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玉等人好像都沒了主見,很恐慌地退出來,守在了堂屋,低首忍住不笑。
孫落桂的肚大如球,步子慢一些,還未到內室,便乾嚎了起來,「大嫂啊,太醫馬上就來了,你在忍忍,」貓哭耗子假慈悲,沾花和紫玉打了簾子讓她進去,這人到齊了,就等著看戲了。
簡玉欣見孫落桂乾嚎著進來,不耐煩地說道,「別哭了,讓人心煩得很,你動作利索點,快些找找你要的東西。」簡玉欣對孫落桂指手畫腳道,雖然孫落桂很不滿,但是覺得她說得話也很有道理。
「二姐,那你先替妹妹看著,妹妹很快的,」孫落桂現在的動作怎麼快得起來,不過簡玉欣也不需要她快一點,她希望清顏最後能毒發身亡。
「弟妹悠著點,別磕著我那金貴的侄子。」簡玉欣『好心』囑咐後,上了拔步,將那熏香過的帕子往清顏手上甩了甩,見清顏沒有反應後,重重地「哎」了一下。
「大嫂,今日你能栽在我的手上,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如果不是你心狠,一點小忙都不幫,我也不會那麼難堪地嫁給表哥,更不會比那該死的賤人秦媚兒矮一頭,如果不是大哥要功名利祿,我也不會被表哥貶為侍妾,現在這般落魄的日子都拜你們所賜,我無奈與大哥,畢竟他是我的大哥,可是你,一個低賤的庶女憑什麼在我家裡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恨你,我恨你們慕容家的賤女人,清婷嫁人了還蠱惑表哥,讓表哥對她念念不忘,連著秦媚兒也深受他的喜歡,生生將我比了下去。」
簡玉欣越說越激動,「趁你現在三魂離了兩魂,我就老實告訴你,這毒是我讓人放得,太醫我不會給你請的,你去奈何橋的時候記得要多喝兩碗孟婆湯,否則帶著怨氣投胎下輩子都不會安生的,你安心地去吧。」
簡玉欣的話孫落桂也聽了一耳朵,可是忙於找她以為的契約,凡是抽屜,櫃子,盒子,箱子都被她一一翻,整個內室內翻的亂七八糟的,她還是兩手空空,正要轉身問簡玉欣的時候,看見一雙白嫩的手伸向了清顏的脖子。
「二姐,你瘋啦?」孫落桂抓住了簡玉欣的手,「這可是謀殺!」
「你走開,」簡玉欣反手推開了孫落桂,這一推讓重心不穩的孫落桂紮實地摔在了地上,好在沒事,孫落桂就起了身,立刻離簡玉欣遠遠地,「二姐,你真要動手也要讓我走了先,我也不想被牽連,過不了多久,孩子就要出生了,我不想讓他有污點。」
「弟妹,你以為這事情你脫得了干係嗎?這藥可是你放的,大嫂可是中雷公籐的毒,根本不是什麼迷魂香,」簡玉欣直白地說道,眼中的狠毒毫不掩飾。
「怎麼會?」孫落桂雙手撐在了桌子上,試圖讓自己站得更穩一些,「二姐,你根本就是有謀劃,對不對?什麼為了相公,為了我們簡府,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和你說實話,我就是要她死,死了我才開心。」簡玉欣惡毒地說道。
「那看來要讓二妹失望了,」清顏睜開明亮的雙眸,「可惜我死不了。」
簡玉欣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清顏的話嚇了她一大跳,臉也跟著煞白煞白的,「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她起身下了拔步,腳慌亂地踩著,連鞋子都掉了下來。
「二妹你說呢,你是希望大嫂是人還是鬼?」清顏掀了錦被,悠然地穿了外裳,「我猜不透為何二弟妹要對我下毒手,原來是你想要我的命。」
「你為什麼沒有中毒?你的丫鬟不是哭著喊著要給你請太醫嗎?」孫落桂不敢在靠近一步,保護著肚子。
「我為什麼沒有中毒?」清顏看向孫落桂反問道,然後走到妝台前,將那抽屜一個個都放好,「二弟妹覬覦的可是聖上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誰給你膽子的?」她拿了篦梳慢慢地梳理著自己的秀髮,從鏡中就能看到她們二人的表情。
「不可能,」孫落桂不相信,「都說爹爹當初帶著大哥去了一年有餘,怎麼會是聖上的東西,你別蒙我了,你們既然要分府那就乾乾淨淨地出門,別順溜著拐走本屬於我和相公的東西,看不出大哥挺正直的,一肚子歪腸子。」
孫落桂肆無忌憚,如今她當家,怕什麼。
「賤人,你胡說什麼?」簡玉臻此時已站在了堂屋與內室的拱形處,沾花和紫玉真是配合默契,一同掀了簾子,而簡玉庭真黑著臉站於弟弟的身後。
「相公?」孫落桂心裡咯登了一下,怎麼回事,不是說他出門要晚上才回來嘛,「相公,你怎麼會來?」
簡玉臻臉上滿是戾氣,「我問你這個賤人為何在這裡才是?」他上前作勢要打孫落桂了,「二弟,你住手。」清顏連忙喝止,「有話好好說。」
「大嫂,還有什麼好說的,這賤人剛剛說的話我和大哥都聽見了,她居然會給你下毒,我……我這就回去休了她……」簡玉臻拉著孫落桂來出去。
清顏看不下去,起身攔了下來,回頭不滿地對簡玉庭說道,「相公,你也不攔一下?」畢竟還懷著孩子呢。
「心術不正。」簡玉庭根本沒有要攔的意思,清顏白了他一眼,自己拉開簡玉臻,「還懷著你的孩子呢,也該顧著些。」
簡玉臻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肚子上,撒了手,「我問你,娘給你的那些東西你放哪兒啦?」
孫落桂見簡玉臻這般陰鷙地看著自己,心裡來氣兒了,「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別給我裝糊塗,」簡玉臻本想好好說話,可見妻子這般不落套,便不顧清顏的阻攔,伸手就抓住了孫落桂衣襟上的飄帶,「娘說親手交到你手上的,我就問你,那些東西你去拿去做什麼啦?」
「嘶啦~~~」隨著簡玉臻來回拉扯了兩下,飄帶斷了,可想而知,孫落桂整個人都往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