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煞 第1卷 34自謀出路
    齊小唯氣得連連跺腳:「我都已經傳音告訴你,教訓他們一下就行,不要撕破臉,你怎麼還把人殺了?」

    方梟笑道:「對待這種人,你不強硬一點,他們就會得寸進尺。」

    「態度強硬一些的確沒錯,可是你殺了人,就把燕家給得罪死了。」

    齊小唯氣呼呼的道:「木金星是北邙唯一的補給星,木金總督是燕家嫡系,木金所有商會又是燕家一家獨大,得罪死了木金都督和燕家。進,燕家會控制北邙補給。出,木金都督又會收取高額關稅。北邙以後還怎麼發展?」

    方梟擺手道:「就算我不殺賈胖子,燕家就不會卡我的脖子了?如果他們願意給我活路,就不會唑唑逼人的讓我和魂蜥氏族妥協。在他們看來我根本沒有和他們談條件的價值,不是麼?」

    「好吧……」冰雪聰明的惡齊小唯遲疑道:「可是……」

    一個殘狼衛匆匆走了進來:「少爺,魂蜥氏族已經全部登上了木金的星舟,說是……說是受不了少爺迫害,要離開北邙!」

    方梟揮手淡淡道:「隨他們去好了,告訴他們,離開北邙可以,再想回來,絕無可能。」

    齊小唯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終究還是忍住了。在她看來,方梟能毫不在意的趕走魂蜥氏族,一定留有後手。

    方梟不緊不慢的道:「想要發展就得自謀出路,拿星圖來!」

    方梟指著星圖道:「這兒是北邙,北邙向北是還沒探索過的蠻荒星域,我們不可能過去。向南繞過木金星,再航行一年,就是北疆最大的商業星翔洲。據我所知,一年半之後,就是翔洲百年一度的交易盛典——『仙緣盛會』開幕的日子。我們可以趕去湊湊熱鬧。」

    齊小唯眉頭輕佻:「原來你早對北邙做了一番瞭解。不過,你拿什麼去參加仙緣盛會呢?」

    「啊!」方梟沒有回答齊小唯的問題,閉上眼睛無限感歎道:「翔洲啊!大夏四大煙花勝地之首,美女如雲啊!不游翔洲妄稱風流啊!」

    「嘿嘿!」虎癡、送棺的臉上浮起了只有男人才能意會的笑容。

    小侍女瀲灩咬牙切齒的取出記錄,狠狠的記錄道:「貪財好色!」

    「正好,本小姐也沒去過翔洲,有生之年不去見識一番怎能甘心?」齊小唯臉上的笑容竟和虎癡一模一樣,嚇得方梟瞠目結舌,頭皮發麻。

    大商如潮,美女如雲,修士如林號稱翔洲三最。

    來翔洲的人十有八九是想欣賞欣賞翔洲的美女,欣賞美女最好的地方莫過於邀月閣,但是能夠在邀月閣頂層攬美邀月,盡顯風流的人卻是寥寥無幾。坐在大廳裡看著美女進門的人卻數不勝數。

    坐在邀月閣一層等待「群芳爭艷」的無一不是有意無意的注視大門,唯獨一個藍衫書生正襟危坐在大廳中央,翩翩少年,卓爾不群反而吸引了無數美女的目光。

    一個剛剛走進來的小侍女掩口道:「姐姐,你看那藍衫書生生得好俊俏,嫁夫當嫁藍衫郎。」小侍女好像有意要逗一逗那書生,說話毫不掩飾,大膽露骨的好感一字不落的傳到了書生耳中。

    藍衫書生厭惡的看了主僕二人一眼,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那姐姐急忙道:「不要胡說,那位可能就是姐姐請來的顧先生,我們快去拜見。」

    女子走到書生近前,盈盈下拜道:「小女子芳菲拜見先生。」

    顧先生冷哼一聲厭惡道:「娼門賤婦,還不速速離去。多看你一眼都是辱了我讀書人的清名。」

    「你……」小侍女正要發作卻被眼圈發紅的芳菲死死的攔了下來。

    「哼!」不遠處一個虯髯大漢拍座怒道:「一個書生算得個逑,竟如此欺人。」

    「鄙夫!」顧先生掃了大漢一眼鄙夷道:「也只有你這種鄙夫才配那賤婦。」

    「你……」大漢手按長桌作勢欲起,他身邊的年輕書生卻冷冷道:「大哥,你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麼?」

    大漢悶悶的哼了一聲又坐了回去,也沒人再去理芳菲,她周圍的文士書生一個都個別過頭去,像是生怕多看她一眼都會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芳菲緊咬嘴唇,強忍著淚水告了聲罪,正要離開卻聽有人喊道:「芳菲妹妹,到哥哥這來。」

