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林立拉著唐靜的手站在林喬對面怯生生地叫她。
擦了擦眼淚,蹲下來,把林立拉到懷裡:「還難受嗎,寶貝?」
「不難受了,我已經好了。乾媽說要帶我去吃肯德基!」
「好。我們一起去。」
「林喬,你……沒事吧?」剛一坐下,唐靜便擔憂地問到。
「沒事。」林喬望著正在吃署條的林立:「就算有事,也沒關係,只要林立好好的,媽媽好好的,我覺得其他所有的事情都不算什麼。」
「哦。」
一切都結束了,那個林喬以為的跟自己愛情息息相關的一品匠人就這麼易主了。
難受嗎?
是的,很難受。
匆匆趕過來的劉孜墨坐到了林喬的對面,他無視了林喬的低落,反而微笑著開了口:「林喬,我這次來還帶了一個任務:應郭宜品郭大總裁的要求,這次,我還擔負了一個帶你和林立回S城的任務!」
林喬驚訝:「什麼?」
「帶你跟林立回S城啊,郭宜品說,一品匠人這邊兒的事處理完了,你們一家三口也就該團聚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們已經知道你的工作辭了,你媽媽的身體也基本康復了,而且郭宜品還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最好把你媽媽也帶過去。」
「可是我媽媽的身體才剛剛好轉……」
「所以說,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和林立先過去,隨後穩定了,再把你媽媽也接過去。其實,現在的生活節奏這麼快,我覺得在哪個城市生活都無所謂,更何況S城,還有郭宜品,郭家的根兒在S城呢。」
原本一心傷感的林喬一時竟然有點迷糊,郭宜品要接她和林立到S城去?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樂傻了?郭宜品這是想一家團聚呢。」唐靜由衷地替林喬開心。
是嗎?真的嗎?可是他為什麼一點口風都不曾透露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驚喜?
林立已經雀躍了起來:「我要去找爸爸嘍!」
也許是幸福來得太過突然,林喬此時竟然有點兒不相信。在她跟郭宜品表明想到S城幫助他時,郭宜品沒有答應,怎麼才幾天的時間,他就忽然想要接她和林立去S城了呢?
「胡思亂想什麼呢?」唐靜敲了敲她的頭:「快點回去收拾行李啊!」
與此同時。
S城。
郭宜品坐在會議室裡,望著對面那個一臉奸相的中年男人,緊皺著眉頭。
這是一起超市過期食品中毒案件,中毒者現在在醫院裡,郭宜品對面的男人就是中毒者的家屬代表。
原本郭宜品以為給他們一些錢,這件事便可以壓下去,被警察請到警局的父親也能回來,可是對方卻獅子大開口,要郭氏企業的10%的股份。
股份怎麼可能分出去?而且還是10%?
這個條件讓郭宜品皺眉不已,他倒不是心疼錢,而是他知道如今在郭豐霖手中的股分也不過才21%,如果再讓出去10%的話,郭氏就不可能再是郭氏了。(目前,郭氏有三大股東,郭豐霖手中股份有21%,另外兩名手中各有15%的股權。)
事情一度陷入僵局。
警方早在事發第一時間便已經介入調查,可是店裡的監控設施根本就照不到那個角落。
所以誰都無法判定致人死亡的那一袋過期魷魚絲到底是超市存貨還是有人故意投毒。
因為這個案子懸而不決,作為當事人的郭豐霖就只能待在警察局裡喝茶,多少大風大浪都不曾打倒的老人,在這一次卻驟然委靡了下來,腦中風急性發作,被送到了醫院。
雖然有醫生的看護,心力交瘁的他仍然在幾天的時間裡,白了大半兒的頭髮。
望著驟然蒼老的爸爸,郭宜品想要忍痛答應對方的要求,可是郭豐霖卻死活都不同意:「不行,這是我跟你媽媽一生的心血,我不能就這麼白白讓給安振中那個老狐狸!」
於是郭宜品只能另想他法,他試著跟代表溝通,把10%的股份轉換成等值的人民幣,可是對方拒絕了。
「實話跟你說吧,這一次我們必須要拿到10%的股權!」
「我能知道理由嗎?」郭宜品悄悄地打開錄音裝置。
「理由,理由就是我們的人要死了,而錢對你們這些有錢人來說不是什麼大事,我知道,股份、經營權才是你們在乎的,所以我們必須拿到股份,你讓我們失去了親人,你們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別以為不痛不癢就能把事情給解決了。」
對方的回答滴水不漏。
「你的幕後老闆是誰?我想跟他談談。」郭宜品也不想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
「沒有幕後老闆,難道我們窮人就不能有自己的思維嗎?只有你們富人配知道股份股權這樣的事情嗎?」
這次的談判再次不歡而散。
在郭宜品又一次到醫院裡看望郭豐霖時,他對郭宜品說:「去找安振中吧!」
郭宜品微愣:「明知道是他弄的,為什麼還要找他?」
郭豐霖閉上眼睛:「就是知道是他弄的,才要找他。說到底是你先對不起的安然!」
「爸……」
「你想讓我在死之前眼睜睜看著自己一輩子的心血化為烏有嗎?」
「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
「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既然早晚都要找他,不如早點找,聽聽他的條件,再做決定!」
「爸……」郭宜品猶豫著:「不如我們放棄郭氏吧?」
「什麼?」郭豐霖激動地直起身體,伸手指著郭宜品:「你讓我放棄?放棄我和你媽媽這……一輩子的……心血??」話音剛落,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頓時,整個病房立刻像炸了鍋一般地亂了起來,醫生護士來回奔跑著,迅速地把郭豐霖抬上了推車……
得到消息剛剛從C城接了林喬母女過來的劉孜墨急急趕到醫院:「我們再試一次,好好跟對方溝通溝通,做出我們所能做的最大的讓步,如果實在不行,就只能聽從叔叔的勸說,去找安振中了。」
郭宜品沉默著,直覺告訴他,如果找了安振中,那麼自己就真正的處於被動了,如果安家提出的條件,他無法滿足,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