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半跪在地上的消防局人員率先破門而入,於芷菀也慌忙的跟進,其餘消防人員擔起擔架,警衛也跟上去,「不能死,不能死啊,房價會大跌。」
施佳容左右看一下人都不見了,她跨過開鎖工具,趕緊進屋。
消防人員迅速的掃略屋內環境,直奔臥室,厚重的消防靴往房門上猛勁一踹。
「啊!」趴跪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回頭尖叫。
飽滿的乳波晃動,熟成般的渾 圓水蜜桃豐臀,底下的漆黑芳草隱約可見,腰間堆擠的單薄布料更凸顯女人楊柳般的枝腰;男人赤裸的上半身精壯,褲頭大開,女人的手還停在拉到一半的底褲上,露出男人結實的腹肌。
首當其衝的老經驗消防人員赤紅了臉,更別說扛進擔架的兩名年輕消防人員,與另一名緊跟在一旁的待命消防人員,警衛更是嘴巴大張。
一眼就瞄見急慌推擠進來的於芷菀,華爾儒不意外,他還沒有讓飢渴難耐的女人脫下他的褲子是對的,而女舞者美麗的五官早已扭曲失色。
愣在房門口的待命消防人員被推了一下,好不容易及時擠進來的施佳容也紅了臉,果然比從計程車後頭看過去還火辣辣。
華爾儒左肘支撐起上半身,女人還大跨坐跪在他的大腿上,老經驗的消防人員回頭尋找報案者,於芷菀一個上前來到床邊,女舞者縱使滿腹滿肚的不悅,仍是不慌不忙的拉起腰間布料套進兩隻手臂,再拉下服貼的裙擺。
於芷菀忍不住又紅了眼眶,「你這個不要臉的大色鬼。」盯著華爾儒的小臉滿是委屈,讓華爾儒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責備她。
先前醉糜的華爾儒已經清醒,就連擔架都出現了,那被撩得高漲的欲 望當然早就消失殆盡,華爾儒坐起上半身,意欲身上的女人走開。
「你是誰?還有你們這些人竟敢亂闖私人住宅,信不信我告你們!」
「小姐,你看也知道我們是接到獲報才趕來。」老經驗的消防人員無奈的瞄向於芷菀一眼,「根據獲報,台北市中山東路二段一百五十二之四號十三樓民宅,有位吞食過量安眠藥欲自殺之民眾緊急等待救援。」
女舞者怒視於芷菀,「你以為你是誰,竟然敢到別人住的地方亂來,你憑什麼叫人闖進我家?」
起身著裝的華爾儒正欲阻止張牙舞爪的女舞者,胸腔氣鼓鼓的於芷菀倒是一個箭步往前,「我不准華爾儒跟別的女人亂來!」
從床上爬起的女舞者被惹毛,「他是你的男朋友還是你丈夫?」
「都不是,可是我……」於芷菀母獅般的氣焰銳減。
「可是?什麼可是,根本通通都不是!你還敢這麼囂張。」女舞者簡直怒不可遏,「況且今天就算他是你的丈夫,他愛跟哪個女人上床就跟哪個女人上床,你管得著嗎?」
女人一雙銳利的艷眸讓於芷菀不由得退縮半步,施佳容一個上前,「你凶什麼凶,他們兩個可是青梅竹馬!」只引來女舞者的一聲嗤笑。
扣著襯衫扣子的華爾儒仰頭歎口氣,眼見女舞者就要動手,華爾儒更快一步上前制止「夠了。」
女舞者震懼於華爾儒那冷厲刺骨的一眼,「喂,可是他們亂闖壞了我們的好事。」
華爾儒放開女舞者的手,「我是她的未婚夫。」
於芷菀吃驚看向華爾儒,華爾儒的眼神惡狠狠,於芷菀更是懷疑她聽到的,但施佳容給她一個肯定的點頭。
猛然被甩開的手腕疼痛不已,女舞者十分不悅七那又如何?就算你是她的丈夫,她又能怎樣?丈夫如果跑去跟別的女人燕好,也該檢討自己為什麼留不住男人,而不是到處發瘋。」
