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號驅逐艦司令台上,特混艦隊指揮官吳文進上校正在接聽10號艦艦長阮
玉清上尉的報告。
「指揮官,我們面對的2艘中共軍艦是炮艦,舷號分別是392、393,中共軍艦排水量大約700噸左右,393軍艦有一門3又二分之一英吋的火炮,其餘的火炮口徑在1又二分之一英吋以下。」高頻電話裡傳來阮上尉清晰的聲音,「唯一可以懷疑的是它們有2個導彈一樣的物體。」
「它們是不是科馬爾級驅逐艦?」指揮官追問。
「我不能確定。」阮上尉回答,「從它們沒有配備導彈攻擊所必須的搜索雷達和引導雷達來看,應該不是導彈驅逐艦。」
聽了阮上尉的報告,吳上校的底氣更足了,原來推測中共2艘大艦的戰鬥力應該不弱,現在核實只是一般的炮艦,武器裝備和跟前的蘇式炮艇差不多,整個戰場上越南軍艦的火力有絕對優勢。
吳上校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3海里外中共軍艦的情況,憑著多年海軍工作經驗和充分的艦船知識,他看不出這2 艘中共軍艦有什麼特別之處。
吳上校放下望遠鏡環視海面。潮水很高,接近最高潮,東北風2——3級,有輕浪,海面相對平靜,天上有幾絲低雲,但沒有雨,能見度超過2海里。這是適宜登陸的海況氣象。
此刻是實施登陸琛航島的最佳時機。
「阮上尉,現在決定實施A計劃:搶佔琛航島。你們第二編隊負責配合,要死死纏住中共炮艦,不讓它們影響登陸行動!」吳上校通過報話機下達命令。
「沒問題,保證死死纏住中共炮艦!」阮上尉的語氣乾淨利落。
「17號,你先靠近中共的炮艇,然後向南運動,把它們引開!」吳上校對17號驅逐艦命令。
「17號明白!」報話機傳出宏亮的聲音。
在17號軍艦的掩護下,15號驅逐艦突然加速,繞過獵潛艇編隊,突進到琛
航島西南方距離海岸不足1海里的海面。
人民海軍獵潛艇編隊甩開17號艦,緊緊逼近15號驅逐艦。
17號驅逐艦又纏了上來。
吳上校在司令台上用望遠鏡仔細觀察琛航島。
望遠鏡裡,岸邊的海水清澄透亮,層層波浪湧上沙灘,沙灘上細碎的珊瑚沙白得耀眼,再往上,珊瑚沙灘被低矮的綠色灌木叢覆蓋,綠色的枝幹在風中微微地搖動,整座島嶼安靜而荒涼,看不到一個人影,也沒有發現可疑的跡象。
「少校,請兩棲部隊指揮官來見我。」吳上校對副官說。
一分鐘後,3名穿迷彩服的全副武裝的軍官齊刷刷站在吳上校面前。
「各位都是久經戰鬥的精英。」吳上校對兩棲部隊指揮官不吝讚賞,「我
特別榮幸再次見到宋中尉和黃中尉,你們參與了我指揮的陳興道22號行動,就是在去年9月在南沙群島的Namyit島(鴻庥島)建立軍營並駐紮部隊保衛該島。」
「服務國家是軍人的光榮!」三位下級齊聲回答。
吳上校語氣轉為威嚴:「根據總統的命令,本指揮官決定現在登陸並佔領琛航島。」
「我們準備好了,請指揮官下達命令!」丁中尉高聲報告。
「你們登陸上島,要以『和平方式』上岸,如果遭遇中國軍隊後要求他們離開島嶼就可以了。」吳上校拍了拍宋中尉身上背著的美式M16A1步槍,意味深長地說,「不過,美國步槍是不吃素的。」
「明白!」宋中尉高聲回答。
「出發!」吳上校命令道,「執行總統的命令!」
「是!」3名軍官立正,向後轉下了艦橋。
「少校,」吳上校對武少校下達命令,「正式通知各艦:實施A計劃,準備作戰!」
武少校遲疑片刻,小心地問:「上校,是不是先對島上進行炮火襲擊?這是登陸作戰的通常程序。」
吳上校俯看緊逼上來的兩艘中共小型炮艇,擺擺手:「我看島上不一定有中共人員。再說,我們這些兩棲部隊弟兄們身經百戰,佔領這麼個小小的島嶼不會有什麼問題。」
其實,吳上校顧慮的是,一旦對琛航島實施炮火準備,逼近的兩艘中共炮艇就可能對驅逐艦實行攻擊,中共軍艦雖然噸位不大,但機動性好,小口徑炮射速快,對人員殺傷力大,況且中共軍隊擅長近戰,在這樣的戰鬥中,驅逐艦未必能佔多少便宜。
上帝保佑,只好碰碰運氣了,但願面前這個低平的小島和已經佔領的金銀島一樣,真的沒有一個人影。吳上校想。
15號艦舷邊放下兩隻紅色橡皮小艇,20名全副武裝突擊隊員登上小艇,小艇離開軍艦,「突突」地向琛航島白色的灘頭駛去。
吳上校在望遠鏡裡跟蹤紅色的小艇,2艘小艇的船頭激起白色的浪花,船尾推進器在平靜的海面上劃出兩道醒目的水跡。
2艘小艇相繼接近灘頭,當船底接觸到珊瑚沙灘時,穿迷彩服的突擊隊員跳下小船,端著槍貓著腰成散兵隊形向島上搜索前進。
很快,突擊隊員接近了綠色的灌木叢,看來是沒有發現什麼情況,突擊隊員的身體挺直了,開始大步向島嶼中部走去。
報話機傳出丁中尉的報告:「鯊魚,鯊魚,我是海鷗,我們已經登陸上島,沒有發現情況。」
「沒問題的。」吳上校自言自語地說,長長出了口氣。
突然灌木叢中出現幾個黑點,這是人的腦袋!吳上校吃了一驚,望遠鏡差一點從手中滑落。
報話機裡傳出急促的呼叫:「鯊魚,鯊魚,島上發現中共的武裝民兵!」
「丁中尉,衝上去!告訴他們,這裡是越南的領土,讓他們馬上離開!」吳上校命令堅決。
「是!」報話機裡回答簡單乾脆。
果然,有兩個突擊隊員一邊大幅度擺手,一邊向灌木叢接近,吳上校認出其中一人是宋中尉。
從樹叢裡也走出兩個人,平端著槍,阻止突擊隊員前進。
雙方人員在近距離站住,用槍互相指著對方,同時比劃手勢,看得出,他們在大聲喊叫,進行激烈爭論。
過一會兒,兩個突擊隊員往回走。丁中尉在報話機裡報告:「鯊魚!鯊魚!中共民兵說這裡是他們的領土,我們怎麼辦?」
吳上校快步走到報話機前,從報話機員手裡奪過話筒喊道:「海鷗,海鷗,衝上去!丁中尉,執行總統的命令,佔領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