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煞 第1卷 18斗兵
    方家、慕容兩大國公御前演武,自然盛況空前,演武當天萬人空巷,就連後宮女眷都耐不住好奇跑去觀看。

    天奇書院三千書生週身白裝,腰佩長劍,風度翩翩,溫文儒雅,讓人賞心悅目,剛一入場就贏得了陣陣喝彩。

    方梟三千狼軍,頭戴蓋眼藏劍笠,身穿血紋玄金甲,紫色披風上的帶血殘狼,目露猙獰,似要擇人而噬。赫赫兵威竟將滿堂喝彩壓製成了陣陣抽氣。

    雙方入場,司禮太監高聲道:「演武雙方若有疑義盡早提出,若無疑義雙方領隊上觀武台簽生死狀,起血誓。」

    「臣有異議!」得到家主暗示慕容英立刻上前道:「演武之前早以言明,方家由方梟帶三千殘兵出戰。而方梟帶來的所謂狼軍根本就是一支精兵。臣,請皇上治方梟欺君之罪。」

    「欺君治罪?好大的帽子。」方梟冷笑道:「我能治好狼軍殘疾的事情,你那侄子慕容博鰲沒有告訴你麼?他可是還要因此大大記我一筆來著。」

    慕容英眉頭一皺厲聲道:「怎麼回事?」

    看台上的慕容博鰲結結巴巴道:「確……確實……有這麼回事,可方梟用的是邪術,對是邪術,是妖法!」

    方梟冷笑道:「邪術不邪術,好像不是由你說的算吧?你張口一個邪術閉口一個妖法,將我朝刑名一派臣工置於何地?」

    「這……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慕容博鰲當即嚇出了一身冷汗,大夏皇朝任用官員講究兼收並蓄,在大夏任職的邪修,魔修,妖修都不在少數,其中佼佼者更是手握大權。就算正道出身的官員瞧不起那些邪修,也不會在大廳廣眾之下說出來,非說不可也只能隱晦的提一下「刑名一派」,一旦犯了那些邪修的忌諱,必然會遭到瘋狂報復。那些執掌刑獄的邪修整起人來簡直令人髮指。

    「夠了!還不閉嘴?」慕容英斥責一句急忙岔開話題:「你說他們就是那三千殘兵有什麼證據?」

    方梟簡單道:「魂牌為證!」

    一直沒有開口的秦傲絕略帶興奮道:「查魂牌!另將慕容博鰲出任督察官期間的錄影水晶一併呈上來。」

    等到秦傲絕和幾個朝廷重臣看完了方梟煉製天煞驍兵的錄影,殿前侍衛也查完了魂牌,兩下驗證確認三千狼軍就是原先的殘兵,包括秦傲絕在內一干大夏高層的目光全都熱切起來。

    秦傲絕朗聲道:「開爐煉人?方卿家的功法果然玄奇,朕,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新生的三千殘兵戰力如何,第一陣就由兩位卿家斗兵吧!」

    「臣遵旨,相信臣的殘狼衛一定不會讓皇上失望。」方梟話鋒一轉道:「不過,臣還有一點疑義。」

    「哦!殘狼衛,這名字倒也貼切。從名字上看,方愛卿的狼軍還要擴張啊!方卿家的心思不小哦?」秦傲絕半真半假的玩笑一句之後道:「方卿家有什麼疑義儘管提出來。」

    方梟道:「臣,認為慕容家不能代表天奇書院,天奇書院也不能代表慕容家。所以,臣認為簽訂生死狀的人中應有天奇書院。」

    「嗯,合理要求。就由天奇書院院主一併簽署生死狀吧!」

    方梟沒有在天奇書院參戰的事情上多做糾纏,秦傲絕和一干大臣也樂得順水推舟。天奇書院院主王天奇也欣然同意。

    雙方簽訂生死狀,演武正式開始。

    「殘狼衛,列陣迎敵!」

    方梟一聲令下,殘狼衛抽刀而起,衝到領軍大將虎癡身後,刀指天奇書院,氣傲蒼天。

    天奇書院領隊教習陳鴻宇冷笑道:「好一群不懂禮儀的鄙夫。天奇書院弟子,拔劍殺敵。」

    三千書生手掌外翻陣陣劍嘯直破長空,三千把上品飛劍懸於書生頭頂,光華耀目,三千春秋簡合圍成巨大圓陣當在書生身前,天奇書院一息之間攻防一體,贏得陣陣喝彩。

    虎癡怒喝道:「攻——氣吞山河!」殘狼衛千刀齊揚,浩蕩刀氣如狂風暴雨,氣吞山河,可怕的是千道刀鋒竟直劈一處,立時把天奇書院正面防禦打開了一道缺口,瞬間的強攻打亂了天奇書院派陣腳。

    「攻!」陳鴻宇一聲令下,天奇書院弟子向四面八方退避之間,萬劍齊發,劍氣千幻,劍光縱橫,耀目寒光在半空中匯聚成一道劍網,由半空中穿插而下。

    「御——銅牆鐵壁!」

    殘狼衛抽出五尺鐵塔盾,在劍光擊落之前護住全身,拉開三十丈長的鐵幕,千餘人借劍氣衝擊之力,以同一頻率整齊後退,逐步消耗飛劍攻勢。

    眨眼間,鐵盾一合併半圓形的鐵球。天奇書院後續飛劍也像暴雨般傾落,劍盾相交,聲如狂雷,火花暴起三尺,紅光刺目……,片刻,塔盾組成的銅牆鐵壁如波浪般起起伏伏,盾面開始炸出細微的裂紋,天奇書院的劍雨卻連綿不絕,一波勝過一波。