「很好,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想法,我尊重你。」華爾儒繼續扣起剩下的幾個扣子。
女舞者意識到這個男人根本不眷戀她,「我要叫警察過來,把報案的女人抓起來,還有,你這個共犯也別想溜走,」女舞者警告施佳容。
於芷菀挺胸,「電話是我打的,跟她沒關係,她不知道我打電話,警察要抓就抓我一個。」於芷菀還在思索方才華爾儒話裡有何含意。
「我會陪你!」施佳容有留下案底的決心。
「你們兩個用不著這麼壯烈,這不是刑事案件,只要易科罰金就行了。」華爾儒拾起散落在於芷菀腳邊的西裝外套,起身時還瞄了她一眼。
華爾儒那平波無瀾的臉色跟無關緊要的口吻,就跟他平時對待她不甚在意的德性一樣,於芷菀一個嗔怒上心頭。
「還不都是因為你的緣故,色鬼,大色鬼,不知檢點,不知悔改。」
「於芷菀,好了,今天到此結束,早點回去休息,這筆帳我改天再跟你算。」
「你把我當成什麼?」女舞者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維護她。
「你情我願,好聚好散,不然你想怎樣?」華爾儒只冷冷地瞥了那女人一眼。
施佳容感到冷酷,這是前一刻還在跟那女人溫存的男人,於芷菀亦有同感,一隻手撫上左手手臂。
「好了,小姐,你不要太生氣,也不用叫警察來處理,因為警察來也只能開罰單,我會給她們一張最高罰鍰一萬五的罰單好嗎?」老經驗的消防人員轉過頭拉下臉。
「你們這兩個年輕人真是太亂來,就算是你的未婚夫劈腿,也不可以亂報案件浪費社會資源,證件通通拿出來跟我下去,我要開罰單。」
警衛搖搖頭,大開眼界的走出房門,沒有出人命就好。
待命的消防人員跟兩個抬擔架的消防人員也走出房門,於芷菀跟施佳容跟在後頭,老經驗的消防人員還催促著。
女舞者看見華爾儒頭也不回的跟在一行人後頭步出房門,氣得抓起手邊枕頭往房門上砸。
「滾,通通給我滾!」她怎麼會遇上這麼荒唐的事情,真正讓她火大的是男人冷漠的反應。
於芷菀走出電梯便東張西望,何秘書不在位置上,華爾儒辦公室的門開一個縫,於芷菀躡手躡腳的接近辦公室門,雙手攀附在牆上,黑色頭顱緩慢移動,直到一雙大眼對上門縫。
一對烏溜溜的眼珠子掃視辦公室,於芷菀就連鼻間呼吸的氣息都謹慎,華爾儒坐在辦公桌前,左手翻閱一頁頁厚高的文件,偶爾在上簽名。
華爾儒專注在文件上的面孔沒有什麼表情,於芷菀推測不出他此時的心情,於芷菀考慮是不是先無聲無息的離開好,或許晚一點過來的時候華爾儒已經忙完。
於芷菀想知道現在幾點鐘,但移動身子看手腕上的表容易驚動室內的男人,所以她只轉動眼珠子尋找室內的時鐘。
「還不進來貼在門上做什麼?」室內男人頭也沒抬。
「呵,你知道我來了啊。」於芷菀推開門。
「爾儒。」於芷菀雙手交握在後,步伐輕巧,「你今天工作很忙嗎?」
「一堆看不完的文件但是不用開會,我不知道在你這位社會規範的監督者眼中算不算忙。」
「呵呵,什麼社會規範的監督者,我又不是。」於芷菀搔搔後腦杓。
「你來有什麼事情?」
「又不是非要有什麼事情才能來找你,爾儒,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於芷菀歪頭試探。
「生氣,我有資格生氣嗎?是我自己不檢點在先,無恥風流在後,我有什麼資格生你的氣?」華爾儒總算抬起頭。
