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宜品冷冷地哼了一聲,流利的英語帶著一股壓迫感:「你作為委託律師,把自己的當事人辯護進監獄裡面,倒是一件讓人覺得稀奇的事情!如此慈眉善目的一位老人,你從哪兒看出來她像是誘拐兒童的罪犯了?難道就因為是黃皮膚就要受到你們的冤枉嗎?」
那律師被突然出現的郭宜品一質問,神色頓時有些慌亂。
郭宜品冷笑了一聲,對於這種洋垃圾他不想保留任何的情面:「我不懷疑你的律師資格,不過這件事情,如果你不能盡職盡責地進行辯護的話,我不介意再請別的律師,到時候,你的律師生涯是否還能繼續,我就不知道了。」
那滿頭金毛的律師此時終於反應過來,皺了眉頭,目光陰冷地盯著郭宜品:「你是誰?」
郭宜品望著他,語調平緩:「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公司在當地的投資絕對超過一個億……美元!順便告訴你一下,我們公司的名字叫郭氏!」
律師愣在當場,眼裡的陰冷漸漸收斂。郭氏,他沒聽說過,不過能在當地投資一個億的應該也不會是藉藉無名的小字輩。
所以他很清楚如果郭氏插手這件事情的話,別說他這麼一個小小的律師,就連當地政府只怕也要考量一番。
因為郭氏絕對不會像眼前這個中國老太太這樣好糊弄,如果弄不好的話,說不定這個問題就會被上升到民族歧視的高度上來。到那時,政府為了平息事端,會推誰出去做這個替罪羊呢?
黃毛律師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後,黃毛律師一改之前的傲慢,盡心盡力地幫著辯護,張阿姨的事情終於圓滿解決。
之後,郭宜品還專門打了電話給張阿姨的兒子瞭解這件事情的結果,張阿姨的兒子對郭氏的公子那自然是千恩萬謝。
郭宜品卻只是淡然地笑了下:「我跟郭氏沒關係,我只不過是唬他們一下而已。」
再後來,張阿姨對美國的生活漸生厭倦,在那些外國人眼裡,中國人似乎永遠都低人一等一般,她不想老了老了再看那些老外的臉色,於是跟兒子商量後,做出了回國的決定。
此後幾年,他們都沒有聯繫。
可張阿姨卻始終沒有忘記這個相貌人品皆屬上乘的年輕人,
直到一個多月前,她跟鄰居老太太一起到家政公司給老太太的孫子找保姆時又遇到了郭宜品。
他說他也想找個保姆,可是找來找去沒有合適的。
「當時我就想著他可能是給自己家孩子找的,沒想到他真的說是。我就問他孩子多大了,他說五歲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驚訝,我記得四年前見他時,他還是單身呢。然後他就跟我說了你們的故事。聽完後,我覺得依你的性格肯定不會接受他找的保姆,他說他想把你們家對面的房子買下來,給保姆住,如果做得好的話這房子就送給保姆了。我很驚訝,你說這得多花多少錢吶,這孩子,有錢也不能這樣揮霍吧?可他卻說只要能找到合適的,多花點錢沒關係。我想了想,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兒,何況我在出國時已經把自己的房子賣了,回來後,就一直租房住,如果能有套房子安身,我也算值了,更何況,這樣一來還能幫到他。」
林喬聽著,心裡早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了。
原本她還以為郭宜品只是因為忙顧不了她和林立,卻沒想到他早就已經替他們做了安排。
張阿姨笑著對林喬說:「這麼好的小伙子,阿姨要是年輕個二三十歲,我都想要嫁給他了,你到底為什麼不接受他呢?」
林喬張了張嘴,忽然覺得沒話可說。
不是她不接受,她已經接受了。
在知道他給媽媽請了最好的醫生後,她的心結就已經完完全全地解開了。
現在她只是在等,等著他回來,等著他站在她面前對她說:「你要的幸福,我帶來了。」
凌晨四點多鐘的時候,林立的點滴終於滴完了。
從醫院出來,東方天際已經有了些微的泛白,清晨馬上就要到了。
回到家,把林立安置好之後,林喬一下子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張阿姨望著這一大一小兩張睡顏,微微笑了下,幫她們關上了燈,輕輕地離開了。
林喬是在敲門聲中醒過來的。
她以為敲門的是張阿姨,卻沒想到打開門看到的卻是一雙熟悉的桃花眼。
郭宜品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些許的疲倦,眼底的紅血絲清晰可辯:「林立怎麼樣了?」
「還在睡。」
「你怎麼樣?累嗎?」
林喬微微搖了下頭。
他的手伸過來,習慣性地撫了撫她的頭髮,在惹得她心跳加速後,側身繞過她:「我先去看看林立。」
林喬頓感失落,默默地跟在他身後進了臥室。
林立小小的身體蜷在床上睡得正香,因為發燒而透支的體力需要通過睡眠才能補充回來。
郭宜品走過去,替林立拉了拉被子,目光流連在那張小巧的臉上。
你見過男人的溫柔嗎?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醉人的溫柔?
那種溫柔從他的眼睛裡散發出來,安安靜靜地盤旋在他的週身。帶著蠱惑人的氣場,讓你移不開目光。
一分鐘,兩分鐘……
郭宜品就那麼靜靜地坐著,看著林立。
可站在他旁邊的林喬卻緊張得不知所以,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寬厚的肩膀,她竟然覺得口乾,心更是跳得足以用瘋狂這個詞來形容。
他微微側了下身。
卻引得林喬幾乎是驚跳了起來。
驚異的目光掠過來,林喬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爭先恐後地往臉上湧。
一絲笑意在郭宜品的眼底呈現,慢慢地漫延開來:「怎麼了?」
「沒,沒事!」林喬急急地應著,想要掩飾自己的緊張。
笑意悄悄隱沒,郭宜品站了起來:「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