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營帳內又裝病又裝痛得讓容風把我摁在床上讓我好生休息。「唔,我先睡一會。你,你先回去歇著吧。」我縮在毯子裡,毛毯遮過了我的半張臉,就剩一雙眼睛留在外面,閃閃爍爍地看著容風。
可能是我實在有些不擅長撒謊,鑒於多說多錯的不變定律,我支支吾吾也只敢說那麼幾句。容風看起來懶散的樣子,實際上精明得很,若不小心些,否則很容易就被他看穿了。
他伸手輕輕將我伸在外面的手臂攏進毯子裡面,不放心地說:「怎麼進房這麼久了,手還這麼涼。」我不答,尷尬笑笑便拉拉毯子將全身上下都遮得嚴嚴實實的,只盼他趕緊走。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明早再來看你。」終於在我期盼的眼神中,容風這才說出這一句。「嗯嗯。」我連臉點頭。
好不容易盼到他離開了,我「噌」一下從床榻上跳起來,穿戴好一身,將該帶的傢伙也都帶好。同時回身還不忘將被窩拱出個形狀來,讓人乍一眼看不太出來這被窩裡其實沒人。小時候這事做得多了,也就得心應手了。
該做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就緒,現在只差到時候進了常林營要怎麼聯絡上展昀的法子了。對付蘇凌塵我倒不怎麼害怕,就像我從前一直告訴自己的那樣,橫豎不過一個死字,當務之急是將展昀安全帶回來。
雖說腦海裡已經想過無數個念頭法子,可是計劃多少是趕不上變化。這不,我這剛一摸出營門,就見若寒打我營帳邊路過。我暗叫一聲糟糕,別的兵士我還有信心躲過去,可是碰上在飛羽軍中想來以追蹤探敵為擅的若寒,只怕是藏不了了的。
只不過,他不是在飛羽軍中等這邊的訊號麼?難不成芳華已經派人通知飛羽軍來支援了?不可能吧,現在著實不宜將飛羽軍這張底牌亮出來啊。
「誰?」果然,若寒一下就發現了我,縱然我打一發現他,就屏息藏在暗處不曾動過,還是叫他輕易發覺了。
「呃,是我。」我小小探出腦袋來。要是不怕被若寒砍成蘿蔔絲的,還是盡早自己交代的好。我還是清楚若寒的脾氣的,眼裡藏不下半點欺騙的人。
不過這下,我形跡可疑地大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只怕他要更加懷疑我了。我暗自苦笑了一聲,本來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常林來的間諜。
「大半夜的,你在做什麼?」果然一見是我,他的神色悄然又冷了幾分。
「我,我正準備去找容風呢,我將我平時愛看的話本落在他那兒了。」我匆忙找了個由頭解釋。可是似乎沒騙過他。
「是麼?」他看了看我走的方向,又轉頭看了看容風營帳所在的方向,勾了勾唇角道:「我正打算去找他,我們一起去吧。」
見他這樣,我暗道一聲糟糕。只怕今晚是很難脫身了,若寒他很可能以為我是要趁夜去給常林通風報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