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煞 第1卷 26真相如此簡單
    被方梟指中甘從天命深吸了一口氣,握了握司馬雲山的手,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緩緩道:「你想賭什麼?」

    「好氣度!」方梟指著人群中的一個承天宗弟子道:「我就跟你賭他能活多久。」

    「把他護起來!」司馬雲山第一個反應就是派人保護那個被人選中的弟子,防止方梟忽然發難將那弟子立即斬殺。

    其實,這一賭如果放在平時,在司馬雲山看來基本上沒有什麼意義,承天宗每一個弟子在入門之前,都由他親自推算過弟子的壽元和未來的成就,才會擇優入取。司馬雲山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個弟子應該會有元嬰期的成就,壽元至少在千歲以上。現在唯一的變數就是方梟可能會突然將那弟子斬殺。

    申行空也冷笑道:「你們大可放心,誰敢當眾出手,本座決不饒他。」

    甘從天命這才放心推算,良久之後道:「他有生之年必能突破元嬰,有望進軍分神,壽元兩千四百歲。」

    方梟淡淡道:「我怎麼覺得他應該馬上就死呢?」

    「胡說……」司馬雲山話沒說完,凜然一驚回頭向那弟子看去。

    卻見那人詭異笑道:「司馬雲山你輸了!我暗伏承天宗十五年忍辱負重,認賊作父,就是為了找你報仇。我雖然看不到你被方少爺碎屍萬段,卻能在黃泉路上等你一步。」

    司馬雲山嘶吼道:「我與你有什麼仇?」

    「你可還記得二十年前被你一言破家的欒城張氏?」那人七竅流血,臉色慘白至極卻還笑容滿面,讓人不寒而慄:「張氏百餘條冤魂已經苦苦等候你二十年了!哈哈……」

    「死!」司馬雲山合身撲了上去,化掌為爪插進那張讓他毛骨悚然的面孔。

    「死死……」司馬雲山形同瘋狂,順著那人被抓開的頭顱,一爪爪將人撕成了碎片,一身白袍被染得血跡斑斑,披頭散髮的面孔變得猙獰之極,再不見從容儒雅的姿態,瘋狂叫囂道:「方梟你設計害我!承天宗不會饒過你,齊天閣不會饒你。」

    「冷靜!」申行空抬手點住司馬雲山才開口道:「方梟有意設計司馬雲山,這局不能算數。」

    「不算!」秦傲絕冷笑道:「在朕看來,算的很!此局方梟獲勝!三局兩勝,司馬雲山當歸方梟處置。」

    申行空冷哼道:「陛下的裁決有失偏頗了!明明是方梟有意搗鬼,怎麼能判方梟取勝?」

    秦傲絕不疾不徐道:「張氏滅門一事朕也有所耳聞,當年是司馬雲山算出張氏家族地下蘊藏極品靈脈,並且大肆宣揚,張氏遭人血洗,家族地盤也被某個宗門佔據。」

    申行空自然知道張氏被滅始末,齊天閣分院就明晃晃的擺在欒城,他本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纏,但齊天閣承諾維護司馬雲山就不由得他就此打住:「那些陳年舊事能代表什麼?」

    秦傲絕冷笑道:「張氏嫡系還有人沒死,他算不出來!仇人子弟拜在自己門下,他算不出來。親傳弟子對他心存殺機,他算不出來,那張氏子弟明明是服毒而死,賭發時間剛巧與他們推算同步,他還是沒算出來。是方梟會搗鬼,還是他們自己無能?」

    「當然是有人替那張氏餘孽掩飾天機……」申行空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整個大夏星域能替人掩飾天機的只有齊天閣、承天宗和皇室,前兩位自然不回去幹這種蠢事,那麼剩下的就只有大夏皇室了,原來秦傲絕早對承天宗動了殺心。

    申行空飛快的權衡利害之後:「好吧!老夫承認方梟贏了第二局,方梟雖然已經連勝兩局,但是老夫對第二局結果萬分不服,不讓他們對賭第三局,老夫實難完全承認方梟取勝。」

    三局兩勝,第三局賭與不賭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但是大夏皇室借方梟之手針對承天宗的計劃已經展開,就不由得申行空不藉故拖延一下時間,好爭取跟總閣聯絡。

