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從容不迫的龍霆聽說老三把事情辦砸了,當場暴躁大吼道:「是不是老三又心疼錢財,跟人討價還價才把事情辦砸了?老三呢,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奎叔苦笑道:「這個還是讓老三來解釋吧!」
跟在奎叔後面沒敢進門的老三,聽到奎叔招呼才一點點的蹭了進來,萬般委屈的說道「「主人息怒,這事兒根本就不怨我。為了請棋聖出手,我硬是把價格提高了五倍。那個什麼棋聖開始笑得跟狗似的,可是一聽說跟棋仙對陣。立刻向是怕晶石燒手全給我扔了回來,說什麼也不肯出戰。」
龍霆咬牙切齒的道:「軟的不行,不會來硬的麼?」
「我都已經硬的不能再硬了!」老三叫起了撞天屈:「我把那老貨綁到山裡打了半個時辰,皮都要抽掉一層了,他才說了真話。五年前,他就跟棋仙較量過了,結果是十局連敗,不僅被氣得哇哇吐血,還發下重誓『見棋仙持弟子之禮』,你說他敢去跟棋仙較量麼?」
龍霆聽完頹然坐倒,有氣無力的揮手道:「這事不怨你,下去吧!」
老三見龍霆如此沮喪,心裡也是難受至極,想了半天才試探著開口道:「要不……要不……咱們也跟花王宮來硬的?」
正在火頭上的龍霆被氣得破口大罵:「硬個屁,給我滾——」
「馬上滾,這就滾……」老三屁滾尿流的跑了出去。
龍霆坐回了椅子頹然道:「上酒,老弟陪我喝幾杯吧!」
方梟提起酒壺,默默的為龍霆倒滿了一杯。他也很好奇什麼事情能讓龍霆如此失態,無論作為殺手,還是作為一派至尊,養氣功夫都應該爐火純青。龍霆也的確是個異常冷靜的人,哪怕輸給了方梟,就要投身為奴,也沒見他如此焦躁。
龍霆一杯一杯的猛灌著烈酒,不多時已經醉眼朦朧。好半晌才滿身酒氣的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道:「兄弟,別人都說我聰明絕頂,可是我怎麼就學不會琴棋書畫呢?」
方梟失笑道:「琴棋書畫?那些風雅的事兒,在我看來比不上快意一刀。不會就不會了。沒什麼大不了。」
「不……不不不——,很重要,很重要。」龍霆伸出一支手指來回擺動道:「不會琴棋書畫就沒有老婆,我沒有老婆,你就沒有嫂子。你說重不重要,重不重要?」
龍霆大著舌頭說道:「我和你嫂子,梅心兒兩情相悅,兩情相悅……,可是你嫂子的門派花王宮非要弄出了四關選婿的缺德門規。四關考的就是琴棋書畫。我不會……但是我有辦法……」
龍霆又灌下一杯酒道:「我替他們殺了兩個對頭,她們同意我只過兩關,就是一棋,一書。我替他們搶到了一個小千世界,他們同意我找幫手。可就算這樣我找的人也挑不掉她們的書仙、棋仙。」
「大哥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方梟冷笑道:「規矩既然能隨便更改就不叫規矩。那個什麼花王宮擺明了是在利用你,如果不信,你隨便帶兩個人去一次試試,你輸掉之後,她們肯定會做足了樣子再換條件。直到把你的價值壓得一滴不剩。」
「嗯?」龍霆驚怒之下,頭上噴出一陣白茫茫的煙霧,顯然是運功把酒氣逼出體外的結果。剛才是他想醉,被方梟一語驚醒之後他不想再醉了。「兄弟,你看出什麼了?」
方梟不疾不徐的道:「你先回答我三個問題,第一、花王宮四關選婿,從什麼時候開始?有多少人過關?第二、以往選婿的題目有多難?第三、花王宮知不知道四季谷的真實實力,或者說你現在偽裝成什麼身份?」
龍霆想了想道:「四關選婿由來已經,具體時間雖然不知道,但是千年總還是有的。而且女婿也確實不少,跟很多門派都有姻親關係……,」
說道此處,龍霆忽然一愣急聲道:「奎叔,趕緊去給我查一下,以前四關選婿的難度有多強?」
