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只是出於什麼心態,施嵐和欣茹兩個生活工作在醫院的護士,竟然也在醫院湊起熱鬧來了。醫生給病人注射強心劑,緊急輸氧之後,便立即將病人推進了核磁共振室進行心臟檢查,而施嵐和欣茹則也跟著等在門外。
拿到了片子,那個醫生卻傻眼了,因為從心臟核磁共振影像看,病人的心肌、動脈瓣還有什麼三尖瓣二尖瓣,並沒有發現病變病灶,也沒有什麼異常,按理講,這是一顆正常的心臟!
可是,就是擁有一顆正常的心臟的病人,心率卻極度紊亂,心臟在快速跳動了幾下之後,竟然間歇了幾秒鐘才開始恢復跳動,而且搏動的越來越弱,間歇也越來越長,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也許就在下一個間歇期,心臟就會永遠間歇下去了!
從醫也有二十年,具有豐富臨床經驗的醫生,可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病例,他不禁有點束手無策了。
醫生拿著片子,走出核磁共振室,很無奈地對病人家屬說:「病人病情嚴重,必須立即轉院!」既然自己不能醫治,就只能送到更高級的醫院去,至於病人是死是活,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哼!」聽了醫生的話,欣茹輕輕地冷笑了一聲,你不是要救死扶傷嗎?怎麼不救了?
這個醫生的耳朵很靈敏,他大概也聽到了一邊的欣茹的冷笑,但他只是瞥了欣茹一眼,便催促家屬道:「你們要快拿主意,病人的情況很危險!」
向淑婉的媽以為是醫生不肯救,於是哀求道::「醫生救救她吧!我女兒不懂事,告了你們醫院,我給你下跪賠罪了!」
醫生連忙一把拖住這個要下跪的女人:「說實話,我們醫院沒有能力救她!」不能救人,醫生已經感到慚愧,那還好意思接受人家的下跪。
向淑婉的一個遠房親戚,大概並不知道詳細的情況,她對醫生的推諉很生氣,於是責怪道:「你們醫院怎麼能這樣?上次不就是你們醫院治好她的嗎?就算他得罪了醫院,你們也應該救人,你們醫生的責任心到哪裡去了?」
醫生正不知如何解釋,卻聽一旁的欣茹說道:「那個救她的人都讓她告了,現在還在法庭上呢!說實話,這醫院也只有他能夠救她!」
那個遠房親戚愣了,敢情接生和救命都是同一個人啊!她的心裡不由得怪起了向淑婉,人家把你起死回生,還救了你們母子兩條人命,你還要去告人家,你哪裡就那麼金貴?摸一下又有啥了不起的?
遠房親戚只知道向叔婉告的是接生的人,還以為將向淑嵐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的是另一個醫生,現在知道了事情,也就懶得再開口了。
「媽,媽——。」向淑婉的母親聽到女兒微弱的叫聲,趕忙俯下身子將耳朵湊到女兒的嘴邊。
「媽,我們去法院。」
聲音雖然微弱細小,但是施嵐和欣茹卻是聽清楚了,施嵐再也忍不住了:「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要死了還要拖星哥墊背呀?!」
向淑婉艱難地搖了搖頭:「不,我是去求她救我一命!」她本來是存有等死的心,可是,當死亡真正降臨的時候,那無邊的深深的恐懼,讓她屈服了,她真正地體會到生命的珍貴!
「鑒於原告無故缺席,本法官宣佈——。」既然原告缺席,女法官只好宣佈休庭。
但是,坐在旁聽席上的勞家父子卻誤會了,他們以為法官要宣佈葉依星無罪,於是都急忙站起來叫道:「法官,等等!」
女法官的心裡很是鄙視這對父子,自己的兒媳和女人審理涉及到隱私,也不知迴避,真是無恥到讓人無語,但法律只講事實,不講感情,她也沒有把這種厭惡的情緒表現出來,於是,只是拿起眼睛看向他們父子。
「法官,我們申請缺席開庭!」勞悟不學無術,在這種場合也只有勞苟日的才能說得上話。
「閃開閃開!」女法官正要開口,卻聽到法庭外一片喧嘩,不禁大怒,什麼人敢大鬧公堂?!
「法官!」因為不是公開審理,所以法庭的門口有兩名法警守衛,防止閒雜人等入內。這時,其中的一名守衛法警,匆匆地跑了進來,叫了一聲法官,然後跑到法官的身邊,悄悄地說了幾句話。
什麼?把人家告了。現在又跑到法庭來求人家救命?把法庭當什麼地方了?醫院?這勞家究竟玩的是哪一出?
不過,現在女法官可沒有心情去惱勞家了,她遇到了一個天大的難題,葉依星的罪名就是非法行醫,難道能讓他當作法官的面,並且在法庭之上行使醫生的職責,治病救人?
可是,人命關天,如果不讓葉依星救治,真的死了人,自己同樣會背上千古罵名的!
那就問一問葉依星,看到願不願意救人,他肯定是不肯救人的,這也就沒有什麼事了,但自己能問嗎,這一問不是等於承受他是醫生了,這不是知法犯法嗎?
在坐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勞家父子的臉卻是變了,因為他們聽到了親家母和岳母的哀求聲:「你行行好,讓我們進去吧!」
這臭婆娘,這時來這裡干哈?不是來添亂嘛!
女法官還在猶猶豫豫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外面的人已經衝了進來,當葉依星看到人群後面的施嵐和欣茹時,不禁驚得站了起來:「施嵐,欣姐!」
一看到這架勢,再看看擔架上的兒媳婦,勞苟日就知道她的親家母要幹啥了,他頓時氣得臉色鐵青,衝著親家母吼道:「你這是幹啥?這個時候人家還會救她?你不是自找羞辱嗎?趕快去醫院才是要緊!」
「哼,她不是你女兒你當然不擔心,醫院能救我們還會來這裡?」親家母毫不示弱,一點也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 上次修改時間:2012年5月18日(星期五) 中午1:3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