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還沒吃飯吧?」小胖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額,小胖這一問,幽夢頓感腹中空空,彷彿餓了幾天一樣,便開口,「是啊。」
「奴婢去給您端些飯菜來!」
「嗯,有勞你了。」
*
待幽夢進食過後,已是晌午,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心中擔憂蕭花,幽夢不便多留,便抓起放在桌邊的寶劍,走出了房間,這一次,她沒有運用輕功,而是徒步離開後院,前往溫泉。
途經花園,與迎面走來的東方乾不期而遇。今日,東方乾穿了一件白衣長袍,臉上仍舊戴著那副半月形銀質面具。
幽夢哪裡料到會遇到東方乾,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一想到昨晚在溫泉的囧事,幽夢的小臉不禁一紅。
剛剛在花園散步的東方乾,正欲離去,就看到迎面走來一位身著白衣長裙,手握寶劍的美人。東方乾心中還納悶:這女子是誰?之前在堡內怎麼沒見過?可走進一看,才看出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幽夢,東方乾為之一驚。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幽夢穿著黑衣以外的衣服,第一次看到幽夢放下素來綁在頭頂的秀髮,東方乾很訝異,他知道幽夢是個美人,可沒想到換上女子的裙裝,梳上女子的髮式,幽夢居然這麼清雅脫塵,秀美絕倫!面具下的那對鷹目不禁看癡了!
幽夢面露尷尬,見東方乾駐足,面具下的那對眸子呆呆地睨著她,幽夢更加窘迫,假意清了清嗓子,不自然道,「二公子,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聞聲,東方乾猛地回神,不自然地抿抿唇,說道,「在下閒來無事,就到花園逛逛,幽夢姑娘這是要回茅屋?」
「是。我出來已久,適時回去了。」不待東方乾回話,幽夢便抬腳,越過東方乾向溫泉走去。
「等一下。」就在幽夢剛要越過東方乾時,東方乾適時叫住了她。
「二公子還有何事?」幽夢扭頭睨著東方乾,問道。
「不知三弟情形如何?」
幽夢暗自歎了口氣,答道,「今早毒癮發作,已經挺過去了,估計下午還會再發作一次。」
東方乾瞭然地點點頭,說,「在下甚是擔心三弟的病情,想去探望。」
幽夢微垂下眸子,想了想,說,「還是算了吧!花公子向來愛面子,他不希望被別人看到自己頹廢的一面。」
東方乾贊同地點點頭,說,「在下就是考慮到這一點,一直沒去茅屋探望。」
「既然如此,那幽夢先告辭了!」
「幽夢姑娘,三弟就麻煩你了!」
「嗯。」
說完,幽夢便抬腳離去了。
東方乾側身望著幽夢的白衣背影,淡淡一笑,東方乾越來越覺得這個叫幽夢的姑娘像是一個謎,她身上有各種可能性,時常讓人捉摸不透,又時常帶給人異樣的驚喜。
*
回到茅屋,剛走進房門,幽夢一眼望到蕭花坐在桌邊吃飯,便下意識地問道,「是雲翔送飯來的?」
聞聲,蕭花抬頭看向門口,就望到一身白衣長裙的幽夢,猛地一怔,微張著唇角,口中還殘留來不及嚥下的飯。
見蕭花一副傻掉的模樣,幽夢不自然地抿抿唇,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裝扮令人很震驚,不過內心還是很歡喜的!女為悅己者容嘛!
