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感受到幽夢的擁抱,聽到幽夢略顯羞澀的表白,蕭花心中的怒火瞬間蕩然無存,與此同時,心中還升起一絲甜蜜。他轉過身,雙手捧住幽夢的小臉,柔聲問道,「幽夢,你說的可是真的?」
幽夢淡淡一笑,重重地點點頭。
見狀,蕭花喜上眉梢,眸中閃著幸福的光,感歎道,「幽夢,你也是我喜歡的類型。」說完,蕭花便低頭猛地吻住了幽夢的紅唇。
感受到唇邊出其不意的柔軟,幽夢淡淡一笑,緩緩闔上了眸子,盡力配合著蕭花。蕭花的雙手自然自然地摟住幽夢的柳腰,並在幽夢的美背上來回游移。
「幽夢,等你的眼睛好了,咱們就成親。」蕭花一邊熱吻著幽夢,一邊呢喃道。
額,成親?幽夢猛地張開了眸子,不再回應蕭花。蕭花感到幽夢的異樣,便適時鬆開了幽夢,雙手握住幽夢的肩膀,問道,「幽夢,怎麼了?」
「額,沒什麼,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幽夢不自然道,不待蕭花回話,幽夢便挪開蕭花的手,抬腳越過蕭花,走向木屋。
額,蕭花的神情略顯木訥,心中納悶:他有說什麼嗎?幽夢看起來不是很開心!顧不上多想,蕭花立即轉身,三兩步追上幽夢,並肩踱回木屋。
回去的路上,兩人沉默無語,幽夢緊抿唇角,微垂眼簾,滿腦子都是蕭花的那句『成親』。當初她想過與南凌成親,可南凌死了,她便不再想與人成親之事。如今蕭花提出成親,更是困難重重,首先身份問題,就讓人頭疼了,還有她逃離刺客門的事。一想起這些,幽夢就覺得頭大,心情煩躁。
來到幽夢的木屋前,蕭花說道,「幽夢,該吃晚飯了,我們一起吃飯吧。」
「額,不必了,我沒食慾,想進屋睡一覺,你也回房休息吧!」
不待蕭花回話,幽夢便『咯吱』一聲推開房門,抬腳走了進去,並緩緩闔上了房門。
站在門口的蕭花直直地睨著緊閉的房門,不解地蹙著眉,呢喃一聲,「我說錯什麼了嗎?」
唉,蕭花暗自歎息一聲,轉身離開了。不想回房,蕭花雙手背於身後慢慢地藥王谷中走著。西邊的紅日緩緩落下,天逐漸黑了下來。蕭花似乎注意不到這些,慢慢地在黑夜中漫步著。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白銀的木屋前,聽到一陣陣『嘎吱嘎吱』奇怪的響聲。
蕭花頓下腳步,扭頭望向敞開房門的白銀的屋內,只見昏暗的黃色燭光下,一身白衣的白銀坐在正對門口的桌邊,赤著雙腳,褻褲撩起捲了幾層置於膝蓋,露出兩條白皙的小腿,他的腳下放著一個半圓形的木質碾槽,槽內放著一個木製的類似於輪子的東西,輪子的兩邊延伸出兩個木棍,他的雙手壓著那兩根木棍來回移動,木質輪子在槽內來回碾動,只聽到『嘎吱嘎吱』的響聲。
蕭花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不禁抬腳走向了屋內。
坐在桌邊碾藥的白銀,聽到『吧嗒吧嗒』漸近的腳步聲,下意識地抬頭一看,見蕭花走了進來,白銀吃驚道,「花王爺,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白銀趕忙雙腳離開藥碾,穿好白色靴子,整理好褻褲,起身來到蕭花身旁,雙手抱拳,抱歉道,「不知王爺前來,在下失禮了。」
蕭花笑著搖搖頭,答道,「白谷主嚴重了,是本王不請自來,倒讓白谷主憂心了。」
「王爺請坐。」白銀伸出一隻手臂做出『請』的動作。
蕭花當仁不讓,踱到桌邊坐下。白銀適時端起茶壺給蕭花倒了杯茶,禮貌道,「王爺,喝杯茶吧!」
「嗯,謝謝。」蕭花接過茶杯緩緩喝了一口。
白銀重新坐到藥碾旁邊,扭頭睨著蕭花,禮貌地問,「王爺,這麼晚了,您過來是不是有事?」
蕭花放下茶杯,沒有立即回話,目光撇到白銀腳下的那個木質碾槽,好奇地問,「白谷主,那是碾槽嗎?專門碾藥用的?」
額,白銀低頭看看腳下的碾槽,點點頭,答道,「正是。」
蕭花撇到碾槽裡放著黃褐色的植物,便好奇地問,「裡面裝的是什麼藥?」
「回王爺,是百蟲草,用於外敷的。」
蕭花瞭然地點點頭,試探地問,「這百蟲草對治療幽夢的眼疾可有幫助?」