    見此情景,慕容博狼兒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挑釁似的向方梟輕蔑望去,卻見對方也在笑盈盈的看著自己。一種不祥的預感立時湧上心頭,剛要提醒弟子小心。

    驀然,一陣長嘯沖天而起,數百殘狼衛自鬥場北角地下鑽了出來,手中長索快若流星,矯如靈蛇,套住幾個猝不及防的天奇書院弟子,將其拖到在地。數名殘狼衛一手按住倒地者頭臉,一手掄起雙刃短斧,往對方頸間斬落,血光迸射之中又抽出匕首,插入對方丹田將內丹生生剜了出來,握在手中再次遁地。

    百人奇襲,斬首,剜丹,土遁,一氣呵成,毫無間隙,猶如一人。沒等對方反應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陳鴻宇氣得哇哇大叫,虎吼道:「震地決,把他們全都震出來。」

    天奇書院弟子剛剛掐動法決,殘狼衛鐵盾內忽然一聲巨響,五尺塔盾如同橫砍的板斧,離地三尺平削天奇書院弟子腰間。勁風臨體,天奇書院門人多數選擇回劍護體,劍盾相交的剎那,盾牌翻飛數丈,隱身盾下的殘狼衛長槍一挺,扎入對手胸前,手腕急速扭轉,八尺長槍順著鑽開的血窟窿穿透人體落向丈外。殘狼衛撒開長槍,急速後退,列成兩排。

    「攻——火龍吐炎!」

    虎癡再次怒喝,地上,地下的殘狼衛同時現身,前排半跪,後排挺身,手中平端毒龍銃,分上下兩路一輪齊射「砰砰……砰砰……砰砰……」

    火光閃做兩道赤鏈,漆黑的鐵砂如同暴雨橫飛,橫貫里餘。前排天奇書院門人兩腿齊折,栽倒在地,後排劍手被炸得血肉橫飛,胸腹全裂,內臟散落,屍身倒沖而出與身後之人撞成一堆。

    眼見驚魂未定的天奇書院弟子在騰騰火焰包裹蝕骨毒砂掀起十丈火牆前血肉橫飛。陳鴻宇急展法寶「春秋簡」回護殘餘弟子,才堪堪躲過一劫。

    「攻——無堅不摧!」

    殘狼衛乘勝追擊,將盾牌一傾,露出了下面直徑粗達一尺,長逾五丈,三十人合抬的沖城巨木。殘狼衛大喝一聲,將手中沖城巨木重重投出,「轟隆」一聲撞上了「春秋簡」,在「春秋簡」的劇烈搖擺聲中分散後退,第二隊手擎巨木的殘狼衛接踵而來……,第三批殘狼衛衝上前來,手中傾出的卻是一隻點燃了引線的「齏星炮」。

    陳鴻宇眼見黑洞洞的炮口向自己撞來,暗道一聲不好,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拼盡全身功力注入法寶,拚死一搏。「春秋簡」的金芒被火光吞噬之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才轟然而起。巨響震得四周看台成片倒塌,沖天火光當中「春秋簡」像是離了弦的飛箭四下橫射。

    殘狼衛僅用了三次強攻就徹底打碎了天奇書院的防禦陣型。殘狼衛三千軍士,立刻化整為零撲向天奇書院殘餘弟子。

    「哈哈哈……各自為戰,殲滅殘敵。」虎癡狂笑之間抽出一隻九尺狼牙棒遙指狼狽不堪的陳鴻宇怒吼:「讀書的,老子來會會你。」

    虎癡一馬當先殺入戰團,三招兩式就將陳鴻宇逼得連連倒退,看眼一場屠殺就要出發生。天奇書院的看台上忽然傳來一陣琴聲。

    琴聲之中隱隱傳出警告意味,似乎有人在殘狼衛耳邊大聲警告,不能殺死書生,書生地位尊崇,士兵天生卑賤,敢屠殺書生必然會遭到朝廷嚴懲。轉眼間,警告變成而來威脅,威脅變成了恐嚇。饒是身經百戰,面對屍山血海也無懼無畏的殘狼衛,也在琴聲中變得遲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書生在自己的刀下逃生而去。

    主看台上的方雲豹眉頭一皺冷聲道:「這不合規矩吧!」

    「咳咳……」齊天縱面色尷尬道:「天奇書院的確鑽了演武規定的空子,嚴格上來說並不算破壞演武。而且……而且,方梟把天奇書院趕盡殺絕的話,對他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劉御風笑著勸道:「沒有深仇大恨何必做的太絕呢!如果公爺覺得不忿,也可以暗中幫方梟一把。大家都鑽空子,天奇書院也不會說出什麼。」

    「哼!老夫做不出那種沒臉沒皮的事情。」方雲豹冷哼一聲沒了下文,其實在他內心當中也不想方梟屠光三千書生,畢竟天奇書院在朝中勢力不小,留下一絲顏面總是好的。

    大家都想息事寧人,自然選擇沉默,重新把目光投向演武場,卻見方梟不疾不徐背手走到演武場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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