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運?蕭正的眸子不禁閃了閃,仍舊沒有回話。但細心的蕭花敏銳地瞄到蕭正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心虛,蕭花瞭然地勾勾唇,肯定道,「看來三弟這次猜對了,向來不近女色的二哥如今也動了凡心了!」
額,蕭正仍舊淡淡一笑,沒有反駁,其意不言而喻。
「二哥,那個姑娘是誰啊?哪家千金啊?說不定三弟還認識呢!」蕭花好奇地問道。
聽到蕭花的詢問,蕭正下意識地頓下了腳步,蕭花也適時頓下腳步。兩兄弟互相對視。
「三弟,你當真想知道?」蕭正認真地睨著蕭花,問道。
蕭花笑了笑,理所當然道,「當然了,三弟自是想看看是哪位姑娘將咱們正王爺的那顆冰封已久的心奪走了!」
蕭正睨著蕭花嬉笑的模樣,心中腹誹:要不要告訴三弟——幽夢喬裝潛進他的王府呢?可一旦告訴三弟,三弟一定會去找幽夢,他與幽夢在一起的可能性就等於是零。雖然與親密無間的三弟喜歡上同一個女人,讓他很無奈,也很苦惱,但是他實在不願放棄幽夢,即便是與三弟競爭,他也想試一試,哪怕最後失敗了,他也毫不後悔。
於是,思前想後的蕭正決定向蕭花隱瞞幽夢在正王府之事,神秘地一笑,敷衍道,「三弟莫急,等水到渠成了,二哥自會告知三弟。」
見蕭正又打啞謎,蕭花無可奈何地歎息一聲,說,「既然二哥要保密,三弟也不要繼續追問,反正早晚我都會知道的。」
蕭正笑了笑,抬手拍拍蕭花的肩膀,說,「走,我們出宮。」
於是,兩兄弟再次並肩向宮門口踱去。
「三弟,你今天有什麼打算?」蕭正邊走邊問。
「今天我要帶一個丫鬟逛逛京城。」蕭花淡淡道。
蕭正暗自一挑俊眉,試探地問,「帶丫鬟逛京城?呵呵,三弟,這倒像你一貫的做派。」
「二哥別誤會,我現在可不是花花公子,我的心裡只有幽夢一人。」蕭花辯解道。
「那帶丫鬟逛京城是怎麼回事?」
「唉,這個丫鬟是我回京時撿來的,見她太可憐,索性就把她帶回了京,之前答應過她——中秋時帶她在京城逛逛,我堂堂一個王爺總不該失信於人吧!」
蕭正瞭然地點點頭,問道,「這個丫鬟叫什麼?」
「叫芳兒。」
「長相如何?」蕭正繼續問道。
知道二哥的心思,蕭花心虛地抿抿唇,答道,「長得,長得很好看。」
聞聲,蕭正狡黠地笑了笑,故作瞭然地點點頭,說,「哦,原來如此!」蕭正知道蕭花向來喜歡漂亮的姑娘,『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對蕭花的真實寫照。
見蕭正這副奇怪的笑容,蕭花不滿地皺皺眉,趕忙辯解道,「二哥,你真的誤會了,我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這次,我是發發善心才答應那個丫鬟的。」
見蕭花一臉急切,蕭正不以為然道,「三弟,不用和二哥解釋,二哥明白的!」
這句『二哥明白的』,讓蕭花更加認為蕭正誤會他了,便繼續賣力地辯解道,「二哥,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三弟,你真的不用解釋,二哥明白你的意思。」
見蕭正故作一副篤信十足的模樣,蕭花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知道再怎麼解釋都無用,索性說道,「算了,反正我說什麼二哥都不信,一切看行動吧!」
蕭正但笑不語。
*
蕭正回到正王府時,已是晌午,他先是回到房間換上一件紫衣棉袍,然後就前往柴房去看望幽夢。
柴房
幽夢剛喝過藥,此時正坐在床上,背靠著牆壁,無聊地睨著前方灰色的土牆,心想:好無聊啊!
