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華爾儒如此盡興,杜生率先乾杯。
隨著音樂來到舞台前的美麗舞者依舊勾引華爾儒,然而華爾儒只是輕晃手中酒杯,杜生倒是希望哪個舞者也勾引他一下,他今晚也想有女人作陪。
華爾儒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去,杜生看一下腕上的表,時間還很早,但是他跟華爾儒已經喝不少酒。
一只黑色的螢幕手機擱在剛喝空的伏特加酒瓶邊,杜生嘴角浮上一絲惡意的詭笑,「誰叫你用跟我一樣的手機。」
杜生拿起手機,手指頭熟練的在螢幕上滑動尋找。
當華爾儒回座的時候,桌上的空瓶已經整理干淨,擺上兩只新的酒杯與一瓶伏特加,杜生正打開伏特加替彼此斟酒。
「我的頭有點痛了。」華爾儒揉揉額角。
「那就半杯吧,待會兒你的頭肯定會更痛。」
「嗯?」
「酒越喝越多,頭當然跟著越來越痛。」杜生心情愉悅的像是要去看電影。
杜生手指關節敲著椅子扶手,桌上已經又多幾個空瓶,裸體秀結束,女舞者也已經換上連身迷你裙,黏在被他灌酒的華爾儒身上,然而那個在電話中差點把他耳膜吼破的家伙怎麼還沒出現?
「華先生,你還要喝嗎?」一只纖手端起酒杯輕輕抵住華爾儒的唇,裹在緊身迷你裙底下的渾 圓翹臀貼上男人鼠蹊部,楊柳腰柔軟的前傾,深壑的乳溝因此在男人的胸膛上微微扭曲。
飽滿雙乳上的尖峰深陷在男人硬挺的胸膛上,而華爾儒大張的雙腿間竟然沒有反應,杜生真是感到不可思議。
美麗的耦臂攀上男人肩頸,女體凹凸有致的曲線完全迎合男人,華爾儒身上的襯衫因此而有皺摺,女人修身的雙腿也有意無意的撩撥男人大腿。
杜生一口飲盡杯中物,燥熱的喉頭更是難受,襯衫的扣子也已經開到肚臍上,「媽的。」
舞台上的秀才結束沒多久,女舞者就來到華爾儒身上磨蹭,那緊身又輕薄的布料比赤裸還誘人,根本就是在他的面前上演半春宮秀,杜生腦海裡滿是柔軟的女體,他還真想一把拉過那個只隔一張圓桌的女人。
「真是媽的,本來是要看好戲,沒想到倒是被搞得欲火焚身。」杜生猛的起身。
華爾儒半睜開眼,聽不清楚杜生嘴裡碎念著什麼,「不繼續喝?」
「喝什麼喝,我都要欲求不滿、橫死街頭了,還喝。」
「你要走了?」
「再不走,難道等等一起3P嗎?」
華爾儒醉笑一聲,「你真想玩得這麼瘋狂?」
縱使女舞者給杜生一個媚笑,艷眸裡閃出一絲興奮光芒,杜生還是擺了擺手。
「今天就到這裡,我先回去。」杜生推開扶手椅,他從良有一段日子,還好天氣不冷,可以沖個冷水澡。
「華先生,我們是不是也該離開?」昏暗的燈光讓華爾儒此時的笑容看起來竟有些邪佞,美艷的舞者更為著迷。
「去我住的地方吧,很多男人想去都去不了。」柔軟的紅唇早已抵住華爾儒的下唇,話一說完便輕輕咬上一口。
華爾儒半睜的眸子反而略為清醒,於芷菀那小小臉蛋兒的輪廓浮現眼前,華爾儒輕笑起來,他果然太久沒有女人。
女舞者欣喜挽住華爾儒手臂,「快點走嘛,我都累了,我們就回去我那好好休息。」
PUB「赤火」的門面隱身在一排大樓中,暗銅色的金屬大門不特別高挑,進入過的人才知道門後令人著迷的所在。
夜晚的馬路顯得格外沉寂,但不時出現幾位結伴而行的人影走進暗銅色大門,愉快的嬉鬧聲也沒入其後。
大樓對面停放一輛銀色轎車,一道精銳的目光從副駕駛座越過駕駛座,刺穿車窗玻璃,直射「赤火」大門。
