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毛媽媽這麼好的手藝,燒得那些蔬菜也是及好的。」清顏打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沾花勸不動,便不再多說了,幫這清顏收拾了一下冬衣,這麼一天也算過去。
次日,清顏還在用早膳的時候,各路管事兒均已過來,清顏在花廳接見了他們,除了許立,其他人都是第一次來丹桂苑,對清顏也是極為恭敬,清顏不過是簡單地核對了一下賬簿,均無問題,只是莊子裡的管事多問了一句明年的莊稼是否要換著種,這些清顏以前也算是經歷過一些,便說等她思量一下再說。
管事應下。
至於鋪子的事兒再簡單不過了,進賬和出賬都能核對上,清顏極為放心,畢竟是侯夫人調教出來的,自然不會太差了。
倒是許立,不知為何,老是低著頭,清顏讓其他管事的先離開,又單獨留了許立,「許掌櫃,不知那塊蜀錦,是否已經繡好?」
「稟大少奶奶,小的已經完成,」許立從衣襟出拿了一塊白色蜀錦出來,單獨一角一朵大大的紅色牡丹花延至其他兩個角,利落地用了翠綠絲線繡了葉子,極為逼真,可見侯夫人說的沒錯,手藝極好。
「沾花,拿來我瞧瞧。」清顏抬頭看了沾花,只見她臉飛紅霞,不想往常那般直視前方,「沾花?」清顏又喊了一句。
沾花才回了神,「大少奶奶有何吩咐?」
她竟然連自己的話都沒有聽進去,清顏訝然了,「去將那塊蜀錦拿來我瞧瞧。
「哦~~哦」沾花居然磕巴了,籌措了一下,才走上前,許立的頭更低了。
這兩人怎麼回事?
清顏捏著蜀錦,無心細品,又看了沾花,想起第一次時沾花對許立的粗魯,這一次倒是像及了嬌羞,對,沾花的神色就是嬌羞。
「許掌櫃,」清顏突然很想證實自己的想法。
「大少奶奶,」許立此時極為拘謹。
「是否可成家了?」
許立頓了一下,回道,「小的不曾成家。」
「嗯~~~我看許掌櫃的一門好手藝,有心為許掌櫃的成全一段姻緣,你可願意?」清顏覺得自己有些老神在在的,語氣比這年紀滄桑了好幾歲。
「這……」許立連忙用袖子擦了擦汗,「小的……小的……」說不出話來。
「沾花,你以為呢?」清顏看著沾花問道,眼中不掩笑意。
「大少奶奶說好便是好,」沾花有些賭氣地說道,眼睛有意無意地瞄了許立一眼。
「如此便好,那許掌櫃先回去吧,有事了再讓人傳你過來,」清顏進了堂屋,上了炕後,看著窗欞的縫隙,看到了沾花領了許立去了院子,兩人面對著,沾花嬌羞得不敢直視許立,而許立則沒了剛剛的那麼小心翼翼,正眼看著沾花,兩人簡短地說了兩句話後就分開了,沾花在花廳調整了一下才進去。
「送走了?」清顏若有所思地看著沾花,讓她一陣緊張。「對了,上次我讓你問許立收不收石汐的事兒,你可問了?」
沾花一怔,「問~~~問了。」沾花兩次講話都磕巴。
「真的問了嗎?」清顏重聲重複道,她瞭解沾花,除了之前杜子晉就是簡玉庭之外,她沒有說過謊,更不會對清顏說謊,那磕巴的樣子明顯透漏出了她的心思。
「大少奶奶,我~~~~」沾花緊張地為自己辯解。
「好了,別說了,」清顏楊手道,「你去把石汐叫過來,我順便問問她看。」
沾花聽了前半句話已經如獲大赦了,可後面清顏又叫她去叫石汐,心裡咯登了一下,承認道,「奴婢沒和許掌櫃說。」
「為何?」
「石汐是夫人送給大少奶奶,本就不安好心,奴婢是怕她會壞了大少奶奶的事兒。」沾花咬唇說道。
「沾花,你有什麼直管和我說就是了,何必這麼拐彎抹角的,」清顏清楚沾花的為人,她不會像紫玉那樣關心這種事情的。
沾花聽了不說話,清顏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實在等不住了,才歎道,「我時常叫你去錦繡莊,是不是做錯了?」
「大少奶奶?」沾花擔心地看著青顏,是她發現了什麼還是……沾花發現了窗欞上的縫隙,糟了,定是大少奶奶剛剛看到自己和許立了。
「你們兩個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清顏一語點破,神色瑟然。
沾花慌張跪了下來,「前段時間大少奶奶讓奴婢去查許掌櫃,奴婢便時常往錦繡莊跑,時間一長,便……」
清顏想起來了,那時候時常見不到她,連簡玉庭都提及過,原來竟是那段時間,「你起來吧,既然是這樣,你為何不與我說了實話,難道我是那種苛待下人的主子嗎?」
沾花聽了,有些驚喜,「大少奶奶,你不反對?」有些難以置信,之前是怕清顏反對,還有少女的嬌羞才沒有說出來。
「你的事情我做不了主,還是等大少爺回來再說吧。」簡玉庭再一次被提了出來,清顏腦中不由地浮現他壞壞的笑容。
「謝大少奶奶。」沾花喜不自勝。
清顏吩咐道,「許立的事情,你便不要去查了。」免得二人有嫌隙。
「奴婢之前已查出一些了,」沾花恢復了常態,人也自然了許多,「奴婢探知原來許掌櫃的父親就是藏珍樓的許員外。」
藏珍樓許員外的兒子居然說自己以前只是一個跑堂的,而現在又安居在錦繡莊,這不得不惹人懷疑了。想到這,清顏突然擔心起來了,若許家世大富大貴人家的話,可瞧得傷沾花?可惜被禁足了,否則還可以回去問問許氏,是否認識這麼一戶人家。
午膳前炭爐和銀霜碳都被拿了過來,午膳的吃食也比之前好上許多,清顏心裡感激簡玉瑤,簡玉庭有這麼一個姐姐,實在有幸。
清顏的日子漸漸舒心起來了,除了思念簡玉庭之外,其他的時間便和丫鬟們逗逗樂呵,極為舒心,倒是薔薇苑嫁出去的那位不甚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