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花聽了,掩嘴一笑,要是公子知道了,會不會惱。
「紫玉說的有道理,要是個姐姐,我們可以一起繡花聊天種地……」清顏遐想連篇。
「可萬一是個男的,還是個翩翩公子呢?」沾花如無其事地打斷道。
「沾花姐,你個烏鴉嘴,真要是個翩翩公子,就讓姑娘將你送於他。」紫玉調侃道。
沾花佯裝一怒,左腳一頓,「姑娘,你看紫玉?」心裡已經樂開了花。
清顏不語,看著她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地鬥嘴。
當紫玉看到客人的時候眼睛都直了,「沾花姐,你怎麼知道客人是為公子?」
「我是隨口一說,你還真當我是神算子啊。」沾花瞄了紫玉一眼,輕聲說道。
眼前的客人約莫十一二歲,身著一件杏色金絲纏邊衣裳,配上黑色腰帶,讓原本看著書生氣息中略帶了點冷淡,可惜的是看不到他的面容,一張銀灰色的面具緊緊地貼在臉上,他身後跟著一位十七八歲的勁裝打扮的男子,此人便是擒風。
「晚輩子晉給老太君請安。」簡玉庭深深作了個揖,子晉是他的字。
老太君忙道,「晉公子不必多禮。」接著又問了家在何處,家裡父母還有些什麼人等等,簡玉庭都一一作答,不過是都是瞎編的而已。
「祖母。」簡玉庭一聽聲音,轉身見一女童生的纖巧削細,面凝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神若秋水,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一身翠綠的裙子,說不出的空靈輕逸。在他的腦中,蒼暮山中那女孩的身影慢慢與之重合,心中狂喜。
「你這孩子怎麼來了又折回去,快來見見客人。」老太君和藹可親地嗔道。
清顏抬頭打量著眼前的人,高出她一個頭,雙眼正灼灼地看著她,面具看不到他的神情,直覺他盯著自己瞧。「哥哥好。」聲音輕而柔。
「妹妹有禮。」簡玉庭作揖,接著又老太君道,「晚輩這次過來有個不情之請。」
「公子但說無妨。」
「晚輩想老太君這是否有比較熟悉這片地形的人,能否借晚輩一天,晚輩剛搬來,想熟悉一下這帶適合做什麼作物。」簡玉庭有些為難地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哈哈……」老太君和藹地說道,「我當是什麼事情?喬大家的,你讓周海好生準備一下,下午陪公子出去熟悉一下周圍的地形。」
喬大家的說了聲「是」就出去了。
「祖母,我也要去。」清顏一聽是要出去,心裡癢癢的。
「你出去做什麼,說好了明天出去玩的,今天不能反悔。」老太君不允許。
清顏抱住了老太君的手臂,使勁地搖道,「去嘛去嘛。」完全忽略了簡玉庭等人。老太君被搖得有些頭暈,「好好好好好。」清顏這才停了手,露出一個狡黠天真的笑容。
簡玉庭再次確信清顏就是救自己的那個女孩了。他讓沾花拿了荷包和布片去繡樓問手法是否一樣,碰巧碰上了劉惠兒,經劉惠兒一確認,才知這像慕容四姑娘的手藝,本想讓沾花混進慕容府,但是得知這個四姑娘要去莊子,就讓擒風在其附近買了個莊子,慢慢試探。想不到這般容易就證實了。
想著當時被她比喻成小狗阿花,簡玉庭心裡總藏著一股氣,發誓要找到她。
「姑娘怎麼得出去之後就換了衣裳,我給她尋得不是很端莊嗎?」紫玉失望地沾花說道。
沾花不以為然,「雖然和姑娘接觸才短短兩天,便知她性子灑脫不羈,哪裡會喜歡拘束。」紫玉看了看沾花,心生狐疑。清顏的確不喜刻絲泥金銀如意雲紋緞裳,太過於累贅,所幸自己回去找了一件翠綠的裙賞,輕盈飄凌。
周媽媽擔心地問老太君,「姑娘這麼就跟著陌生公子出去了,老太君就不當心?」
「不是還有周海和兩個丫頭嘛,四丫頭本是個活潑的,這才是她本性,府裡的日子本就拘束,難道等嫁為人妻了再嚮往這種生活嗎?」
「我是怕那公子,兩人到底不和禮數。」
「四丫頭還小,哪裡懂這些啊。」
周海帶著簡玉庭熟悉了莊子周圍的地形土質,一路走下來周海早已氣喘吁吁了,清顏三個人早已遠遠地被甩在了後面,可簡玉庭依然鎮定自若,時不時地回頭看著後面的人兒。
「姑娘,歇歇吧,實在是太累了。」紫玉上氣不接下氣了。
「嗯,我也走不動了,我們休息一會兒,這裡景致也不錯。」雖然比不上蒼暮山,清顏找個塊乾淨的地方,席地而坐。沾花練武之身,這點路並算不得什麼,但也跟著坐了下來,「姑娘,你看周大叔和晉公子都不見了。」
「實在走不動了,先歇歇吧。」清顏接了紫玉遞的水,喝了一小口。
還未坐上一會兒,忽地慢慢起了霧,原本清明的景色漸漸變得模糊,清顏朝上看去,好在山上的路還看得見,只要跟隨周海他們就可以了。
「我們先上去吧,說不準這霧一會兒就散去。」清顏起身,朝著山上走去,可越走越迷茫,有岔路不說,霧氣也慢慢湧了上來,清顏不得已停了下來。
「姑娘,怎麼辦?」紫玉焦急地問道。
「別慌,周大叔要是見不到我們跟上去,肯定回來找我們的。」清顏鎮定地說道,並讓沾花找些乾燥地樹枝過來,「點燃的樹枝可以驅散霧氣。」這是清顏以前在蒼暮山中的秘訣。等沾花找了樹枝過來,紫玉摸遍了全身都沒有找到火折子,記得都快哭了。
紫玉和沾花靠著清顏坐了下來,氣溫慢慢降了下來,清顏冷得雙手懷抱,雖然身上的裙賞輕便,可到底不御寒。
「姑娘,你在發抖!」沾花緊緊地抱著發抖的清顏,「怎麼辦,周大叔怎麼還沒有過來。」
紫玉也冷得不行了,只能緊緊地靠著清顏,霧氣大了相應地濕氣也重了幾分。
「四姑娘,四姑娘~~~」遠遠地傳來呼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