沒過多久,奎叔就咬牙切齒的走了回來:「什麼四關選婿都是狗屁,分明是花王宮弄出來的噱頭。那些過關的人一半以上都是紈褲公子,繡花枕頭。有些人乾脆寫了個名字就算過了書法一關。」
「好一個花王宮!」龍霆瞇起來的眼睛裡露出了陣陣殺意:「我四季谷在外人眼裡的身份是大夏最大的古器商人,我兩次幫助花王宮時,雖然出動的是本部人馬,對她們卻一直宣稱是用上古法器僱傭了高手。看來她們是打上了我這個古器商人的主意了。找死!」
「呵呵!」方梟一語雙關道:「大哥是關心則亂啊!」
龍霆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心兒是不是對我真心實意,我心中有數。大哥這點識人的能力還是有的。我只不過是被花王宮的噱頭給唬住了,才一門心思的想辦法去過關。」
「這就好!」方梟點頭道:「大哥現在怎麼打算?」
「自然是再去花王宮。」龍霆的話裡帶起了絲絲冷意:「她們要是懂得適可而止,我也不為己甚,就當幫了心兒娘家一把。她們要是還不知死活,就算拼著得罪半個大夏的宗門,我也要讓他們知道一下我龍霆的厲害。」
「我陪大哥走一趟,順道也見見我未來的大嫂?」方梟左右沒事,冒出了去跟龍霆湊個熱鬧想法。
龍霆自然不會拒絕。當晚就帶著方梟趕往花王宮。
花王宮雖然只是個中型門派,氣派卻絲毫不差。整座建築美輪美奐帶著一股脫塵的靈秀。只是裡面的人卻俗得可以。
龍霆和方梟剛到門口就被兩個看門的少女攔了下來,其中一個黃衣女孩伸出蔥白的手掌嗲聲道:「龍公子又來看心兒姐姐啊?找姐姐,不給小姨子好處可是不讓進門的哦!」
另一個綠衣少女看眼巴巴的看向了跟在龍霆身後的奎叔,往日裡龍霆肯定會哈哈一笑豪爽揮手:「給禮物。」然後,奎叔就會忙不迭的把精美禮物送到她們手上。每次看到龍霆她們就知道好處又來了。
今天,龍霆卻一反常態的尷尬道:「今天來的實在匆忙,沒準備什麼禮物。這樣我這裡還兩盒胭脂就權當禮物吧?」
那索要禮物的黃衣少女看著手中胭脂襟了襟鼻子:「進去吧!」
等他們一走,黃衣少女就把胭脂扔出老遠:「什麼破胭脂,誰稀罕。往日送姑奶奶的胭脂的人還少麼?」
綠衣少女道:「別這麼說,龍公子以前哪次吝嗇過,這回肯定是來的太匆忙……」
「哼!」黃衣少女冷哼道:「我看他是把那點家底都折騰光了吧?要不然怎麼能拿出這麼普通的胭脂送人。」
綠衣少女歎氣道:「要是那樣,他和心兒姐的事情真就成不了了。以二宮主那種性格絕不會讓心兒姐嫁給一個窮人的。」
「二宮主?和宮主比起來,二宮主算得了什麼?」黃衣少女左右看了看才低聲道:「二宮主是嫌貧愛富,宮主才叫視財如命。二宮主貪財還有個限度,宮主不把人敲骨吸髓絕不會罷休的。還有啊!二宮主再貪財也認人情,你沒見龍霆兩次來二宮主都不開口,那都是心兒姐求她的,要不然兩位宮主聯起手來,還不把龍霆吃得連渣都不剩啊?」
綠衣少女低聲道:「心兒姐真可憐,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喜歡的人,就要這樣被拆散了。」
黃衣少女神秘兮兮的道:「這種事兒,在宮裡還少麼?你知道琴棋書畫四仙子為什麼個個性格乖戾?以折磨有情人為樂?還不是因為她們以前的遭遇和心兒姐差不多?甚至還要慘?」
「真的啊!」綠衣少女嚇得驚呼出聲。
「小點聲,你聽我說……」
兩個少女說得興高采烈,渾然不知她們的對話已經一字不漏傳到方梟和龍霆的耳中。
方梟、龍霆收起神識相視冷笑,彼此看到了雙方眼中難以遏制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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