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艷刺客筱幽夢 第7卷 第三百四十一章  親自縫製?
    幽夢睨著張嫂手中的白衣綿裙,只見衣料是用白色麻布製成,領口、袖口、裙擺的底邊都鑲嵌著白色毛絨絨的羊毛,幽夢的眸中閃過一絲喜愛,心中禁不住呢喃一聲:這件綿裙真好看!

    見幽夢喜歡,張嫂笑了笑,放下綿裙,說,「白谷主真瞭解姑娘,說這件綿裙姑娘一定喜歡。」

    聞聲,幽夢不解地睨著張嫂,心中狐疑:張嫂在說什麼?

    張嫂讀懂了幽夢眸中的疑問,又笑了笑,解釋道,「這不入秋了嘛,姑娘還穿著單衣,會凍到的,所以,白谷主就花了五天五夜的時間縫製了這件綿裙,送給姑娘御寒的!」

    幽夢訝異地微微睜大眸子,心中不可置信地問:什麼?這件衣服是白谷主親自縫製的?

    「姑娘你看看,這衣服的針腳多細密啊!我沒想到白谷主一個大男人還懂得針線活兒!而且這針線活兒絲毫不遜女子!」張嫂邊說邊拿起衣服仔細瞧瞧,感歎道。

    幽夢低頭睨著床上的這件綿裙,訝異地微張著唇。

    撇到幽夢吃驚的模樣,張嫂笑了笑,繼續道,「別看白谷主是個大男人,但是心細如塵,還很體貼,照顧姑娘真是面面俱到、無微不至,看得我都很感動!這件衣服,白谷主可是花了五天五夜的時間,一針一線縫出來的,白谷主這麼心疼姑娘,姑娘真是好福氣!」

    額,幽夢尷尬地抿抿唇,垂著眸子睨著床上的這件新衣,心中湧出一絲絲暖流,她知道白銀心地善良,只是沒想到白銀居然會針線活兒,而且手藝這麼好,倒讓她這個女子有些自慚形穢,她長這麼大,還沒有自己動手做過一件衣服呢!這個白銀太讓她意外了!

    見幽夢面露感動,張嫂暗暗勾勾唇,繼續道,「姑娘,你來咱們歡樂谷也有一段時間了、、、、、、」

    歡樂谷?這裡不是藥王谷嘛!幽夢不解地睨著張嫂,心生狐疑。

    張嫂剛說了一半,就撇到幽夢疑惑的目光,禁不住頓住,問道,「姑娘,怎麼了?你想說什麼?」

    幽夢疑惑地睨著張嫂,用唇語說道,「這裡不是藥王谷嘛!怎麼叫歡樂谷?」

    讀懂了幽夢的唇語,張嫂笑了笑,答道,「是這樣的,一年前白谷主說他有個朋友向他建議,說什麼我們藥王谷彷彿世外桃源,很祥和,很溫馨,住在這裡的人們一定很快樂。還說這裡不應該叫做『藥王谷』,而應該改成『歡樂谷』,從那以後,我們這兒就不叫藥王谷了,改叫歡樂谷了。」

    額,幽夢的眸中再次閃過一絲訝異,她突然想起一年前來到藥王谷請白銀為她醫治眼疾時,她無意中提到藥王谷猶如世外桃源,應該叫住歡樂谷,沒想到她的一句無心之談白銀居然放到了心上,幽夢的心中禁不住又湧出一股股暖流。

    張嫂又笑了笑,說,「不過歡樂谷這名字聽起來還挺喜慶,咱們這兒的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兒幾乎是天天樂呼呼地,這名字還挺貼切!」

    額,幽夢敷衍地笑了笑,點點頭。

    唉,這時,張嫂暗自歎息一聲,抓住幽夢放在腿上的一隻手,語重心長道,「姑娘,你來到我們歡樂谷也有一段時間了,我是天天照料姑娘的起居飲食,每次看到姑娘,我這心裡就泛酸。」

    額,幽夢心虛地抿抿唇,眸中閃過一絲歉意,她知道自己這身體太不給力,只會給別人添麻煩。

    張嫂頓了頓,繼續道,「姑娘,看你年紀輕輕地,怎麼就想不開要尋短見呢!我真是不理解。聽白谷主說,姑娘和一位公子墜落懸崖,那位公子不幸慘死,可姑娘卻福大命大,撿回了一條命,這本是可喜可賀的事兒,可姑娘偏偏鑽牛角尖兒,非要自盡隨那位公子而去。唉,姑娘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我是過來人,理解姑娘的心情,姑娘與那位公子情深意重,不忍獨自苟活於世,便想自尋短見。但是,姑娘可否想過,姑娘若死,得有多少人為姑娘傷心啊!遠的不說,就說白谷主吧,他晝夜兼程將姑娘帶回谷中,又花了幾天幾夜的時間為姑娘治病,又勞心,又費力,可算把姑娘的命救回來了,姑娘又咬舌自盡,可惜了白谷主的一片心意,白谷主這心裡得多難受啊!姑娘有想過嗎?姑娘只想到自己與那位公子的深情,哪有替身旁關心姑娘的人想過呀!」