「是,百蟲草對治療眼疾有巨大功效,從明天起,在下就要四處採藥,爭取四五日內便搜集到所需的各種草藥,隨後便對幽夢姑娘進行診治。」
蕭花的眸中閃過一絲欣喜,情不自禁地勾勾唇角,急切道,「白谷主,你的醫術本王篤信不已。但是,本王有個不情之請。」
「王爺請講。」
蕭花頓了頓,說道,「幽夢患此眼疾,本王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本王很想為幽夢做些什麼。白谷主,以後這碾藥之事交由本王來做,如何?」
額,白銀的眸中閃過一絲訝異,趕忙拒絕道,「這可如何使得,王爺乃千金之軀,這種粗活兒,怎能勞煩王爺!王爺還是不要調侃在下了。」
「本王並非嬉笑,白谷主,本王是認真的。自從幽夢失明,本王寢食難安,內心自責無比,本王發過誓言,一定要治好幽夢的眼睛。如今見到白谷主,本王有信心幽夢一定會重見光明,但,本王希望能為她做點什麼,這樣本王的心也會好過一些,還望白谷主成全。」
額,睨著蕭花真誠的眸子,聽到他發自肺腑的話語,白銀的心為之動容,這一刻白銀意識到蕭花是真心喜歡幽夢。白銀歎了口氣,感慨道,「王爺對幽夢姑娘當真是用情至深哪!」
蕭花微微一笑,沒有回話。
白銀頓了頓,睨著蕭花,淡淡一笑,說,「既然王爺執意如此,那在下就成全王爺。」
聞聲,蕭花的眸中閃過一絲欣喜,急切道,「真的?」
白銀點點頭,說,「嗯,以後這碾藥的活兒就交給王爺了,在下會教王爺如何去做。只是會比較累。」
「本王不怕累。」蕭花堅定道,只要幽夢的眼疾能治好,他幹點粗活兒又有什麼關係,他也不是沒幹過。
「不如此刻在下就教教王爺如何碾藥吧!」白銀提議道。
蕭花欣然地笑了笑,說,「在下求之不得。」
隨即,蕭花起身,坐到了白銀的座位上,脫下靴子,撩起褻褲,將雙手放在碾上,白銀站在一旁,認真地指導著蕭花,告訴蕭花不能用蠻力碾藥,如何用力才能使藥碾的均勻。蕭花學的很認真,腳下也很賣力,屋子中只聽到『嘎吱嘎吱』的碾藥聲。
*
第二日清晨,幽夢換上一件乾淨的白色棉袍,將頭髮挽起用黑布豎在頭頂,洗漱過後,走出房間,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仰頭闔著眸子,感受著清晨柔和的曙光,情不自禁地張開了雙臂,似乎要擁抱自由。雖然秋日的氣息很是冰涼,但卻十分清爽,幽夢感到身心舒暢,精力充沛。
不遠處背著筐準備去採藥的白銀,一眼望到陶醉在秋日氣息中的幽夢,不禁頓下了腳步,向幽夢踱了過去。
「幽夢姑娘昨夜睡得可好?」
聽見這道溫和、熟悉的男聲,幽夢迴神,放下手臂,睜開眸子,不自然地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答道,「睡得很好,白谷主呢?」
「在下一夜未睡。」白銀在幽夢身前站定,答道。
「哦?白谷主是為何事煩憂嗎?」幽夢狐疑地問道。
白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答道,「昨夜在下教花王爺碾藥,花王爺學的很起勁,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夜。」
「碾藥?」幽夢滿是血絲的眸子微微睜大,不解地呢喃一聲。
白銀略顯遲疑地答道,「幽夢姑娘患有眼疾,花王爺為此很是內疚自責,所以希望能為姑娘做點什麼,就央求在下要學習碾藥,在下見王爺如此至情至義,也不好推脫,只得應允了下來。」
額,幽夢略顯訝異,她一直知道蕭花因為她的眼疾,心中很自責,卻沒料到為了她蕭花居然主動學習碾藥,幽夢的心中瞬時湧出一股暖流,臉上不由自主地掛上了一抹甜甜的微笑。
「花王爺與幽夢姑娘當真是情比金堅啊!」白銀下意識地呢喃一聲,雖然他的語氣平穩,聽不出任何異樣,但他的心略微不適。
幽夢轉移話題,問道,「白谷主起的這麼早,是要去哪兒嗎?」
「在下答應要治好姑娘的眼睛,就一定說到做到,在下正要去採藥,估計四五日之內就會將所需草藥都採齊,這幾日在下不會回來,谷內會有專門的人照顧姑娘和王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