    說話的白衣書生,雖然是一副文人打扮,眉宇間卻帶著幾分悍氣,他身邊的虎臉大漢和冷面老者,也一樣悍氣流露,讓人望而生畏。再下首的兩個白面書生,倒是讓人覺得一見之下如沐春風。

    正尷尬至極的芳菲不由自主的向那人走去,盈盈施禮道:「小女子芳菲拜見公子,請教公子大名。」

    「方梟,叫聲方哥哥,聽聽。」方梟還沒等她出聲就笑道:「看來妹妹還是臉皮薄,這樣我給你講個笑話,就當緩解下氣氛。」

    方梟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的講道:

    話說有一個年高德勳,號稱天下讀書人典範的大儒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就是不肯嚥氣,顫顫巍巍的把徒弟喊了過來:「徒兒啊!為師要去了,只是這黃泉路上頗為寂寞,你去看看有誰先走一步,為師也好跟他結伴而行啊!」

    徒兒出去轉了一圈,興沖沖的轉了回來:「師父,兩位大儒同時去了,你們正好結伴,討論學問豈不快哉!」

    「哎——」大儒無限失望的長歎一聲,又吊上來一口氣,沒死!

    第二天,徒弟回來了:「師父,這天去的是幾個年輕學子,您正好在路上教育學生……」

    「哎——」大儒又是一聲長歎,還沒死。

    第三天,徒弟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師父,你還是忍忍吧!今天去了是兩個樓子裡的姑娘。」

    就見那大儒「騰的」一下坐了起來,仰天長笑三聲:「哈哈哈哈哈……姑娘……姑娘……姑娘啊!終於讓老夫等到啦!」

    說完,那老貨放了一串悶屁,面帶微笑,安詳的去啦!

    「撲哧——」

    方梟話音一落,大廳傳來一陣陣憋笑噗氣聲。芳菲想笑卻又不敢的模樣,更是風情萬種。

    虎癡摸了摸腦袋:「合著,那老貨憋著一口屁不死,就是為了等個姑娘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送棺正色道:「那老貨正經八百的憋了一輩子,總得找個沒人的地方,調戲一下姑娘不是?用少爺的話講叫耍流氓!」

    「哈哈哈哈……」剛才說話的那個大漢拍著桌子哈哈大笑。他這一笑,大廳裡爆笑聲響成了一片。

    那顧先生氣得臉色發青,指著方梟哆哆嗦嗦的吼道:「大膽,你敢辱罵儒門。」

    「老子罵了又怎麼樣!」方梟指著顧先生道:「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種脫了衣服如狼似虎,提上褲子禮義廉恥的假道學。你到青樓裡來幹什麼來了,是來買文房四寶,還是來聽聖人訓示?說人家是娼門賤婦,你又是個什麼東西。」

    「你……你……」顧先生氣得臉色陣紅陣白:「我今天定要教訓教訓你這侮辱斯文的敗類。」

    「教訓我家少爺,你也配!」虎癡把比顧先生大腿還粗的狼牙棒直接砸對方腳前。嚇得顧先生一屁股坐在地上,抖若篩糠。

    「住手!」一個比芳菲還要美上幾分的女子,匆匆從樓上走了下來,扶起顧先生:「先生受驚了,還請先生上樓稍坐,如意給先生置酒壓驚。」

    「哼!」緩過神來的顧先生一甩袖子,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任如意怎麼叫喊也不肯回頭。

    如意身邊的丫鬟轉頭怒道:「你們怎麼如此無禮,氣走了顧先生你們賠得起嗎?」

    虎癡怒道:「你這丫頭,怎麼不知好歹,我家少爺替你們的人出頭,你不知道感謝就算了,還敢跟我家少爺擺臉色,要不是你是女人,我現在就打得你滿地找牙。」

    「誰用你們出頭……」

    「小竹不得無禮!」如意制止小丫鬟,轉向方梟:「小女子多謝公子仗義援手……」

    小竹委屈道:「姐姐,你幹嘛還要謝他!顧先生走了,沒人給你寫歌,一會兒群芳鬥艷你怎麼爭得過登仙樓的花魁林清雅?」

    「不許胡說!」如意長噓一口氣像是解脫道:「顧先生走了也好,他的要求本就讓人無法接受……」

    小竹的眼淚流了下來:「你掙不到花魁,我們那些姐妹怎麼辦?她們可都等著救命呢!」

    如意微閉雙眼,深吸口氣:「左右是買賣,賣藝和賣身又有什麼區別。」

    「姐姐,你不能!」小竹,芳菲和那個侍女流淚跪了下來。

    芳菲身邊的小侍女大哭道:「禍是小蘭惹的,姐姐把我賣了吧!我……」

    「別哭,別哭……」虎癡先四個女孩哭成一團頓時慌了手腳:「你們不就是缺錢嗎?缺多少我給你們就是……」

    如意擦了擦眼淚:「讓這位爺見笑了,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會解決。」

    虎癡一瞪眼道:「你們怎麼解決?難道真要去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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