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了個大錯,」簡玉庭忽視了清顏的吃驚,解釋道,「我之前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
清顏忙問道,「什麼?」
「錢糧是行軍打仗最為重要之物,而福記的錢糧已被人搬了一空。」
「就在你去隆恩河逮黑衣人的時候?」清顏驚訝地問道。
「是,若不是你的提醒,我還一直以為銀子還在福記,我去了暮巖審問兩個人的時候,他們就吞了毒藥,我已經來不及阻止了。」簡玉庭為自己的大意而惱怒。
這就說明福記在簡玉庭的手中已經丟失了兩萬兩銀子,這若是簡越明查起來的話,簡玉庭必定難躲其責了。
「看來那些黑衣人並不簡單,相公還是要小心為上。」清顏關心道。
「我已經送信給二叔了,希望並不是我所想的那樣,連連戰事已經讓老百姓吃了太多的苦了。」戰事的慘烈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
「這樣也不算壞事,至少我們知道了那些黑衣人真的與府裡的人有關了。」清顏樂觀地說道,「揪住這一點或許我們也許還能找到線索。」
簡玉庭思索了一下,「若是這樣想的話,不如直接從玉臻身上下手,畢竟上次地煞門用過獨有的功夫,不管是幫著玉臻還是看不過去,只要看著玉臻這事兒總還有線索。」
清顏笑了,因為他的眉宇已經舒展開來了,「睡覺吧,困死了。」她打了個哈欠。
簡玉庭抱著清顏,一夜無眠,這麼些年了,那些黑衣人如此糾纏到底是為了什麼。
第二天,簡玉庭用了早膳,去了杏花樓,在赤雪慣待的包廂裡找到了他。赤雪一頭紅髮利落地灑在背後,瀟灑不羈,見了簡玉庭,忙說道,「大少爺,你快些讓追月那個小丫頭回山上去,整日粘在身邊,煩都煩死了。」
擒風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平日裡赤雪調侃他他都無言以對,如今倒是找到機會了,不過看到簡玉庭的鐵面,笑容收了起來。
「赤雪,這些天你幫我看著二少爺,若是有個風吹草動地,就回府告訴我,切不可大意了。」簡玉庭吩咐道。
說道正事,赤雪也不在嬉皮笑臉,「是,大少爺。」赤雪頓了一下,又說道,「二少爺每日這個時候都會與孫家公子在我們這裡斗蛐蛐,大少爺要不要看一下?」
聽了赤雪的話,簡玉庭想起那個只顧著玩的弟弟,「不必了,你看著二少爺的安全,別讓他像上一次一樣亂來了。」
「是,」赤雪應道。
簡玉庭和擒風出了杏花樓,正遇上了迎面而來的慕容府轎子,簡玉庭停了下來,「四妹夫。」一女子聲音從轎內傳了出來,隨著轎簾一掀,從裡面走出一個秀麗女子。
「大姐。」簡玉庭拱手行禮道。
該女子就是清婉,她剛從慕容府出來,因周化成與慕容錦還有事相商,所以清婉借了慕容府的轎子自己先回家了,想不到會碰上簡玉庭。
「今日在這裡碰上四妹夫倒是巧了些,我還想回去給四妹遞個帖子呢。」
「大姐是否有事兒要帶於顏兒?」
清婉掩嘴笑了一下,想不到兩個人關係現在這麼好了,妹夫都稱上『顏兒』了,「後日我要去拜會四妹,望四妹夫代為遞個話,大姐現行謝過了。」
「大姐客氣了,回去我便告訴她。」簡玉庭說道。
清婉屈膝謝過,轉身回了轎子,想不到這個四妹夫居然是個外冷內熱之人,四妹嫁給她也算錯有錯著,清婉的臉上全是笑意,誠心相待,何愁冰心不化。
清婉和簡玉庭分了道,不遠處屋角的兩人收回了目光。
「二小姐,你看什麼?」冬香疑惑地問道。
「哈哈哈,」簡玉庭笑出了聲音,「真是得來全部費工夫,居然讓我碰上了,慕容清顏,我會讓你好看的。」
冬香聽著不真切,「二小姐,我們還去不去找二少爺了?」
「你沒見我有事兒嗎,」簡玉欣生氣地說道,睨了一眼冬香,倒讓她想起了之前的事兒,「上次你說見到大少奶奶的丫頭出入錦繡莊,而且和那兒的掌櫃眉來眼去的?」
「是的,二小姐,」說起這事兒,冬香以為還有賞可以討呢,想不到簡不欣給忘記了,現下又提了出來,心裡不免雀躍,「奴婢這幾日還讓人盯著呢,可瞧了那個叫沾花的,來了不下好幾次。」
「真的?」簡玉欣的眼睛都亮了。
「那是自然,奴婢怎麼敢騙您。」冬香諂笑道。
「很好,也不免小姐我厚待你一場,再去給我盯著,」簡玉欣吩咐道,「如果有消息立刻回報於我。」
「是」冬香應承道,喜不自勝。
主僕二人進了杏花樓,未見到簡玉臻,簡玉欣氣得直跺腳,「你不是說臻兒到這裡來了嗎?為何還不見他人影?」
冬香之前得了簡玉欣的表揚,便有些禮疏了,「奴婢是問過了,二少爺一定會來。」
「啪,」簡玉欣不知怎得打了冬香一耳朵,吸引了很多人圍觀,包括樓上的赤雪。
「看什麼看,」簡玉欣瞪了一眼看客,氣呼呼地小跑了出去。冬香委屈地撇了撇嘴,「二小姐的脾氣越來越陰晴難定了。」
無事可看,眾人一哄而散,赤雪倒多看了兩眼。
簡玉庭回了府,將清婉要來拜訪的事兒告訴了清顏,清顏樂不可支,拉著紫玉進屋挑選好看的衣裳,挑著挑著便停了下來。
「沾花,你進來一下。」清顏朝著門外的沾花喊道。
「大少奶奶,」沾花應聲而入,等著清顏的吩咐。
清顏想了一下,「你去將石汐叫過來。」
「大少奶奶叫她作什麼?」紫玉因著石槿的緣故對石汐也沒好臉色,而且簡玉庭還在堂屋裡呢。
「多嘴,」清顏輕聲喝道,紫玉捂了嘴,沾花笑著走了出去。
清顏不過在想著清婉過來的時候要送的禮,另外便是簡玉瑤懷有身孕,自己得送點東西過去,聊表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