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七聽說放自己離開不由得大喜道:「還是大人大度,弟兄們我們走。」
「少爺!」送棺急道:「少爺,不能放他們走啊!這都是熟練工人,他們一走恆威領的好些技術可就全都曝光了啊!」
「曝光?」方梟冷笑道:「他們那些技術只要隨便找個人學上一個月就能回。核心技術他們帶的走麼?走出恆威領,他們那點技術就一文不值,給他們許願的主子們還會看中他們麼?」
王老七越聽臉色越是難看,沒等方梟說完,他的一張臉已經白得像沒了人色。
「不……不少爺,大人我們不走了。」已經有機靈的人開口求饒了。
方梟怒喝道:「不走?已經晚了。把他們全都給我扔出去……」
「不,大人饒了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剛才還憧憬美好的未來的工人,一下子跪倒了一片苦苦哀求。
「扔出去!恆威領不需要你們這種人!」方梟冷哼一聲轉回古堡,連喝幾杯涼茶才算把火氣壓了下去。
送棺小心翼翼的道:「少爺,那幾人已經被扔出了。」
方梟擺手道:「走幾個工人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人性使然,我也從沒想過用幾頓飽飯,幾個晶石就能讓所有人都對我死心塌地。說說塑天斷鹽是怎麼回事。」
「是!」送棺暗暗鬆了口氣:「少爺,你知道鹽、鐵一向都是由朝廷掌控,直接負責鹽鐵買賣的又是燕家。他們借口沒有配額不買給我們鹽,我們也毫無辦法。」
送棺接著道:「我已經派人給戰王爺大人送信了,他答應從軍隊給我們擠些軍鹽來用,再過幾天驚鴻少爺就會送鹽過來。」
「很好,你做的很好。」方梟咬牙道:「燕家,我沒想動他,他倒先向我動手了。」
方梟喟然一歎道:「我低估那些人除掉我的決心,我本來打算利用五年時間積蓄力量,現在看來他們不會給我喘息的時間。既然他們想玩,我們就好好玩玩,下個月軍備招標上,先探探水再說。」
大夏軍方每隔十年都要大規模更換一次裝備以保證軍隊的戰力,每次軍備換裝的招標會也固定在戰神祭的第二天於朝廷競技場舉行。
按照慣例每次招標會都是皇上秦傲絕第一個入場,以表示對招標會的重視和對軍方的尊重。每次又都是燕家家主燕金最後一個到場,來顯示燕家在整個大夏朝廷的軍火生意中舉足輕重的地位。
當然,這其中也有燕金故意跟皇室別別苗頭的意思——沒有我燕家到場,誰敢開始招標,誰又敢說自己的軍火能勝過燕家。
這回燕家家主燕金又照例姍姍來遲,他剛一進會場臉色就沉了下來——原本應該全部空出來等自己的就坐的第一排上,卻穩穩當當的坐了一個人。
管家燕烈當即把臉一沉,幾步走了上去,指著那人道:「你是什麼人?這裡是你能坐的地方麼?」
那人轉動著手裡的酒杯,正眼都沒有看燕烈一下,他身邊的管家已經開口:「你還沒有資格問我家少爺的名字,走開!」
「什麼?」燕烈暴跳如雷道:「你知道我是誰麼?讓我走開……」
「滾!」
站在那人身後的十個頭戴玄金斗笠,身披血紋披風的護衛同時上前一步,腰間雁翎刀整整齊齊拔出半尺,赤紅的刀鋒上迸射出的寒氣幾乎要噴到了燕烈的眉毛。
「你……」燕烈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你你……」
後面的燕綰彤已經認出坐在那裡的人就是讓她恨得咬牙切齒的方梟。
燕綰彤幾步走了上來輕輕推開燕烈,不陰不陽的道:「方侯爺,好大的威風嘛!這裡是朝廷招標大會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還沒等方梟說話,挽著他胳膊的大寒小寒已經微怒道:「是誰撒野大家有目共睹,燕大小姐還是不要顛倒黑白的好。」
燕綰彤先是在大寒小寒的絕世容貌前微微一怔,馬上輕蔑道「我的管家說的有錯麼?這裡是朝廷招標會,不是誰都能來的地方。」
「綰彤,算啦。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燕金不緊不慢的踱了過來:「讓這些鄉巴佬見見世面也好,免得鼓搗出一點小玩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就讓他們知道,大家族的底蘊不是他們這些鄉巴佬能看明白的。」
