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揪著傅明宇的胳膊直捶:「傅明宇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什麼事了你!今天不把事兒說清楚了你別想走!」
「爸你說話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傅美美看起來是比誰都急,因為如果某種可能性成立的話,那她……
絕對不可以啊!
傅明宇一臉莫名其妙,把她們娘倆的手給推開:「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說清楚什麼啊!」
「你說!」方星完全就是一個悍婦的模樣,指著慕非離說,「你說那個誰是不是你在外頭給我搞的野——」
此時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慕非離以及傅家部分人身上,傅灣灣站在容顏的旁邊都不知道該幫誰好。方星話還沒說完,某個音剛落,眾人就忽感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誰也沒看到容顏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從一旁的桌案上拿起了水果刀的,也不知道她用了幾秒的時候從病床上掀被而起的,就只知道眼前黑影一閃而過,再定睛一看時,身旁那病服都才剛剛被風吹過一樣飄然定下,而面色憔悴的雲容顏卻看起來不再那麼憔悴了。
她右手手心就握著一把珵亮珵亮的水果刀,鋒利的刀刃正隔空抵著方星那白皙的脖頸。
只要再多一毫米,一用力——
血濺無疑。
方星的身體就像是在一瞬間被定住了似的,動彈不得。
她怎麼也該知道,自己亂動的下場是什麼,刀口可不長眼啊!
而且,比那鋒利的刀刃更恐怖的,是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神。
那樣的眼神……
她畢生難忘。
真的是那種凜冽到能殺死人的目光……
而將方星嚇得說不出話也動彈不得的始作俑者卻氣定神閒地「提醒」了一句:「二夫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講,你想清楚了再說。」
說她沒關係,但她怎麼能允許別人在她的面前用「野種」來形容她的朋友?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慕非離。
他是那麼驕傲的人,這麼低俗的詞不足以配他。
「你……你威脅我!」方星的舌頭都打結了,話是那麼喊,身體卻在試圖往後挪一些些。
「沒有,容顏哪裡敢,」容顏的表情算是比剛才那一瞬間鬆了一些,沒有那麼嚴峻了,稍顯自然一些,然而還是給人笑面虎的感覺,「二夫人出生名門,言語如此粗鄙,不但丟了方家的臉,日後和誰結下了樑子也是不好的。我雲容顏大肚,不和你計較,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會選擇視而不見。所以二夫人以後還是改改這個不太好的毛病,二夫人說……是不是這個理?」
她敢說不是這個理嗎?
那亮珵珵的刀刃就抵在她喉嚨前呢!
這個雲容顏問她話之前有要把刀子拿開的意思嗎?
她不拿開她敢搖頭嗎?
問得倒是輕鬆!
旁人連忙勸:「容顏……容顏你可別激動,先放開二嫂,她說了什麼都是她不對,千萬不要亂來,刀口無眼,嚇唬嚇唬就好了,傷到人可不好啊!」
一聽被人說不對,方星大小姐脾氣首先上來:「誰不對了!我說什麼了我?什麼叫不管我說了什麼都是我不對?傅明芳你究竟幾個意思你?」
對於方星的蠻橫無理,傅明芳極其無奈:「二嫂,現在都什麼時候你還有空擠兌我?若不是看在你現在是我唯一嫂嫂的份上,不想讓我二哥沒了老婆,我在這當什麼好人我?」
她想幹嗎這差事?
她壓根就不喜歡方星,她們母女就是一個德行,死不認錯還以為自己佔了天理了。
傅美美從來就不知道低頭,自己母親都被人用你刀抵著了,還仍然無比囂張地指著容顏的鼻子喊說:「雲容顏你給我聽著!你要是敢動我媽咪一根汗毛,我就讓我爹地還有爺爺奶奶——」
傅美美話音還未落,容顏便是手起刀落極其迅速,方星那花了好幾千做的貴婦頭髮瞬間被那刀子切斷了一撮。
「呃——」
方星等人倒抽一口氣,眼睜睜地看著容顏捏著那一小撮黑色毛髮,在傅美美的眼前飄落,「傅二小姐,自己數數有幾根。」
容顏用這一小小的行動來告誡所有人,別說是一根汗毛,十根,百根,那都是手起刀落一秒鐘不到的事兒。
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那一瞬間容顏手起刀落割下的不是方星的頭髮,而是她那顆項上人頭。
傅美美被眼前一幕給嚇壞,倒抽了好幾口,情緒一直沒能穩定下來,然後突然恐懼至極,轉頭就撲入傅明宇的懷抱「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撲哧——
傅灣灣愣了愣之後,突然笑意難忍,捂著嘴轉頭就靠在牆上笑得直拍牆,肚子抽得實在厲害。
刀子不再懸空,冰冷的刀刃直接貼在了此時有著滾燙溫度的方星脖子上,「二夫人,你說……你是錯……還是沒錯?改,還是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