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從來就沒打過這麼窩囊的仗,可是,沒辦法,誰讓齊天閣沒把四面壕溝全都填平,只給他們留下了一面可以進攻的地方呢?要是他們能四面主攻也不用付出這麼大代價。
薛景峰眼看的自己的士兵成片片的倒在地上,心疼的直滴血,卻不得不催促進攻:「給我上!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把孤城給我拿下來!上!」
聯軍逼到了城下,城上的送棺也紅了眼:「拿石頭,拿石頭,給我狠狠的砸,把聯軍豬統統砸成肉醬!熱油呢!油準備好了沒有……」
聯軍眼看要衝上城頭了,忽然一股燒開了油從城上倒了下來,從頭到腳給他們淋了遍,不少人被當場活活燙死,也些僥倖沒洗到熱油澡的人,順著被油燙傷的地方一摸,直接把皮擼掉了一層,紅鮮鮮的嫩肉被熱氣一撲疼得他們沒命的慘叫。不一會,全都口吐白沫倒在了抽搐著嚥了氣。
「知道厲害了吧!再來呀!」送棺狂笑道:「告訴你們我家少爺,在油鍋裡加了毒藥,沾上一點就等著去見閻王吧!」
送棺的聲音傳出了老遠,加上城下的死人堆積如山,誰還敢再往上攻。薛景峰不得不命令執法隊再一次把砍下來的腦袋用長矛挑到陣前:「誰敢後退,這就是下場!繼續攻城!」
聯軍再一次壓了上來,以不計任何代價的瘋狂衝擊攀上了城頭。送棺也發瘋一樣喊道:「法師,弓箭手,全退下去。不死旗跟我上!」
不死旗的狼牙棒立刻在城頭揮出了一道道血光,被砸出來腦漿的屍體,在狼牙棒的巨大衝擊力下飛出了城沿,像是礌石一樣砸翻了攻城的士兵。
不死旗殭屍越殺越瘋,狼牙棒舞出了一道道紅白相間的寒光,血漿像是洗城牆一樣順著城沿流了下來。被踢到城下的屍體也越來越多,聯軍一個營被打光了,第二個營又補了上去……
虎癡和送棺手裡的刀都砍崩了刃,還在瘋狂揮舞的兵器,送棺殺紅了眼就覺得人越殺越多,只要身邊有個人影就一刀劈過去……,
虎癡卻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喊:「那些人沒什麼好怕的,衝上去殺光他們……」
「沒什麼好怕的……」虎癡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虎癡腦中忽然靈光一閃:「你們不是不怕麼?我讓你們怕!」
虎癡猛揮兩刀把衝上來的人砍成了三段,大聲喊道:「送棺過來,過來,用化骨砂,用化骨砂……」
「什麼!」還沒明白過來的送棺下意識的跟著虎癡跑了兩步:「你說用什麼?」
「用化骨砂,嚇死那幫兔崽子!」虎癡從身上的儲物袋裡掏出一大包粉末,扔進他們還沒來得及倒到城下的滾油裡攪了兩下:「行不行,就看它了!」
送棺,虎癡合力把油鍋抬了起來,一股腦的扔到了城下,油鍋落地之後,發出像是把火炭扔進冷水時的「哧啦」炸響,滿地屍體跟著湧起了一片惡臭惡臭的白煙。沾上化骨砂屍體頓時皮肉腐爛,白森森的骨頭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沒有多久又一根根的融化成了惡臭的黃水。最可怕是,那些黃水還在不斷蔓延,受傷的士兵是要沾上一點,馬上順著傷口爛成一堆白骨。
聯軍的士兵,哪見過這種場面,嚇得扔掉兵器,抱頭鼠竄,生怕跑的慢了會跟著化成那堆白森森的骨頭。薛景峰也愣住了,也顧不上再喊什麼執法隊,帶頭轉身就跑。幾萬士兵全線潰退,沒過一會就跑的乾乾淨淨。
虎癡趴在城看著以驚人的速度不斷融化的屍體,也差點被嚇出了冷汗:「少爺是鬼麼?怎麼會弄出這麼駭人的東西?」
「少爺不是鬼,只是有點瘋!這東西……這東西還真管用……」」送棺嚥了嚥口水,他沒想到方梟當初準備用來殺人越貨,製造失蹤事件的化骨砂,會嚇退數萬大軍。
通過神鑒觀戰的破虜候季安國卻被氣得暴跳如雷:「薛景峰這個廢物,他是傻瓜嗎?那些貴族給他準備的攻城器械都到哪去了?為什麼不用炮兵掩護?為什麼不用攻城法器?他把折疊雲梯弄去搭看台了嗎?」
艾琳公主公主小聲道:「他沒帶那些東西!是哥哥不讓他帶的!」