這時,丫鬟小玲端著熱水壺走了進來,踱到桌邊,右手高抬熱水壺,左手打開茶壺的瓶蓋,右手略微一用力,熱水便順著壺嘴倒入了茶壺中,只聽到『零零』的聲音。隨後,小玲將熱水壺放到地上,端起白色的瓷器茶壺給一隻空茶碗中倒入開水,並端著茶碗轉身踱到床邊。
「林馨姑娘,你喝點開水吧!」小玲邊說邊將茶碗遞給幽夢。
「謝謝。」幽夢接過茶碗,沒有立即喝,而是握在手中,手心的溫燙讓她感到舒適。
小玲坐在床邊,直直地睨著幽夢,問道,「林馨,你來王府有幾天了?」
幽夢想了想,答道,「該有五天了。」
「那你見過王爺嗎?」小玲又問道。
見過王爺嗎?當然見過,不過幽夢仍舊搖頭答道,「沒見過。」
小玲不解地蹙著眉,呢喃一聲,「那就怪了!你沒見過王爺,王爺怎麼對你這麼好啊!給你請大夫,還讓我來照顧你,又讓管家給你送了好多東西,這在王府還是第一次呢!」
額,聽到小玲的話,幽夢不禁一怔,反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些都是王爺吩咐的?」
「那當然了。」
幽夢狐疑地蹙著眉,心想:蕭正為何對她這麼好?難道蕭正知道她喬裝潛進王府了?不會吧,她掩飾地很好呀!蕭正不該發現。
見幽夢面露疑惑,小玲不禁安慰道,「林馨,你也別多想了,王爺是個菩薩心腸,對你多照顧一些也沒什麼。」
幽夢贊同地點點頭,但心中的那抹狐疑依舊存在。
「林馨,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做飯。」
「麻煩你了。」
於是,小玲起身踱出了柴房,並闔上了房門。
*
蕭正走進柴房的小院時,就看到一身粉衣的小玲蹲在灶台邊燒火,蕭正走到小玲身後不遠處站定,右手背於身後,左手握拳,將拳口放在鼻下假意『咳咳』咳嗽了兩下。
聞聲,小玲頓下燒火的動作,回頭一看,就看到一身紫衣棉袍的蕭正站在那兒。小玲微驚,趕忙起身,轉身衝著蕭正,作勢就要行禮問安,卻撇到蕭正伸出左手的食指放在唇前,蕭正的雙唇向前吹起,做出一個『噓』的動作。小玲當下會意,緊抿唇角,只是恭敬地一行禮。
蕭正上前幾步踱到小玲身前,輕聲道,「以後本王來到柴房,你都不要出聲,不要在林馨面前透露本王的身份。」
額,『不要透露本王的身份』?這是何意?小玲不解地睨著蕭正,沒有回話,也沒有遵命。
蕭正又輕聲囑咐道,「不要問,只管遵命。」
額,芳兒立即回神,點點頭,輕聲道,「是,奴婢遵命。」
「嗯,你在這兒等著,本王進去看看林馨。」
「是。」
於是,蕭正抬腳走到柴房門口,抬手『咚咚』敲了兩下房門。
屋內傳來一道女聲,「請進。」
隨即,蕭正『咯吱』一聲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柴房內坐在床上的幽夢,聽到開門聲,條件反射地扭頭一看,見蕭正走了進來,眸底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冷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在下來看看姑娘。」蕭正淡淡道,並緩緩踱到床邊,坐下。
「我很好,按時喝藥,燒已經退了,風寒也好的差不多了。」幽夢目視前方,淡淡道。
「在下也覺得今天姑娘的臉色不錯。」蕭正隨聲附和道。
臉色不錯?廢話,她戴著面具,臉色當然好了。當然,幽夢不會將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林馨,今天是中秋節,想不想和在下出去逛逛?」蕭正頓了頓,問道。
幽夢不以為意地撇撇嘴,淡淡道,「我是要出去走走,不過沒想過要和你一起。」
蕭正好笑地勾勾唇,說,「一個人也是逛,兩個人也是逛。一個人還很孤單,兩個人一起有說有笑,豈不快哉!」
見蕭正一臉堅決,幽夢也不想打消他的積極性,便點點頭,說,「好吧,不過,白天我不想出去,聽說中秋節京城的夜晚很熱鬧,我想晚上出去。」
蕭正的眸中閃過一絲欣喜,點頭應道,「好,晚上,在下來找你。」
「嗯。」
「那你好好休息,在下告辭了。」說完,蕭正便起身離開了柴房,並細心地闔上了木門。
丫鬟小玲站在灶台邊正在燒水,見蕭正從柴房走出,立即直起上身,恭敬地一行禮,沒有問安。
蕭正抬腳踱到小玲身前,輕聲道,「如果林馨問起本王的身份,不要告訴她。」
「是,奴婢遵命。」小玲輕聲道,心中不解:王爺為何要隱瞞身份接近林馨?實在蹊蹺!
隨即,蕭正離開了小院。小玲見王爺離去,便走進了柴房,來到床邊,坐下。
「林馨,剛才那個男人,你知道是誰嗎?」小玲認真地睨著幽夢,試探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