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依星的接骨術、鼻樑修正術,還有一些內傷的處理,整整花了五個多小時,當葉依星被從手術室推出來到時候,早已在手術室外守候多時的葉荷荷便撲了上去:「星兒!」
推擔架床的護士急忙阻攔:「阿姨,手術很成功,但他受不得震動。」
葉荷荷看見兒子纏滿了紗布的臉,淚水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而下,猛然,只見她一咬牙,手一把伸到葉依星的頭頂,嗖地扯下幾根頭發來。
一直陪伴著葉荷荷的施嵐見狀,以為她瘋了,急忙抓住葉荷荷的手:「葉姨?!」
施嵐見葉荷荷的臉出乎尋常的平靜,但是卻又有一股堅毅的神情,施嵐不由得有些奇怪,葉姨不像是急瘋了呀?
施嵐不知道,葉荷荷表面上雖然平靜,其實她的內心卻是翻江倒海:要是星兒有啥三長兩端,我這張臉皮不要了,拚死也要去找他!以他的財勢和權勢,一定能讓勞家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他要是不信星兒是他的兒子,就拿星兒的頭髮去做DNA鑒定!
葉依星被抓,葉荷荷心急如焚,可她一個婦道人家,又能怎樣呢,只能在家乾著急。當聽到施嵐打來電話,說是葉依星受傷,正在搶救的時候,她差點暈倒在地。
跌跌磕磕地趕到醫院,見兒子久久沒有出來,憂心之中那種報仇的心理便愈來愈強烈!
那個中年警察也很敬職,他也一直沒有走,只不過他離葉荷荷站的遠遠的,她的臉上有幾道新鮮的血印,那是被發瘋了一般的葉荷荷抓傷的!
那個警察覺得很窩火,但是他也能理解一個母親的心,假若自己的兒子被人打成這樣,說不定自己也會找人拚命的!
葉依星的外傷雖然完成手術,但他還受了嚴重的內傷,胸腹腔內的內臟有出血點,出現了瀰漫性出血,因此生命垂危,必須立即送往ICU救治。
本來,若按血壓,脈搏等等生命特徵看,葉依星是應該死在手術台上的了,可是他不但沒有死,反而還挺過了手術,這讓醫生很是驚訝,但是有了上一次葉依星受傷急救的經歷,他們已經有了免疫力,也就沒有那麼大驚小怪了。
葉依星躺在擔架床上,腦子處於半清醒狀態,他似乎聽到了母親的叫喊,想開口,卻怎麼也說不出口話來。
葉依星在312暈倒,其實並不是被打暈的。當時,倒在地上被人拳打腳踢的葉依星,委屈、悲痛,憤怒,仇恨的情緒一齊湧上心頭。心亂如麻,心亂則意亂,意亂則會引起機體的巨變,就在那些雜亂的情緒在他的腦海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猛然一陣劇烈的痛感從丹田處傳來。
那不是被擊打的痛,而是一種脹痛一種撕裂的痛,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它的丹田擠出來一樣,就在這時,葉依星的雙腳幾乎同時被踩斷,劇烈的疼痛,不僅讓他發出慘叫,身體也禁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而丹田這時就像一個炸藥包一樣轟然炸開,爆炸的猛烈頓時讓他失去了知覺。
直到手術完成,葉依星才甦醒過來,但是由於麻藥的作用,讓他處在一種半清醒的夢境狀態,他雖然甦醒,但是機體卻因為被手術折騰了五個小時,已經疲憊不堪,加上麻藥還沒有完全醒轉,他很快又昏睡了過去。
欣茹忙完活,正準備去吃午飯,卻聽到護士長叫道:「小欣,有一個危重病人馬上就到,你準備一下。」
這種情況在ICU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所以欣茹應了一聲,就忙了起來。當他剛剛整理好活動病床,將病床推到門口時,電鈴就響了。
欣茹打開門,她吃了一驚,怎麼阿姨和施嵐也跟著來了?難道是——?他不是被抓了嗎?
這個時候,也沒時間細問,她只是對施嵐點點頭,然後在施嵐的幫助下兩床對接,葉依星便從對接軌道被推到了活動病床上。
當有些零亂的長髮,淡濃相宜的眉毛,還有熟悉的眼臉映入到欣茹的眼簾時,他的心不由得一顫,是他?真的是他!
天,我們是有緣還是有冤?怎麼他每次到來都是我當班?
「欣姐,欣姐!」見欣茹失神發愣,旁邊的一個護士叫道。
「哦——。」欣茹歉意對那個護士笑笑,便於她一起將葉依星推到3號床位。
消毒靜脈注射,連接生命檢測儀,欣嵐有條不紊地工作著,但他的腦海裡卻在緊張的思索,他怎麼會受傷,而且還傷的那麼重?
葉依星還在昏睡,欣茹飯也不去吃了,就坐在病床邊呆呆地看著他。
另一名護士見欣茹這樣,既好奇有好笑,欣姐今天是怎麼了?就像服侍老公一樣服侍這個病人?
讓葉依星摸了兩次,欣茹的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即有怨又有氣,可又有一絲愛憐,一絲牽掛,明智的欣茹,知道不能讓這種萌芽的情愫繼續發展下去,所以她一直迴避著葉依星。
可是,當他得知葉依星被抓之後,夜晚卻失眠了,葉依星那壞壞的笑臉總是在她的腦海裡浮現。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喜歡上他了?想到這他不由得躲在被窩裡臉紅!
聽到身邊丈夫均勻的呼嚕聲,欣茹的心裡不禁一陣羞愧,看自己想到哪裡去了,我對那個壞小子只有感激之情,是他讓我擺脫了困擾了多年的痛苦!還有的就是對他的怨氣,他竟然在按摩時······。
想到這裡,欣茹似乎覺得自己輕鬆多了,但是她的心卻在提醒她,她的心其實並不輕鬆,她還是在擔心他的處境,擔心他以後的結局。
當葉依星,這一次來到ICU病房,欣茹的心又開始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