    秦傲絕微笑道:「方愛卿可願意與承天宗再賭第三局。」

    方梟躬身道:「既然約定三局,臣自然要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

    「好!」申行空道:「那你就跟司馬雲山對賭吧!」

    方梟搖頭歎道:「如果和別人賭,我還有點興趣,跟他賭,我卻連半點興趣都欠奉。因為已經在我面前算錯過無數次了。」

    司馬雲山赤紅著雙眼吼叫道:「胡說,我什麼時候算錯過!」

    方梟向圍觀的人群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有請慕容翩躚小姐!」

    「我……」無數目光向慕容翩躚集中過來,嚇得她手足無措。

    「慕容小姐不要怕,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而已!」方梟自信道:「幾天前,司馬雲山是不是算到你將會從我手中得到一件至寶?」

    「是!」慕容翩躚不明白方梟為什麼會忽然問她這個問題,照實回答道:「就是在你買走那口藥鼎之後,他還說我本該得寶,卻遭小人暗算與至寶失之交臂。」

    「很好!」方梟取出九獸吞仙鼎道:「你當時看到的是不是這座藥鼎?」

    「對,就是這座!」

    「好!」方梟毫無徵兆抬掌抹去了自己印在鼎上的神識,心神重創之下連噴兩口鮮血,才沉聲道:「你現在試試能不能煉化這鼎。」

    「這……」冰雪聰明的慕容翩躚微微一愣隨即想到什麼,二話不說馬上開始煉化九獸吞仙鼎。可是,無論她怎樣努力藥鼎就是沒法跟她產生一絲聯繫。

    慕容翩躚手印越結越慢最終不得不停了下來茫然道:「怎麼會這樣?」

    方梟沒有回答,直接轉向圍觀的人群:「在場諸位無論是誰,只要能煉化這口九獸吞仙鼎,方某不但將此鼎拱手相讓,另送十萬上品靈石。」

    「十萬上品靈石……」人群立刻一片嘩然,不少人躍躍欲試的擠到前面。十萬上品靈石足夠組建一個中型門派,也足夠讓多數人為之瘋狂。就連申行空也為之心動,要是礙於身份,連他都想下場去試試。

    方梟再次高聲道:「方某以衛國公府的名譽擔保,決不食言!」

    「我來試試……」一個元嬰期修士飛身上台,連續煉化半個時辰最終無功而返。

    「我來……」合體期修士黯然離去。

    接著渡劫期修士也面紅耳赤的退下抬去,除了少數幾個大乘期修士礙於身份沒有上台,在場有頭有臉的正邪兩道修士處於各種心理幾乎都跑到台上試了一遍,卻沒有一個人哪怕與九獸吞仙鼎產生一絲聯繫。

    躁動的人群逐漸安靜下去,方梟才開口道:「這九獸吞仙鼎的確是上古法寶不假,卻是一隻地地道道的鬼鼎,只有以肉身修鬼道的修士才能煉化,別人即使得到了也是一塊廢鐵。司馬雲山挑撥慕容小姐與我衝突,究竟是何居心?」

    「呵呵……」司馬雲山強笑道:「我只說慕容小姐能夠得到一座寶鼎,可沒說她能不能煉化!」

    此言一出,人群再次嘩然,心裡都生出了一個想法,天奇書院的人死得冤哪!為了一個根本沒有用的廢鼎,兩大國公公然結怨,方梟覆滅天奇書院,上萬修士人頭落地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皇都,到頭來卻是因為司馬雲山的不疼不癢的一句挑唆,真相往往就這麼簡單,卻最不能讓人接受。

    「你……」慕容翩躚被氣得嬌軀亂抖,站在哪裡說不出話來。

    「算你圓過去了!」方梟笑帶寒意:「那這些人你又作何解釋。」

    人群順著方梟手指的方向看去,卻見殘狼衛帶著一群老老少少走到了台上。為首的虎癡指著一個青年的鼻子吼道:「把你跟少爺說的話再說一遍,要有半句假話,我立刻活撕了你。」

    那少年指著承天宗的一個弟子道:「是他,是他說方公子是我命中小人,會阻礙我修行,害我前途。我就是聽了他的話,才會處處為難方公子。」

    「好,下一個!」虎癡又指向了另一個青年。

    「是承天宗弟子為我推算命程的時候說……」

    虎癡一個接一個的問了下去,上台的四十多人說法大同小異,都是聽信了承天宗弟子推算才會處處為難方梟。幾個與方梟相關的人眉頭越皺越緊,尤其方雲豹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連申行空臉色也變得森寒至極,他雖然為人跋扈,卻不是一個傻子,漸漸也聽出了端倪,心中暗忖:「看來司馬雲山並沒有跟閣主說真話,還沒入門就藏有心機,此人不可用,不可用啊!」

    方梟冷笑道:「司馬雲山,你能給我做個解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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