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煞 第2卷 94刀鎮天海
    孫藏鋒的想法固然沒錯,但是在他們離開片刻功夫之後,鬼衙舊址上被鷹揚幫主一掌劈出的內陸湖就被濃郁的黑霧完全籠罩。殘狼衛、不死旗沿湖岸四面佈防,將整個湖泊圍得水洩不通。想要透過兵營、黑霧的雙重防護監視方梟卻難如登天。

    方梟帶著送棺施展避水訣潛入湖底,在湖底搜尋幾日總算找到了一座石台。

    「這裡到底有沒有詭殺秘寶,就全看這一下了。」方梟深吸一口氣取出瀝血寶刀,滿懷期待的插入石台的缺口當中。

    刀入石台,地煞罡氣順著插孔洶湧而去直入方梟丹田,剎那間方圓百里之內地殼狂震,整座內陸湖像是被某種力量瞬間煮沸,氣泡瘋狂翻湧。湖底中心隆起直徑百里圓圈,僅僅眨眼功夫圓形邊緣就裂開了寬達十丈的鴻溝,地表頃刻塌陷無盡無際的湖水順著裂縫狂湧地底,在湖面上形成了一個足以吞噬一切的駭人漩渦。

    如同龍嘯滄海般的濤聲衝霄而起,震耳欲聾。守在外圍的殘狼衛不約而同的向後看去。送棺的身形在黑霧中一閃即沒:「不要驚慌,沒有少爺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入霧障。有靠近者,殺無赦!」

    「是!」殘狼衛轟然轉身刀劍出鞘,弓弩上弦,如臨大敵。

    此時,湖中漩渦已經漸漸緩和,一座巨大的凹形戰堡從湖底慢慢浮起。雄偉、古樸、湧動著洪荒霸氣的戰堡已經足以驚世駭俗,更為讓人震驚的卻是戰堡下那頭全由金屬鑄造的雙頭龍龜。巨大的龍龜足有兩百方圓,週身金甲猙獰,霸氣無比又靈活異常,如果不看它全身的金屬,任誰都會把它當做一隻活物。

    龍龜轉動半周之後停頓了下來,巨大的身軀又緩緩沉入湖中,粗大的四肢深深插入湖底將身體固定在湖中,背甲露出水面少許,遠遠看去就像一座修建著戰堡的小島。

    戰堡穩定之後,龍龜兩隻巨大的頭顱平直延伸,插入湖岸上的泥土當中,僅留下生著並排甲刺的脖頸留在外面,正好形成聯通戰堡與湖岸之間的橋樑。

    一座三面環水的鋼鐵戰堡,就在短短瞬間憑空出現在霧障之中。

    同時,方梟體內的陰煞海中也浮出了一座一模一樣的戰堡,只是被縮小了無數被的戰堡,看上去更像一個兩端凸起,中間平直的金屬刀架。

    魔刀瀝血自動入體橫在刀架之上,方梟體內金丹冷焰收斂,化作讓人無法逼視的冷陽現在空中,絕殺魔意也在頃刻之間與金丹完美融合。一道冷厲光芒自空中直射而下覆蓋瀝血。三尺刀鋒冷芒流動,爆發出驚天殺意。

    至此,金丹第三變「刀鎮天海」大勢已成,方梟修為直入出竅中期。送棺大喜之下,將不死旗所有殭屍收入藏兵棺任其自動提升修為。所有殘狼衛同時感到一股神秘力量湧入體內,自身修為隨之直線提升,不到片刻殘狼衛全部突破元嬰修為,戰力翻倍增長。

    方梟皺眉道:「老棺材,你是詭殺忠僕修為隨我提升不奇怪,殘狼衛為什麼也會提升?」

    送棺嘿嘿笑道:「我是老主人煉出來的,他們是你煉出來的。我和殘狼衛之間差的就是個稱呼,如果你修煉的不是猛將之道,殘狼衛就該改名叫殘狼忠僕了。」

    方梟點了點頭揮手道:「請邪派的朋友們進戰堡,告訴他們我要挑選弟子。」

    邪道修士歡天喜地的帶領子弟進入戰堡,秦皇圖才來到方梟身邊:「四弟,這戰堡你是怎麼弄出來的?」

    方梟道:「一個上古遺跡,瀝血魔刀就是它的鑰匙。鬼衙空守瀝血上百年,竟然沒發現它的秘密,倒是便宜了我!」

    秦皇圖皺眉道:「就怕大哥知道戰堡出現,會想出各種理由跑來討要。」

    方梟奸笑道:「那我就給它起名皇圖堡,有你幫我頂槓,我怕什麼?」

    「你真奸詐!」秦皇圖眼睛瞪得溜圓:「我幫你頂槓可以,不過皇圖堡這個名字不好,容易落人口實。」

    秦皇圖仰望星空道:「就叫星河堡吧!不久的將來這裡必定會孕育出無數顆恆耀修真界的丹道巨星,叫星河堡再合適不過。」

    「不錯,不錯!」龍霆附和道:「星河不像皇圖那麼招搖,又含有寓意,就叫星河堡吧!」

    「好!」方梟抽出瀝血在大門上刻出兩行大字:「四星耀瀚河,義結生死盟。」

    「這座戰堡屬於我們四兄弟!」方梟鄭重拉起三個兄弟,向戰堡中飛去。

    他們所作一切都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孫藏鋒的耳目當中,直把孫藏鋒氣得牙根癢癢:「可惡,可惡至極。主公早料到鬼衙地下不會無緣無故形成地煞罡風,沒想到地煞的秘密藏在了瀝血上,著實可惡,著實可惡。現在方梟又搭上了二皇子這條線,想把戰堡討要回來就更不可能了,便宜他了。哼,主公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占的,戰堡早晚還要落在我們手裡,我們走!」

