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攬著幽夢的手不禁緊了緊,抱歉道,「幽夢,對不起,我當時也沒辦法,門主特意囑咐我不准洩露我的真實身份,對任何人都不可以。考慮到事情的利弊,我也只好緘口不言了。不過,幽夢,我一直沒忘記你,我跟太子提過你,太子說只要我助他登上皇位,幫他掃平一切障礙,他就給我們賜婚。」
「原來是這樣!南凌,太子都要你做什麼?」幽夢好奇地問道。
南凌不以為然地撇撇嘴,答道,「無非就是我們最拿手的!」
幽夢一挑秀眉,試探地問,「殺人?」
「是,所有妨礙到太子的人,一個不留,全部殺光。」南凌生硬道。
唉,南凌頓了頓,歎息一聲,「可惜,只有一人,無數次刺殺,那個人仍舊逍遙度日。太子曾經許諾:只要我能殺掉那個人,他就放我走,讓我們結為連理。」
幽夢的眸中閃過一絲狐疑,試探地問,「那個人是蕭正嗎?」
「就是他。」南凌答道。
南凌將幽夢拉出懷抱,認真地睨著幽夢的眸子,問道,「幽夢,門主怎麼會讓你來刺殺蕭正?」
額,這該怎麼回答!總不能將事實脫口而出啊!幽夢為難地皺皺眉,垂下眸子,緊抿著唇,一時語塞。
見幽夢躊躇,南凌也不再追問,而是改變口風,「不過,幽夢,有你在,刺殺蕭正會好辦一些。」
幽夢抬眸認真地看向南凌,問道,「南凌,你想怎麼做?」
南凌瞇起眼睛,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昨晚我去找你是太子的意思。太子發現你與蕭正很,很親密,就希望你能與我們合作,合力除去蕭正。」
額,原來如此!幽夢瞭然地點點頭。
南凌雙手握住幽夢的肩膀,眸中滿是擔憂,急聲問道,「幽夢,你告訴我,那個蕭正有沒有對你動手動腳?為什麼你們之間的關係似乎很微妙。」
幽夢心虛地抿抿唇,眸底閃過一絲為難,心想:她總不能告訴南凌蕭正喜歡她吧!那樣只會加深南凌對蕭正的仇恨。
幽夢衝著南凌淡淡一笑,敷衍道,「南凌,你多心了,蕭正為人忠厚,善待下人。他看我身世可憐,對我就多了份關照,並無其他。」
南凌狐疑地皺皺眉,撇到幽夢眸中的那一抹一閃而逝的讚許,試探地問,「幽夢,你不會忘記在刺客門莫教衛常說的一句話吧,對待刺殺對像不能產生除了仇恨的其他情感。」
額,幽夢心虛地抿抿唇,不自然道,「我沒忘記。」
「幽夢,你沒忘記最好,蕭正是我們的仇人,我們必須殺了他,那樣我們才能在一起。」南凌囑咐一聲。
「額,哦。」幽夢不自然地應道,心中卻升起一絲不情願。
南凌的右手再次覆上幽夢的臉頰,睨著幽夢臉上戴著的面具,淡淡一笑,問,「幽夢,這張面具是莫教衛給你的吧?」
「額,是,莫教衛是易容高手,這副面具幫了我大忙。」幽夢應道。
南凌淡淡一笑,眸中閃過一抹寵溺,說,「幽夢,還好你戴著面具,否則蕭正看到你的真面目,說不定會一見傾心,到時我可要擔心了。」
額,幽夢不自然地勾勾唇,沒有回話。
南凌再次雙手捧住幽夢的臉頰,深情地睨著幽夢的那對眸子,柔聲問道,「幽夢,這兩年你想我嗎?」
額,睨著南凌那充滿思念的眸子,幽夢不忍傷害南凌,便點頭,不自然道,「想。」
南凌的眸中閃過一絲欣喜,唇角微勾,低下頭,緩緩吻住了幽夢的唇角。
感受到那股略微陌生的男性氣息的靠近,幽夢頓感壓抑,但是她沒有再次推開南凌。
當四片唇瓣契合到一起時,幽夢的心中禁不住升起一絲反感,下意識地蹙起了秀眉,與之相反,南凌闔著眸子,一臉享受的模樣,在幽夢的紅唇上不住地輾轉反側,癡迷得允吸著,他好喜歡幽夢的味道,彷彿一滴清爽的甘露,能夠滋潤他的心田。
不知過了多久,四片唇瓣分割開來,兩人都氣喘吁吁,南凌的臉上泛著潮紅,小腹禁不住升起一絲躁動,看著幽夢的眸中閃過一絲情慾。他強制按下心中的慾火,呼了口氣,轉移話題道,「幽夢,只要我們合力除去蕭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額,幽夢的氣息漸漸均勻,聽到南凌的話,下意識地垂下眸子,略微不情願地撇撇嘴。
南凌雙手握住幽夢的肩膀,問,「幽夢,蕭正信任你嗎?」
