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樹上的葉子已經快要落光了。
夏侯櫻還是一身素雅的白衣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擁著自己的膝蓋,微偏著腦袋,一雙水漾的眸子一刻不停的盯著那被風吹落的枯葉。
距離解媚藥那一天到現在,已經過了三日了。
夏侯櫻的記憶還停留在客棧裡,隨後醒來便是在夜君寒的太子府裡了。
紅兒後來告訴她,是夜君寒將她抱來了這裡,天黑之前就離開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也沒有給自己一個交代。
府裡的人都知道夏侯櫻是太子妃,生怕怠慢了。但是太子沒有下令讓太子妃出去,所以夏侯櫻就只能一直呆在這裡。
「娘娘,該喝藥了。」紅兒端了藥走上前來,順手取了一張毯子披在夏侯櫻肩上。
夜君寒走後的第二天就有大夫前來為夏侯櫻瞧了病,也開了幾貼藥,讓夏侯櫻每日服下,說是要調理調理身子。
所有的思緒緊緊在自己的世界裡。夏侯櫻想了很多很多。根本沒有發現身邊的紅兒。
想天想地,想現代,想古代。想母妃,想師傅,想師兄,唯獨沒有想過夜君寒。
究竟是什麼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夏侯櫻皺眉,她沒有爭寵,也沒有害別人,為什麼別人要來害自己?
那天的事情,其實仔細的想想,夏侯櫻就明白過來了。她出了事情,誰最得意?
誰能得到最大的益處?
顯然,這一切都是胭脂賞給自己的。動機,無非就是後宮之間的爭寵。
「娘娘?」半天娘娘也沒有理自己,還是保持著原先的動作,紅兒不免有些擔心,伸手在夏侯櫻眼前晃了晃。
「嗯?紅兒,怎麼了?」彷彿這個時候,夏侯櫻神遊太虛的靈魂才被拉了回來,好奇的看著在自己眼前晃蕩的紅兒,出口問道。
還好,娘娘沒事……見夏侯櫻問著自己,紅兒歎了口氣。
自從來了越國,娘娘就變的越來越奇怪了,人也越來越憔悴。
「娘娘該喝藥了。」說著就去端藥給夏侯櫻,可是剛一摸到碗,一股淡淡的涼意就滲透開來。「都涼了,娘娘,紅兒再去給你熱一下。」
紅兒端著藥就要轉身,卻被夏侯櫻一個伸手從半道截了過去。
「無礙。」仰頭,一口就將藥送進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