「是父親!」燕綰彤冷哼一聲,趾高氣揚的跟在燕金後面走了。
方梟淡淡一笑:「再給我倒一杯酒。有不花錢的酒就該多喝幾杯。」
方梟的話惹來了一陣哄堂大笑,這些大大小小的軍火商都知道自己來只不過是跟著燕家陪選,沒有一點利潤還要陪著小心,人人心裡都鬱悶的要死,偏偏有火還沒地方可發,正好碰上了笑話,笑一笑多少也能發洩點鬱悶,說不定還能贏得燕家的好感,一個個笑得異常精彩。
送棺卻在滿堂哄笑中自然而然舉起酒瓶「是少爺,您慢用。」
方梟一杯酒還沒喝完,秦牧野就走了出來,正式宣佈招標開始,首先是由消耗量最大的弓箭開始,幾個軍火商象徵性的把弓箭樣品擺到桌子上,由測試官一一當眾檢測,最後毫無疑問的燕家牛角弓,以射程五百步,平均開弓三千次名列第一。
秦牧野看過測試過程之後,點頭道:「沒有其他人參選的話,我宣佈……」
「等一下!」方梟一聲大喝像是平地驚雷,把洋洋得意的燕金嚇了一跳,也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秦牧野饒有興趣的笑道:「方梟,你也有弓箭?哦,你是想用機槍、迫擊炮吧?那些不是已經通過了中低端軍火測試了麼?這次招標的是高端,難道你還有其他東西。」
方梟笑道:「還有一點小玩意,請戰王爺鑒評!」
燕金見過方氏火器的威力之後,知道在中低端軍火上已經輸給了方梟,眼珠一轉把主意打在了消耗量最大高端箭矢上:「低端軍火的生意就讓給你們這些後輩去做了,至於高端麼,呵呵,我勸你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謝謝燕家主的慷慨!」方梟沒等他說完就似笑非笑的揶揄道:「不過,我既然能造出低端軍火,怎麼會不準備高端箭矢呢?」
送棺嘩啦一下擺出了十幾種箭頭,狼牙箭,破血箭,透甲箭,燕尾箭,破魔箭,林林種種千奇百怪不說,還個個都附有高級銳金符文,看似普普通通的箭頭卻能輕易穿透高級修士的護體真元。這些都是那些軍火商聞所未聞的東西。
這也難怪他們,大賢、魔天有主戰軍陣,大夏的最大倚仗是法修軍團,幾乎所有的軍火商都把目光放在武器的結實耐用上,而忽視它們的功能性和物理殺傷力,方梟才輕易勝了他們一籌。
方梟把箭的功能一一介紹過去之後,連久經沙場的秦牧野也覺得一陣陣的不寒而慄:「這箭也太毒,只要射進人體至少也要挖掉一塊肉才能把箭弄出來,那燕尾箭要是射進肚皮連腸子都能給帶出來,你太狠了。」
「謝謝戰王爺的誇獎。」方梟笑瞇瞇的道:「戰王爺,請允許我推薦恆威領出品的最強弩箭。」
秦牧野擺著手有氣無力的道:「就算你說,你的弩箭能當齏星炮用我也不覺得稀奇了,一起來吧!」
方梟故意吊著他們的胃口:「這些箭威力太大,請允許我麾下勇士為陛下和戰王爺表演。」
皇上秦傲絕笑道:「好!」
「這種箭威力很大,請陛下一定要事先有所準備。」方梟再次提醒了有點不耐煩的皇上秦傲絕之後,才揮手道:「爆炎箭,準備!」
殘狼衛舉起的輕弩上紅光閃閃,又晶瑩剔透的箭頭吸引了所有人眼球,也有不少人暗地裡不知死活搖著頭:「一個足夠拿去當飾品騙女孩的東西,能幹什麼?」
「放!」
「嗖!」的一聲爆炎箭射進了遠處牆體,接著「轟」的一聲巨響,地面上多了一個方圓三百多丈的大坑,整面牆被沖天火光掀上了半空,磨盤大小的石塊在滾滾濃煙裡,呼嘯著從空中砸落下來。
「媽呀!」皇上秦傲絕被嚇得從凳子上摔了下來,扶著擋在他身前的秦牧野露出半個腦袋:「方梟,你想嚇死我麼?」
方梟萬分委屈:「我提醒過陛下,這種箭威力很大!」
「的確不小!」秦牧野深吸了一口氣,心裡暗忖:好厲害的傢伙,要是百人齊射威力不小於一門齏星炮炮,連合體修士見了也要退避三舍,要是千人……,秦牧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方梟,你開發了多少種魔法箭頭?」
「三種,還有冰封箭和地裂箭,需要我在演示一下麼?」
「不用!」皇上秦傲絕斬釘截鐵道:「從今天起,全軍長弓全部換成弩箭,箭矢也由方梟獨家供應。三種法箭列為朝廷一級機密,只提供給三大王牌軍團。誰敢窺視煉製工藝,都以叛國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