額,幽夢抬眸看向南凌,答道,「這個,我也說不好,我只是他的貼身婢女,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南凌瞭然地點點頭,再次問道,「幽夢,門主要你刺殺蕭正,有沒有給過你什麼毒藥?」
額,毒藥?幽夢立即想到付衷給她的那瓶『合蠱』,但是那瓶毒藥只能在男女交-歡時才會將毒性導入對方體內,如果將這個事實告訴南凌,南凌肯定暴跳如雷,所以,幽夢打算絕口不提『合蠱』的事,違心地搖搖頭。
南凌狐疑地皺皺眉,沒有多問,而是說,「蕭正身邊暗衛眾多,個個武功絕頂,直接去刺殺他,我們得不到半點好處,只能給他下毒了,這個,幽夢就靠你了。」
「額,哦。」幽夢不自然地應道。
南凌慎重地擰著眉,頓了頓,說,「這樣吧,毒藥的事我跟太子說說,看看太子的意見,過一陣我會去找你。」
「額,那好吧。」幽夢遲疑了一下,答道。一想到去刺殺蕭正,她的心中就升起一絲不忍,蕭正是個好人,是個愛戴百姓的好官,這樣的人不該慘死。
「幽夢,咱們來日方長,我不能久留。」
「嗯,我也該回去了。好像是今天狩獵結束吧,我得早點回去做準備。」
南凌點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心疼地睨著幽夢,抱歉道,「對了,幽夢,你的傷好了嗎?上次我不知道是你,誤傷了你!」
「都好了,我沒有怪你!」幽夢安慰道。
南凌不禁舒了口氣,說,「那就好,我真擔心你出事。」
「沒什麼的,傷的也不嚴重。好了,南凌,不能多說了,我們走吧。」幽夢說道。
於是,南凌和幽夢雙雙起身,對視一笑,便分道揚鑣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 幽夢低著頭,一臉為難,腦中盤旋著剛才南凌的話。對於蕭正,她完全沒有了仇恨,不僅如此,心中還升起一絲敬仰和欽佩之意。一想到要刺殺蕭正,她突然狠不下心來。也是在這一刻,幽夢突然意識到她已經不配再做刺客了,或者說她天生就不是當刺客的料。
*
黃昏時分,太子蕭雷,正王爺蕭正,以及其他幾十名勇士馱著各自的獵物回到了大帳前。各位勇士翻身下馬,將馬背上拴著的獵物扔到地上,接受太監的核對,等待評選結果。
一身青衣便裝的夢蘭國皇帝——蕭啟站在大帳外,雙手背於身後,望著地上擺著的各式各樣的飛禽走獸,滿意地勾勾唇,抬腳踱了過去。
蕭啟圍著滿地的獵物走了一圈,最後在蕭雷和蕭正面前站定,睨著他們的獵物,側頭對身旁的老太監問道,「王公公,說說太子和正王爺的成果。」
「是,奴才遵命。」
王公公低頭看看手中的書本上記著的數目,緩緩答道,「回皇上,太子殿下共打獵到老虎34只,豹子19只,狐狸16只,梅花鹿10只,老鷹10只,兔子8只,總共97只。」
蕭啟的眸中閃過一絲滿意,問道,「那正王爺呢?」
「回皇上,正王爺共打獵到老虎32只,豹子20只,狐狸15只,梅花鹿10只,老鷹9只,兔子7只,總共93只,其中,正王爺打到兩隻活的兔子,奴才已經將那兩隻兔子安置到籠子裡了。」
蕭啟滿意地點點頭,睨著站在面前的兩個兒子,感歎一聲,「朕的兩個兒子沒讓朕失望。不過,小正,每次狩獵你都略遜你大哥一籌啊!」
蕭正淡淡一笑,微低著頭,恭敬道,「回父皇,大哥天生神力,兒臣自愧不如。」
站在一側的蕭雷,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應道,「二弟,你未免謙虛了吧,若不是你每次讓著本宮,這狩獵第一的位置說不定是你的。」
蕭正故作惶恐道,「兒臣不敢欺瞞太子哥哥和父皇,是兒臣技不如人。」
聽到蕭正這樣冠冕堂皇的話語,蕭雷不屑地撇撇嘴,沒有回話。
見這兩兄弟永遠無法和平相處,蕭啟趕忙打圓場,笑著說,「朕的兒子個個都是英雄,個個都是天生神力。」
然後,蕭啟側頭問道,「王公公,這次狩獵第一名是誰?」
「回皇上,狩獵第一名是太子殿下,殿下連年奪魁,今年也不例外。」
蕭啟淡淡一笑,然後吩咐道,「來人,將那把金弓拿來。」
不一會兒,一個黑衣侍衛就端著那把金光閃閃的弓踱到蕭啟身邊。
「皇上,這是金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