施佳容疲倦的打個大哈欠,「華爾儒什麼時候會出來?」
「你不要每打一次哈欠就問一次問題,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要出來。」於芷菀左手一伸,阻絕施佳容欲往前趴伏在方向盤上的身軀。
施佳容只好往後再躺上拉平的車椅,「說不定他在我們到達之前就已經離開。」
「不可能,我剛才看到杜生走出來。」就是杜生打電話跟她說華爾儒跟一個女人纏綿悱惻得快到床上去。
「真的嗎?」施佳容精神來了,「那華爾儒呢,他們有沒有一起走出來?」
於芷菀搖頭,「杜生一個人走出來,他的身邊沒有女人。」
「要是華爾儒真的跟一個女人一起走出來,你要怎麼辦?」
「我要看看那個女人是不是伊俐書,如果真的是伊俐書,我……」於芷菀胸腔裡滿是妒已心。
施佳容歎了一口氣,「我們也不能怎麼樣。」如果真能怎麼樣,於芷菀早拉住她沖進去,用不著待在這裡瞪得眼睛都要凸出來。
於芷菀揪住胸口,「我不要伊俐書跟他在一起,我總要看看是哪個女人跟他在一起,只要不是伊俐書,破壞他們的約會都不算難事。」
施佳容也跟著盯住「赤火」大門,「真不知道該說你爐火純青,還是走火入魔?」
暗銅色的大門再次讓人推開,曲線玲瓏的高挑身影率先出現,女子的手像是挽住他人,隨著向上仰笑的臉,身軀也柔軟的偎靠過去。
突然,於芷菀腎上腺素激增,那個緊隨出現在門緣的半邊身影讓她熟悉。
「芷菀。」施佳容緩緩回頭,果然看見於芷菀的鼻頭泛紅。
「可惡的大色鬼,女人都把胸部貼在他的胸口也沒有關系,下流、無恥、不要臉、假清高,女人把嘴靠在他的嘴邊講話也呼吸得過來,墮落、不知檢點、妨礙風化。」於芷菀一雙晶亮的大眼染上霧氣。
「沒錯,他是不知檢點的大色鬼,違反善良風俗的斯文敗類,下地獄去。」
於芷菀吸吸鼻子,「佳容,快點,他們好像要招計程車。」
「好。」施佳容拉起椅背。
「等計程車就等計程車,她為什麼要把手伸進去撫摸華爾儒的耳朵跟脖子!」於芷菀氣得連淚珠的垂下來。
「芷菀,小聲一點,不要打草驚蛇。」施佳容把車子開到對面,以免等等追不上計程車。
華爾儒那任人擺布甚至享受在其中的陶醉模樣,更是讓於芷菀難以忍受,雙手拳頭握得死緊。
「計程車來了。」施佳容放開煞車。
「你這個淫蟲,看我怎麼對付你。」於芷菀跺腳。
「要走了。」施佳容踩住油門。
於芷菀身子前傾,滿是水氣的大眼盯住前方黃色計程車,「它要右轉。」
「嗯。」
「它好像要停紅綠燈。」
「嗯。」
銀色轎車就停在計程車後方,計程車後座玻璃清清楚楚顯現兩顆交纏在一起的頭顱,纖細的身形似乎大有疊上寬闊屑背的趨勢。
「不要臉,計程車司機就在前面還敢這麼親密,又不是猴子,猴急什麼,單身漢怎麼可以失去單身漢該有的樣子。」於芷菀氣捶大腿。
「單身漢該有什麼樣子?」偏偏這個紅綠燈停很久,施佳容心想於芷菀瘀青不少。
「他……他竟然也伸出手!」於芷菀不敢置信,「他在捏她的胸部!」
施佳容也看傻眼,「他們知道他們在計程車上嗎?」
「華爾儒這個大淫魔。」
「那個女的也很厲害。」
「它要開了。」於芷菀氣哭。
於芷菀一路哭哭啼啼,但是很盡責的報告路況,施佳容一路緊追不捨,因此闖了幾個紅綠燈,最後兩人跟到一棟住宅大樓,計程車在大樓門口停下。
華爾儒的襯衫下擺凌亂不堪,女舞者撩高的緊身裙擺倒是十分養眼,兩人纏綿的往電梯方向走去。
於芷菀擦乾濕潤的眼眶,睜大眼睛,「十三樓,電梯停在十三樓。」