「好美!」過了一會兒,蕭花不由自主地呢喃一聲。
額,幽夢的小臉唰地一紅,清了清嗓子,不自然道,「額,那個,你快吃飯吧!」
可惜,蕭花顯然不打算聽從幽夢的安排,他放下碗筷,起身,三兩步踱到幽夢身邊,圍著幽夢走了一圈,上下打量著幽夢,搞得幽夢很不好意思。
「喂,你在看什麼?」幽夢垂下眼簾,竭力掩飾心中的羞澀,故作不滿道。
「我在看美人!」蕭花煞有介事道。
幽夢不自然地撇撇嘴,心中卻徒然升起一絲欣喜。
蕭花站到幽夢面前,直直地睨著幽夢泛紅的小臉,柔聲道,「幽夢,你今天好美!」
額,幽夢抬眸睨了眼真誠的蕭花,羞澀地抿抿唇,沒有回話,因為她不知該說什麼。
見幽夢的小臉越來越紅,蕭花眸中的寵溺也愈發濃重起來,他情不自禁地張開了雙臂,一把摟住了幽夢。
猛地感受到男性氣息的靠近,幽夢怔住了,身體一僵,她睜著大大的眸子,眸底滿是不知所措。她知道應該推開這團溫暖的懷抱,可心靈深處似乎又不想。幽夢有些恍惚,她有多久沒被男人認真地抱過了,似乎自從南凌死後,她就一直孤孤單單地。她很喜歡這團溫暖,因為讓她感到安全、舒心。這一刻,幽夢不願再去想其他,只想忘我地沉浸在這團舒適的溫暖中。索性,幽夢闔上了眸子,抬起雙手回抱住蕭花的腰,將頭貼在他的胸前。雖然蕭花的身材沒有南凌那麼結實健壯,但同樣能給幽夢帶來安全感,聽到蕭花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幽夢倍感安心。
蕭花見幽夢沒有反抗,眸底閃過一絲欣喜,更加緊緊地抱住了幽夢,這個擁抱他已經夢想很久了。如果可以,他希望每天,每個時辰,都能像此刻這樣,緊緊地抱著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時間似乎停留在這一刻,午後和煦的陽光透過敞開的房門傾灑在兩人的週身,不禁形成了一層淡淡的光暈。兩人彼此依偎,都不想放手,不想抽身而出,這一刻,他們感到內心深處無比需要對方。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仍舊緊緊地抱著,絲毫沒有分開的跡象。這時,蕭花的毒癮再次發作,那股噬咬的感覺似乎比前幾次更猛烈地衝擊著他的大腦,他的理智瞬間崩潰,蕭花顧不上反應,便低頭再次狠狠地咬住了幽夢右側的肩膀。
幽夢哪裡料到情況突然急轉直下,她本想一把推開蕭花,可感受到蕭花渾身戰慄,體溫驟降,幽夢立即意識到蕭花的毒癮再次發作了。無奈之下,幽夢更加緊緊地環抱住蕭花,吃痛地闔著眸子,蹙著秀眉,咬緊牙關,忍受肩膀的疼痛。同一天同一個地方被蕭花咬了兩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狠,幽夢無奈,只得默默忍受著,因為這樣蕭花會舒服一點。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蕭花鬆了口,不住地喘著粗氣,渾身無力,頭搭在幽夢的肩膀,闔著眸子,很疲憊的模樣。
呼,幽夢也暗自呼了口氣,額頭滿是汗珠,小臉蒼白,如果蕭花繼續咬下去,她可能真的挺不住了。
幽夢推出蕭花的懷抱,扶著蕭花踱到床邊,將蕭花扶到床上躺好,並細心地給他蓋上被子。幽夢剛要轉身離去,蕭花突然抓住了幽夢的一隻手臂。
「幽夢,對不起,我剛才沒忍住!」蕭花睜開眸子,瞥到幽夢右側肩膀鮮紅的血跡,抱歉道。
幽夢抬手擦擦額頭的汗水,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答道,「沒事的,我不疼!你現在很累,好好休息吧!」
說完,幽夢作勢又要離去,奈何蕭花死死不放手,並哀求道,「不要走,幽夢,不要走!我不想一個人呆著!」
額,瞥到蕭花哀求的目光,幽夢的心頓時軟了下來,點點頭,說,「好,我不走,我就在這兒陪著你!」
於是,幽夢坐到床邊,一隻手仍舊被蕭花緊緊地抓著,蕭花見狀,欣然地笑了笑,他確實累了,每次毒癮發作,都會耗費他很大的體力,不願多想,蕭花闔上了眸子,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聽到身旁發出的均勻的呼吸聲,幽夢扭頭睨了眼睡著的蕭花,暗自舒了口氣。她想抽出被蕭花抓著的手,又怕吵醒蕭花,不得已只好保持這個動作。可是她也好累,昨夜在椅子上睡了一晚,今天又忙了一天,此時,她也想躺在舒適的大床上,蓋上被子,飽飽地睡上一覺。
又過了好一會兒,疲憊不堪的幽夢實在忍不住困意來襲,顧不上許多,她側身躺在半張床鋪上,頭枕在蕭花的臂彎,沉沉地睡去,她真的好累,只想睡覺。
*
夕陽西下,當黃昏的金色光暈透過敞開的房門照射到屋內的地面時,蕭花悠悠醒來,映入眼簾的仍舊是灰黑的屋頂,蕭花暗自舒了口氣,他知道此時他身在茅屋。
蕭花剛要起身,卻感覺左臂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一樣——沉沉地。蕭花狐疑地扭頭看去,瞥到一身白裙的幽夢側躺在他身側,頭枕著他的左臂,蕭花微驚,下意識地正大了眸子,眸底滿是不可思議。
蕭花回神後,眸中滿是欣喜。他不想叫醒幽夢,他知道幽夢為了照顧他,也很累,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