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葉依星就早早地來到了法院的法庭,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光棍些!
因為涉及到婦女的隱私,所以並不是公開審理,法庭裡面除了一些相關的人員外,幾乎沒有外人。
八點半鐘,法官就位,那是一個四十餘歲的女法官,長的秀氣端莊,可惜頭髮顯得有些稀少,面部肌肉也有些鬆弛,大概是因為長期睡眠不好造成的吧?
看到法官手邊的那個法錘,葉依星不禁發出了一番感慨,法槌雖然富麗堂皇的樣子,但還是象木匠的錘子一樣,只不過是個錘子而已。
木匠拿著錘子揮汗如雨,一個月也只不過掙那麼幾千元錢,錘子也是被累得變形,而法錘就舒服多了,只是那麼一錘而下,就能定人生死,並且一年到頭也難得錘那麼幾下,所以說人世間萬事萬物都是沒有啥公平可言的。
女法官已經得到了院長的交待,所以是底氣十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其他因素的干繞,開庭審判還是不那麼難的!
都到時間了,那個原告怎麼還沒來?看過卷宗,她對葉依星的案子還是瞭解的,從內心上講,她是有些同情原告的,有那個女人願意別的男人,摸那地方,可是理智上,他又認為葉依星沒有錯,因為那時是在治病救人!
想到葉依星,法官不由得看了坐在被告席上的葉依星,見到表情淡然地坐在那裡,不由得有些讚賞他的心理素質。
怎麼還不來?法官的心裡不禁有氣,即為原告,卻不準時到庭,這不是藐視法庭嗎?
法官不知道,這時原告卻是根本來不了了。
向淑婉在告了葉依星之後,就有些後悔,這倒不是她回心轉意,而是當他在警察而且是男警察的面,仔細地說出那天在產房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她才後悔的,那羞人的事當著男人說出來,那是多麼難堪的事情?
之後,當她知道在法庭上還要在眾人的面前再說一遍,並且還要辯論時,就更加後悔了,那丑不出的更大了!
向淑婉想來想去,決定撤訴,可是卻被勞悟臭罵了一頓,並威脅說敢去撤訴就休了她!
又氣又羞又急的她,乾脆回了娘家,因為兒子有專門的奶媽,她在不在也無所謂。
沒想到回到娘家,卻被老娘狠狠地罵了一頓,說她沒事找事,硬要拿起屎盆子往自己的腦殼上扣!
在這種境況下的向淑婉,自然活的極不痛快,心裡的壓力太大,也也引起他舊病復發。
經過葉依星的按摩,她的心臟其實已經比較正常了,只要保護的好,一般是不會有啥問題的。
也正因為這樣,發病初期病情並不嚴重,而她這時的想法也是:乾脆死了算了!於是沒有聲張。
今天開庭,她是必須要去的,可是她的心裡卻充滿了恐懼,那種怕丟醜的恐懼,這一恐懼之下,一下刺激的心臟出現了痙攣,她咚地一聲暈倒在地。
娘家人和勞悟派來接她的人一下慌了,急急忙忙叫了救護車。
欣茹和施嵐昨晚上晚班,下班時剛好再電梯上遇上。
「施嵐,今天不是開庭嗎?你怎麼不去旁聽?」一見施嵐,欣茹就開口問道。
「不公開的,我怎麼去旁聽?」施嵐並不知道欣茹為啥要這麼問,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
「怎麼不能去?親屬還是可以去的!」欣茹笑道。
看到欣茹臉上那很有深意的笑,施嵐終於反應過來,上前一把就撓開了欣茹的腋窩:「欣姐,這個時候你還拿我開心?!」
欣茹忍不住咯咯直笑:「我拿你開心了?你一臉愁容,明明就是一個小媳婦擔心老公的樣子!」
可是,這時,施嵐卻放開了欣茹,兩眼盯著她看,其實欣茹也是很關心星哥的,這個時候她還笑的出來?對了,她的公公不也是縣處級領導嗎?雖然是個帶括號的,但在縣裡也算是個大官,她一定知道了什麼內部消息!
欣茹被施嵐看的發毛,正要開口說話,電梯的門打開了,一樓到了。
「你不要太擔心,不會有啥事的。」走出電梯的門,欣茹悄聲對施嵐說。
這句話與施嵐安慰葉依星的話差不多,但施嵐聽來卻是覺得比自己的話有份量多了。
施嵐心情稍微輕鬆地與欣茹走過住院部的大門,這時,剛好一部救護車開了過來,停在了住院部的大門口。
這些事情施嵐她們是司空見慣的了,自然不以為意,她們自顧自地繞過救護車,向醫院大門走去。
可是,這時施嵐突然停下了腳步,扯了扯欣茹的衣角:「欣姐,你看!」原來施嵐無意中瞟了一眼,發現從救護車抬下來的竟是向淑婉!
「誰?」
「就是那個告星哥的女人!」
「是她?心臟病!」欣茹只是聽說倒是沒有見過向淑婉,便仔細地看了一眼,看到躺在擔架床的向淑婉嘴唇發紺,臉色發紫,不由得脫口而出。
「一定是舊病復發了,活該!」施嵐倒是聽葉依星說過,這個向淑婉的心臟有問題。
「你們兩個在嘀咕啥,別站這裡擋道!」接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醫生,見施欣兩人站在那裡擋了擔架床的道,於是訓斥道。
施嵐和欣茹趕忙讓開,一大清早被人罵,欣茹和施嵐的心裡都不舒服,施嵐膽小,不敢做聲,欣茹性格比較大膽潑辣,但她也只敢小聲嘀咕道:「凶什麼凶!當心你只好了她,她倒轉把你送上法庭!」
沒想到那個醫生的耳朵太尖,一下聽到了,於是反轉身來,說:「我們做醫生的就是救死扶傷!難道他告了葉依星,我們就對她置之不理嗎?」
醫生從施嵐和欣茹剛才的對話中,已經知道了病者就是向淑婉,他的心裡雖然也有些反感,但醫生的職責卻不允許他將送進醫院的病人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