的人,尤其是女人,所以她想要嫁給三皇子,等以後有機會一朝當上皇妃,就如同宮裡的皇貴妃娘娘一樣,凡事都只需要指使別人就成,二妹,大嫂說得對不對?」
清顏剛剛是看到簡玉欣臉上閃過一絲痛意,打從自己嫁進來之後就沒有好臉色給自己看,還出盡了主意來為難自己,女人,最可怕的不是有一顆狠毒的心,而是有一可嫉妒的心,嫉妒能讓人毀掉一切。
「你啊你,」簡玉庭重重地戳了一下簡玉欣的前額,「你以為皇貴妃就那麼好當嗎?那都是人前的風光人後的苦楚,你知不知道?」
「哈哈哈哈……」簡玉欣笑得淒涼,「即使是那樣,也是萬人之下一人之上,有何不好?」
「啪,」簡玉庭再也沒能忍住心中的怒意,一掌地摑上了簡玉欣的原本憔悴的臉頰上,「你到現在還不醒悟,泥足深陷,若再不回頭,總有一日會死得很難看。」
清顏連忙拉開了簡玉庭,嗔了簡玉庭一眼,意思是男子漢大丈夫動手打自己的妹妹,這是不對的,可簡玉欣也實在太氣人了,「二妹,你回去之後好好想想,從小到大,二娘都教了你什麼?恕大嫂多嘴,除了那嫉妒心之外,你又學到了什麼?」
「要你管?」簡玉欣突然推到了清顏,見清顏跌倒在地,又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大嫂管不著,那我呢,管不管得著啊?」傲慢的聲音來源於剛剛來的忠王妃秦媚兒,簡玉庭一看,只簡單地拱了拱手,清顏則是屈膝行禮,但被秦媚兒身邊的媽媽扶了起來。
秦媚兒已經懷有身孕,行為舉止已是極為小心,進了花廳只是也只是遠遠地坐了開來,「妹妹,我找了你半天,原來你又回了娘家,我說你是我們王府的人,沒有我的允許怎能輕易就離開王府,你有沒有把我這個正牌王妃放在眼裡啊?」
無不是用王妃的頭銜來壓簡玉欣,也是,簡玉欣現在只是個侍妾,官大一級都壓死人了,何況是王妃中間還有個側王妃呢。
簡玉欣看到秦媚兒,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只是捂著臉,瞪大了雙眼不知看向哪裡去。
「來人啊。」秦媚兒吩咐道。
「王妃有何吩咐?」門外走來幾個婆子,那身上的衣著清顏認得, 之前捋走她的人也是穿著同樣的衣裳,原來簡玉欣叫了王府的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