那天一行人從女舞者的住處離開之後,於芷菀跟施佳容被帶到消防車上開罰單,他則在一旁等待,沒想到這妮子的精力不錯,消防人員一面問她身份資料,她倒是還可以一面回過頭罵他,不要臉的色鬼,不知檢點的色胚子,還有什麼敗壞社會風氣的淫蟲,不入流的衣冠禽獸。
於芷菀一臉乾笑:心想今天果然不宜前來。
「對不起嘛,你不要這樣小心眼兒,人家前幾天也已經跟你說過對不起。」
華爾儒放下手上的筆,「於芷菀,這不是小心眼,我跟你是好朋友,就算是好朋友之間也要尊重彼此的隱私,所以你再怎麼樣也不應該干涉我跟其他人之間來往,即使是女人也一樣。」
雖然心知肚明無法避免再有相同類似的情形發生,但華爾儒覺得還是有必要說清楚。
華爾儒目光銳利得讓於芷菀低下頭,一雙晶亮的大眼也黯淡,盯著地毯的鞋頭無意義的摩擦,「知道了。」這單純的妮子不過就是見不得任何女人靠近他,或許他該算帳的對象是杜生才對,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
「你應該不是只來問我有沒有在生氣吧?」華爾儒合上文件,從辦公桌後走出來。
於芷菀勉強一笑,「是啊,我來是想問你今晚有沒有空,我訂了一間日式料理包廂。」
「今天晚上幾點鐘?」
「晚上八點鐘。」
華爾儒原本答應家裡今天要回去吃晚飯,「好,我幾點方便過去接你?」
於芷菀抬頭,「咦?」
華爾儒微笑,「今天晚上你不是約我八點鐘要去吃日式料理,那麼我幾點去接你,一樣到你的公司等嗎?」
「今天晚上你要跟我去吃日式料理?」
華爾儒點個頭,「約的人是你,該不會你有事沒空?」
於芷菀急忙搖手,「不是,我急麼會沒空,是你真的有空要跟我去吃日式料理?」
「嗯,要不要付保證金給你?」
於芷菀笑了出來,「好,今天晚上八點在金lII式料理會合,你不用來接我,到了金宴你只要跟女將說你的名字,她就會帶你到我訂的包廂去。」
「我不用過去接你,你要搭計程車?」他沒有一次不去接她。
於芷菀撇嘴,誰要搭計程車,她可沒有對象可以在計程車後座一起演出人肉叉燒包,那晚的計程車上,華爾儒掐住的那女人的胸部,大得跟叉燒包一樣。
「下了班駱經理在金宴有應酬,所以我直接搭駱經理的車子過去就好。」於芷菀輕哼。
華爾儒揚眉,「你又怎麼了?」
於芷菀聳肩,「我哪有怎麼了,今晚您願意大駕光臨赴約,我倍感榮幸呢。」於芷菀想起消防人員破門而入的那一剎那,華爾儒的大手也是掐著那女人的叉燒包。
「可是你的臉好像不是這樣說。」
「可惡的叉燒包。」於芷菀一臉憤限。
「你現在想吃叉燒包,肚子餓了?」華爾儒讓於芷菀瞪得莫名其妙。
竟然說她想吃叉燒包,他自己才愛吃那女人的叉燒包,食慾變態的色胚子。
「今天晚上八點鐘金宴日式料理,你要來就來,不來拉倒!」
於芷菀帥氣的甩頭,可惡地上有鋪地毯,不然她真想「喀拉喀拉」地用力走出去。
「於芷菀。」
「叫什麼叫,就算你不來我也會找施佳容來跟我一起吃光光,你就去吃你的叉燒包好了,噎死你!」辦公室門「砰」地一聲甩上。
華爾儒還真是開眼界,這女人使起性子不分季節時間,變化多端的天氣也跟不上她發脾氣的速度,她真是年齡越長,性子越回去。
華爾儒往辦公桌後走,他本想跟於芷菀喝杯咖啡休息一會兒,不解於芷菀的脾氣從何而來,辦公室裡從頭到尾就只有她一個女人啊。
華爾儒看著辦公室門,氣呼呼的小妮子應該是真的搭電梯離開了,於是他低頭儒重新翻開文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