    孫藏鋒率領手下悄然離去,星河堡的事務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方梟在星河堡裡修建了一座永久性的傳送大陣,把星河堡和焚星鼎連成一線,全部交給火傲管理。同時,把傳授煉丹技藝的任務也扔給了火傲,自己當起了甩手掌櫃。

    眾多修道高手,開始雖然對方梟的做法有些不滿,等他們見識了火傲的煉丹手段之後,那點不滿也跟著煙消雲散。而且火傲可以常駐星河堡指導弟子,比起俗務纏身偶爾過來指點一下的方梟更容易讓人接受。一場轟動邪道的大事到此也算是塵埃落定,皆大歡喜。

    處理這些事務又耽誤了方梟三個月時間,朝廷幾次催促方梟不得不重新上路。

    大夏皇宮

    四皇子秦建業正抱著腦地蹲在地上不住哀求:「好妹妹,我求你啦!我真的不想去整方梟啊!我跟他無冤無仇整他幹什麼?」

    宮主秦傾城咬牙切齒道:「你以前整的那些紈褲子弟哪個跟你有仇?為什麼我求你點事情,就要推三阻四。」

    四皇子秦建業無奈道:「那是他們活該挨整,他們欺負老實人,我欺負他們,一報還一報……」

    「方梟就沒欺負老實人?」秦傾城氣鼓鼓的道:「翩躚姐姐被他整的躲在家裡不敢見人,小唯姐一提到方梟就滿臉寒霜,方梟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不整他整誰?」

    四皇子秦建業苦著臉道:「那是他們之間事情,你參合進去有意思麼?」

    「我不管,總之一句話,幫還是不幫?」秦傾城壞壞笑道:「你如果說不幫,以後就別想讓我幫你在父皇面前解圍。」

    四皇子秦建業只要舉手投降:「幫,幫,你說吧,怎麼整他?」

    「這個嘛?」天真爛漫的秦傾城雖然有些小性子,卻不知刁蠻不講道理的人,也從沒整過別人,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道:「要不,我們嚇嚇他吧?最好能嚇得他屁滾尿流。」

    「這個好辦!」四皇子秦建業拍著胸脯道:「交給我好了。一會叫人把他引到偏殿去,我自有辦法。」

    就這樣,方梟被秦傾城的貼身太監直接引到了偏殿。

    方梟剛進殿門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一面寬厚的紗簾,紗簾後面龍椅上隱隱約約坐著皇上。

    四皇子秦建業端坐在龍椅下手,輕咳一聲道:「方梟你可知罪?」

    方梟莫名其妙道:「臣不知有罪!」

    四皇子秦建業冷哼道:「皇上傳你進京,你卻藉故拖延遲遲不歸。是為抗旨,皇上口諭賜你一死。」

    方梟非但沒怕反而笑嘻嘻的施禮道:「君叫臣死,臣選擇老死,臣這就回家等死去了。」

    「嗯!」躲在紗簾後面等著看方梟笑話的秦傾城差點沒咬到舌頭。

    四皇子秦建業卻玩心大起,沒深沒淺的呵斥道:「大膽,皇上賜死,你還敢選擇死法?傳皇上口諭,賜你自裁!」

    方梟笑容不減:「那臣等下再死。」

    四皇子秦建業聲色俱厲:「傳皇上口諭,著你即刻自盡。」

    方梟攤手笑道:「君叫臣死,臣多沒面子?」

    被方梟繞進去的秦建業下意識的反問道:「怎麼算有面子?」

    「臣立刻回家帶孩子。」

    「一派胡言!」秦建業佯怒道:「還敢跟皇上討價還價?傳皇上口諭,著方梟立刻自裁於殿前,不得延誤。左右賜劍。」

    一個憋著笑的侍衛抬手將寶劍扔到方梟面前。

    方梟捧起寶劍期期艾艾的道:「臣不能死,臣懷了你孩子!」

    「你……你瘋了你……」秦建業氣得七竅生煙:「目無君上,目無君上,簡直就是目無君上。」

    紗簾後面的秦傾城早就滿臉通紅卻又不敢出聲,氣得憋著一口氣連連跺腳。

    「嘿嘿!」方梟抱著膀子道:「這位仁兄,我怎麼覺得目無君上的不是我,是你呢?紗簾後面的是皇上麼?」

    四皇子秦建業一愣道:「不是皇上是誰?」

    「那誰知道?」方梟以商量的口氣道:「要不,你把他叫出來看看?」

    忽然一個威嚴無比的聲音由遠及近:「對,叫出來看看。朕也很想知道是誰逼著朕的大臣,懷了朕的孩子。」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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