「三殿下?」破虜候季安國一愣隨後暴怒道:「他自以為是的老毛病肯定又犯了,他又想搞什麼公平對決是不是?他是打算用騎士衝破城牆,表演一下單騎擒殺敵酋的英雄氣概吧?」
「我想是的!」艾琳公主分辨道:「哥哥,也沒想到方梟會那麼狡猾。」
「一個能用以少贏多,用一群雜兵消滅大賢皇朝十五萬精銳大軍的人會是傻瓜嗎?」破虜候季安國沒有心情去聽她辯解:「一天時間,我們一天時間損失了多少士兵?保守估計也有兩萬人,狼軍是在拿我們的士兵練刀!」
艾琳公主不服氣道:「大不了,大不了,再去求齊天閣的人,想辦法把攻城器械給他們運進去。用儲物戒指運器械,有幾個小時就足夠了。」
破虜候季安國雖然很想罵魔天皇朝的高層無恥,但是在軍隊損失嚴重的情況下,他還是冷靜了下來:「要是能運進去的話,就給薛景峰帶個話吧!讓他小心後方,另外,就是盡快攻陷城市。」
「小心後方?」艾琳公主臉色一變道:「你是說方梟會偷襲?」
破虜候季安國深吸了一口氣道:「整整一天,方梟都沒出現在城頭上,你不覺得奇怪嗎?這樣的攻防戰,主將怎麼可能不親臨現場?」
艾琳公主小聲道:「也許是他怕死!」
「糊塗!」說到軍事破虜候季安國更沒有了婉轉的意思:「方梟沒出現,他的衛隊也沒出現,那群帶斗笠,穿披風的人,戰力比大賢皇朝的劍師衛還要高幾分,他們會不參加守城嗎?唯一的解釋,就是方梟和他的精銳部隊根本就沒在城裡。」
艾琳公主聽的臉色一變:「我現在就是聯絡齊天閣……」
「晚了!薛景峰敗了。」眼睛一直盯著神鑒投影的破虜候季安國頹然坐到了椅子上。
他已經從神鑒投影上清清楚楚的看到,方梟率領的三千殘狼衛,已經包圍了艾青鋒的營地。
現在,艾青鋒的營地外躺滿了護衛的屍體,營地裡少爺和女僕的哭聲響成了一片。
從聯軍進入競技場開始,方梟和他的殘狼衛就已經悄悄出城,安安穩穩的伏在聯軍營地外的樹林裡,靜靜的觀察著裡面的動靜。他本來是想抄薛景峰的後路,帶領殘狼衛衝進對方指揮所,生擒主將,逼魔天皇朝投降,卻沒想到會遇上三皇子艾青鋒這條大魚。
滿身是血的木槿走到方梟身邊:「少爺,那些護衛都料理了,營地裡除了廢物就是女人,一個衝鋒就全能搞定。」
「你挑幾個人,就挑十個人吧。帶著火銃埋伏在營地外面,不要讓裡面的人看見。只要有人出帳篷就立刻擊斃,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要手軟。」方梟吐掉嘴裡的草棍:「其餘的人跟我到山口埋伏。」
神鑒可以清晰的傳遞競技場裡的每一個細節,當然也包括方梟和木槿的這次對話。
方梟話一說完,就看破虜候季安國眉頭一皺,頹然道:「方梟想要伏擊聯軍。」
艾琳公主也被嚇了一跳:「可能嗎?就憑那幾千人。」
「絕對可能!聯軍現在就像是一隻被打疼了的老虎,雖然伏在那裡不動,但是隨時隨地會蹦起來吃人。只有打掉了它的牙,老虎才會被馴服。」破虜候季安國咬牙道:「薛景峰如果明智的話,就應該選擇放棄三皇子,全力攻打孤城,抓住城裡的人跟方梟交換人質。這樣做,或許還有一半勝算。如果他回兵去救三皇子,就算作戰成功他也只能等著被陛下除名了!」
艾琳公主的心被破虜候季安國嚴肅的表情嚇得碰碰亂跳:「你說要他放棄我哥哥……」
破虜候季安國搖頭道:「他不放棄你哥哥行嗎?以艾青鋒的性格,絕對會蜷縮在營地裡等著別人救他。哪怕方梟只留了十個人埋伏在營地外面,他也不敢率領那些僕從衝出來。你看看營地外那些屍體就知道了,他把所有的衛士全派出去拚命,自己躲在後面等結果。那種結果只有一個,衛士消滅不了對方全部兵力,又不敢獨自逃生,只能以全軍覆沒收場。可悲呀!英明神武的陛下,居然生了一個這麼懦弱的兒子。」
「注意你的言辭!」艾琳公主的臉色變了又變,她欣賞破虜候季安國的高傲,並不代表她可以忍受破虜候季安國藐視自己的親人。
破虜候季安國冷哼一聲閉上了嘴,把目光轉向了神鑒投影。果然,正在調動部隊的薛景峰被艾青鋒的傳訊嚇了個半死,等他回過神來立刻喊道:「快!快調集部隊,把所有戰馬都弄過來。回師……快點回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