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你說……你是錯……還是沒錯?改,還是不改?」
「啊……」方星這回是整個人都不能動彈了,連尖叫聲都抑制著不敢發出來,生怕喉嚨一滾動就直接迎上刀鋒,那真是死得太冤了。
顫抖的手指著自己脖前的刀子,整個面部表情略顯痛苦。
周圍人也不敢隨便動她,天知道她速度快得不得了,他們要是隨便動點,而雲容顏則選擇玉石俱焚的話,方星就玩完了。
傅老爺子和老太太也急啊,方星要是出了什麼事,方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怕到時候說不過去,他們也保不住容顏。
見事態突然換了個調調,觀賞中的傅灣灣只好吐著舌頭躡手躡腳地把他們給撥開,自己擠了進去。
傅灣灣的腦袋一歪,一對笑得月牙兒彎的明眸看著容顏,還舉手在腦袋邊,慢速地搖了搖頭,就跟見到老朋友打招呼似的。
眾人正想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鬧的時候,就聽傅灣灣咧開牙笑著說:「顏顏,你倒是小移一下刀子,我二舅媽膽兒小著呢,見血就暈,嬌貴!你這麼抵著,屁都不敢放一個了!」
這乍一聽傅灣灣似乎是在幫她,可再仔細一想,為什麼越聽越不對勁兒呢?
方星也總算明白過來傅灣灣其實就是來取笑她的,可這個時候她什麼都做不了,乾瞪了她一眼。
傅灣灣裝起無辜:「二舅媽,你瞅我作甚?哎呀!我是粗人,沒文化不會用詞!不像二舅媽那麼千金小姐范兒!是吧?」
方星現在是呼個氣都要小心翼翼,哪有那個膽敢說話,只得死死地瞪了傅灣灣一眼便作罷。
其他人都不敢動,關鍵時刻同是穿著病服的慕非離走上前去,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下,抓住了容顏那只拿刀的手。
「小、小心……」
他的手沒抖一下,就將容顏的手拉了回來,刀刃漸漸離開方星。
刀子一離開,方星就跟剛剛呼吸到新鮮空氣似的,大口大口地吸,一句話也來不及說。
慕非離說道:「別跟她計較。」
容顏本來就不準備真的傷害方星,這樣一來事情只會沒完沒了,嚇唬嚇唬她,差不多也就夠了呃,於是點點頭。
他剛放開她的手,就見她把手中的水果刀隨手往後丟了去。
那只是一種輕輕丟出去應該沒多遠就會掉在地上的力度,大家卻聽得「砰」的一下,玻璃碎開的聲音響了起來。
慕非離輕歎一口氣,還在玩。
她是要把方星一家嚇壞才罷休吧。
方星還在余驚中沒有出來,本來想再說一句什麼好讓自己有台階下,然而那一聲響之後,大家都隨著那聲源望去,只見掛在牆上的鍾已經沒了玻璃表面,而那小刀居然擊裂了秒針、分針和時針,取而代之地插在正中央。
「……」
現場此刻靜得連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到。
容顏極其淡定,拍了拍手,「不玩了,說正事。」
「怪、怪怪怪……怪物啊!」方星一臉驚恐不停倒退,整個人摔在了傅明宇身上。
方星連自己的丈夫和女兒都看不到了,跌跌撞撞像瘋子一般衝出了病房。
「媽咪——」
「星星!」
傅明宇和傅美美也跟著追了出去,也不管病房裡究竟是怎麼一個情況了。
礙事的人走了,整個病房瞬間安靜下來。
傅辛言回神,緩緩湊到傅明芳耳旁耳語了一句:「姑姑,這回你可親眼看到了,我跟爺爺可沒騙你……」
他們是想起那次老爺子被人刺殺了,雖然那件事查清楚了,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仇家而已,但那次容顏的能力卻讓他們咋舌。
傅明芳默默點頭,視線落在那牆鐘上。
這個雲容顏……天生有一股怪力?
她猜測:「該不會是大哥……」
傅明芳的視線落在慕非離身上,又想慕少跟她大哥長得又不像……難道像媽媽?
傅灣灣最喜歡湊這種熱鬧了,湊了過來捶她:「媽咪你就別裝蒜了!你快承認,是不是你年少風流乾的好事!你背著姜董事長都幹了什麼嗯?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將成為呈堂證供!嗯!媽咪你就認了吧!我就覺得慕帥哥怎麼這麼眼熟呢,原來他是我親哥啊!哈哈!親哥好啊!傅辛言,這回我是真有親哥了你羨慕嫉妒恨不?」
傅辛言連看都懶得看她,那個人是誰都還難以下定論,看把她給高興的。
「傅小妹你別鬧!」傅明芳沉下臉喝了她一聲,「你再敢胡說八道,把你舌頭割下來!讓你爹地關你禁閉一個月,你哪兒都別想去了!」
「嗯不說,不說了。」傅灣灣立刻閉嘴,討好地微笑。
真是要被這樣的女兒給氣死!傅明芳極其無奈。
從他讓大家懷疑開始老爺子就一直沒說話,默默地在思考什麼。現在亦是如此,他盯著慕非離,也試圖從他身上找出點什麼來證明一下。
「還記得妝可茹嗎。」就在大家左猜右猜的時候,他突然出聲。
「阿離,別說了!」容顏明白,再說下去,就是一個關於私生子的故事了,她不想看到慕非離為了她,揭開這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現在已經是高高在上的慕少了不是嗎,他沒有必要將這塵封了那麼多年的秘密說出來。
容顏是不許的,可慕非離在剛剛那十秒的思考中已經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她根本就無法阻止。
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問誰,可老太太卻突然驚叫了起來:「妝可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