「好,我們走。」施佳容隨地停車。
兩人一進到大廳便被警衛叫住,「兩位小姐,請問你們是住戶嗎?」
「我們是十三樓住戶的朋友,剛不是有一男一女才剛搭電梯上去嗎?我們是他們的朋友。」施佳容說著,於芷菀應和。
警衛點個頭坐下,其實剛才誰搭電梯警衛沒育印象,他很快又打起盹來。
電梯門在十三樓開放,於芷菀跟施佳容走出來,看見一層樓有兩家住戶。
「應該是這家。」於芷菀手指右邊,因為左邊住戶門口張貼「光明基金會之水費、電費、瓦斯費請向一樓服務台收取。」
施佳容點頭,「現在要怎麼辦?」
於芷菀將耳朵貼近左邊大門,仍聽不出裡頭有什麼動靜。
「按電鈐吵得他們不能卿卿我我。」
於芷菀搖搖頭,「這以前用過了,而且只吵他們不能消除我心頭上的恨,華爾儒剛才在計程車上面真的很過分。」華爾儒大手一掐乳房的畫面歷歷在目。
「你有沒有鎖匠的電話?」
施佳容搖搖頭,「現在這麼晚去找鎖匠也不容易找。」
施佳容跟著貼近大門想聽出裡頭的端倪,「應該脫光衣服躺在床上了吧。」
於芷菀還有些泛紅的雙眼轉啊轉,施佳容只見她一會兒咬唇,一會兒又怒光四迸,最後一道怒光憤恨至極。
於芷菀雙手握拳,一連好幾個澡呼吸,爾後拿出手機,「喂喂,消防局嗎?我有朋友想不開要自殺,麻煩你們趕快過來救他,他把自己反鎖在家裡,求求你們趕快來啊,他吞了不少安眠藥。」於芷菀說得是又急又促。
「咳!」施佳容嗆噎得瞪大雙眼。
於芷菀抬頭看門牌地址,「台北市中山東路二段一百五十二之四號十三樓。」待於芷菀都掛上電話,施佳容還有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眼眶裡還有點濕潤的於芷菀總算展顏,「華爾儒,你死定了,哼。」
「芷菀,我要不要先打個電話給駱肇新?」
「為什麼?」於芷菀又哭又笑的花臉蛋兒,彷佛已經品嘗到勝利的果實。
「晚點才有人可以去警察局保我們出來,我們會不會也死定了?」施佳容喃喃著。
不到半小時,打盹的警衛慌慌張張的從電梯裡出來,「哪裡?是哪裡有人要自殺?」
警衛後頭跟著的三四個消防人員魚貫而出,「是哪一戶人家?」
「這裡,就是這裡,我的朋友把自己反鎖在裡面吞安眠藥。」於芷菀那纖細的手指頭堅定的指著左邊大門。
「好,兩位小姐請讓讓。」其中帶頭的一位消防局人員上前屈跪右腳,卸下腰間的工具袋攤放在地上。
「小姐,你不要緊張,打開大門花不了多少時間,時常有婦女在出門的時候,打開爐火燉煮食物導致失火,所以我們消防人員對於開鎖一向得心應手。」
「嗯,嗚。」於芷菀低著頭吸吸鼻子。
「這位小姐,你也不要太擔心,只要時間沒有拖過太久,一般吞安眠藥過量自殺的民眾,都在洗胃之後情況良好。」消防人員很有經驗的說道。
施佳容一臉呆滯,消防人員又拍了拍她的肩,「在第一時間搶先報案,你們做得很好,別擔心。」
「天啊,怎麼會這樣?」警衛不知所措的來回踱步,「要不要現在就報告大樓的管理委員會主委?裡頭的人要是真的死了,房價也就大跌,這可怎麼辦才好?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我的巡邏時間?」警衛直搖頭。
於芷菀不時嗚咽幾聲,她會讓華爾儒知道化身為一個色鬼的下場如何,怎麼可以白天西裝筆挺,晚上在計程車上胡搞瞎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