    唉,張嫂又哀歎一聲,繼續道,「姑娘,人這輩子,好事兒壞事兒、高興事兒傷心事兒都會遇到,不能只承受快樂的事兒,就忍受不了難過的事兒,你說對吧!人活著就得順其自然,遇到什麼事兒就承受什麼事兒,再難的日子也會挺過去的!遇到難處時,就多想想關心自己、心疼自己的人,再苦再累都能忍受!」

    聽到張嫂語重心長的話,幽夢心中暖暖地,鼻子一酸,眼眶漸漸發紅,淚水在眸中打轉,張嫂慈眉善目的面容讓幽夢想起了現代的媽媽,她小時候,媽媽也經常這樣跟她說很多人生哲理,不過那個時候她根本聽不懂媽媽在說什麼。如今想聽也聽不到了。

    撇到幽夢憂傷的眸子,張嫂又心疼地歎了口氣,說,「姑娘啊,失去心愛的人,的確讓人痛不欲生,不瞞姑娘,我也經歷過。」

    額,聽到張嫂略微憂傷的話,幽夢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禁不住抬眸看向張嫂,一臉詢問。

    唉,張嫂感傷地歎了口氣,繼續道,「當年,我的丈夫不幸患上寒熱病,我沒銀子給他醫治,聽說藥王谷的白谷主是神醫,而且從不收取診費,我便拖家帶口來到了藥王谷,唉,可惜、、、、、、」

    張嫂頓了頓,哀歎一聲,「可惜我們剛到藥王谷,我丈夫就嚥了氣!他要是再等等,說不定就不會死了,也就不會留下我和孩子孤零零地活在這個世間!」

    額,幽夢沒想到一向笑容可掬的張嫂會有這麼一段傷心往事,眸中滿是訝異和惋惜。

    憂傷往事襲上心頭,張嫂的眼眶漸漸濕潤,她的眸中充滿了歷盡滄桑、洗盡鉛華的意味,讓幽夢的內心很是震撼,她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位中年女人很讓人敬佩,起碼比她堅強,失去愛人卻依然微笑面對世人,這種豁達、樂觀讓她自慚形穢。想至此,幽夢禁不住慚愧地垂下了眸子。

    張嫂抬手擦掉臉上的淚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瞧我,竟說些讓姑娘感傷的話!姑娘,白谷主救回了你這條命,你就不要胡思亂想,好好活著,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幽夢抿著紅唇,慚愧地點點頭。

    見狀,張嫂笑了笑,睨著床上的白衣綿裙,說,「姑娘,這衣服是白谷主的一片心意,你可別辜負了,等會兒換上,如今天氣涼,千萬別凍著自己!」

    幽夢聽話地點點頭。

    張嫂起身,說道,「白谷主連夜縫製衣服,累壞了,如今在休息,我去看看,姑娘,你歇著吧!」

    幽夢點點頭,抬眸衝著張嫂感激地一笑。

    張嫂也笑了笑,轉身離開了,留下床上一臉惆悵的幽夢。

    張嫂剛才的一番肺腑之言,讓幽夢陷入了沉思,她在思考人生,思考未來,漸漸改變了尋死的初衷。

    *

    第二日早上,白銀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走進了幽夢的客房,一眼望到幽夢背靠床壁坐在床上,一頭烏黑光亮的秀髮散落在肩,她身上穿著那件自己親自縫製的白衣綿裙,白銀眸子一亮,眸底閃過一絲欣喜,快步走到床邊,邊走邊說,「幽夢,這件衣服你還喜歡吧?我生怕你不喜歡!」

    撇到白銀欣喜、期待的眸子,幽夢心中一暖,微微頜首,算是回答了。

    白銀開心地笑了笑,來到床邊,坐下,說,「幽夢,你該喝藥了。」

    撇到白銀手中那碗散發著中藥氣息、黑乎乎的湯藥,幽夢嫌惡地皺皺眉,無奈地抬起雙手接過藥碗放到唇邊,仰頭一飲而盡。

    幽夢將空碗遞給白銀,白銀左手接過碗,右手攥拳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身後移到幽夢眼前,攤開手掌,掌心中放著兩顆紅色的蜜餞。

    「幽夢,嘗嘗吧,可以緩解口中的苦味!」白銀深情地睨著幽夢,柔聲道。

    睨著白銀手中的蜜餞,心中一暖,抬手接過,將蜜餞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來,頓時一股甘甜充斥著口腔,香甜的汁液一直滑入幽夢的內心。幽夢抬眸向白銀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目光,這個感激,不僅僅是白銀送來蜜餞,還有白銀兩次搭救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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