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這種感覺依然讓人覺得很不爽。
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和傅辛言一樣，都是混蛋。
兩個人都以不愛的名義，在傷害以及試圖即將傷害她。
男人……究竟把女人當成了什麼？
「雲容顏，你怎麼了？又走神，想什麼呢？」
「沒什麼，」容顏想了想，忽然問聞倩，「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男人，突然站在你面前說要娶你，但卻不是因為愛，以及他要娶你的理由，僅僅是因為不討厭你這樣一個聽起來特別好笑的理由，是你，你會答應嫁給他嗎？」
「嗯？」聞倩當然想不到這事跟慕非離有關，不過回答還是無意中關聯上了，「這要看對方是誰了。他不討厭我，並不代表我不討厭他。讓我討厭的男人多了去了，大街上隨便抓一個就是。除非……那個人是Don。」
容顏一愣，隨口就繼續問：「為什麼？明知道他不愛自己，也不能給自己想要的，為什麼還要嫁給他？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嗎？」
「因為我也不討厭Don啊。」聞倩答得很自然，聳了聳肩，沒有任何不適應。
「因為……你也不討厭他？」
要不怎麼說，聞倩和慕非離是朋友？
他們兩個的答案，怎麼能這麼相近？
「嗯，如果是Don這麼跟我說，我一定會答應的。我不覺得我跟Don在一起會受什麼委屈，大不了他不愛我就是了，這也沒什麼。
「至少……我並不討厭這個男人。
「或許人的天性就是賤，越容易得到手的，就越不在乎，反之，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珍惜。喜歡我的人並不少，但對於他們的喜歡，我一點都不喜歡。
「我至少不討厭Don，我不會想要跟他保持距離，以及一想到要和他度過下半輩子，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就是這麼簡單了。女人總要嫁，我不急，家裡人也肯定會催，如果有個像Don一樣優秀的男人像我求婚的話，嫁，我立馬就嫁。」
後面說著說著就帶了一種開玩笑的口氣了，容顏也聽不出來她是說真的還是玩笑話。
不過不管是哪個，起碼可以證明，如果那天他是跟聞倩說的話，這件事就成了。
聞倩轉過來，看了容顏幾眼，「真是可惜……我總覺得你和Don挺般配的，可惜你已經是辛言的妻子了。——你的手受傷了？」
這才發現她的手掌還居然流著血。
容顏抬起手一看，似乎也剛剛發現似的，愣了一下，「可能剛剛收拾玻璃的時候不小心割到了。」
一直在想其他事，居然都沒有發現。
其實不可能是玻璃割的，從雲家出來手還好好的，應該是出門的時候，不小心在哪蹭了一下又沒注意。
「我的診所就在前面了，去上點藥吧，發炎了就麻煩了。」
容顏沒拒絕，和聞倩一起到了上次那個地方。
這裡似乎什麼都沒變，沒什麼病人的樣子。
聞倩去換好白大褂，拿了很多瓶瓶罐罐過來，清理過傷口，上過藥，開始用繃帶纏繞好。
「你臉上的傷恢復得不錯，沒有任何疤痕，保持得很好。」
「傷口並不深，好得快。小妹拿了很多東西過來，每天給我塗來塗去，沒幾天就好了。」
「小妹啊……我記得她是個特別可愛又調皮的孩子。時間過得可真快，那會兒她跟辛言都還是小不點，轉眼間已經是娛樂圈裡可點可圈的偶像了。」
聞倩給人的感覺就像鄰家大姐姐一樣，可以想像他們小時候相遇的場景。
不過……
「聞小姐，你看起來並不會比他們大多少。」
「叫我聞倩就可以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就直接叫你容顏了，」包紮好後，聞倩就靠在了背後的桌上，雙手放在白大褂的兜裡，看著容顏笑說，「嗯，我比辛言大了兩歲。」
「才兩歲而已，也就是說你現在也才二十二，倒是挺會倚老賣老的。」
聞倩輕笑了幾聲，難得這麼爽朗。
「倒不如說是個人的性格問題。傅家的孩子養尊處理，性格上難免會比較偏向童心。我嘛，嗯，就是天生長這樣，沒法兒想小妹那樣笑得開。」
聞倩一旦打開了這個話茬子，就沒能停下來，「你知道不，曾經有女生在外散佈我的謠言，說我的臉是整的，動過刀子的，所以後天不能大笑，所謂的笑容永遠只是扯一下嘴角。」
「動過刀子？」容顏當然沒聽懂，「她們以為你的臉受過傷？」
「誒？」容顏的特別，令聞倩也一時半會兒接不上，「什麼？我是說……他們以為我整過容，臉是假的，所以才不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