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萬萬使不得!」聽了劉流說欲將駐紮獸人集的軍團第二軍團抽走,莫牛大驚失色,這可是他的定心針,而第二軍團的軍團長劉卷也與他關係相處甚佳,若是抽走了這個軍團,自己如何能夠放心?那南湘人的征北部可不是吃素的。「大人在西北兵力雄厚,想必也不差這一個軍團,我們牛郎自治領本是西北的屏障,眼下駐防我們牛人部的部隊已然相當薄弱,我本想請求大人再增訓幾個萬人隊的我族騎兵以備不時只需,如何還能減少?」
故作沉吟狀,劉流以手撫額歎息不止,心中卻是狂喜不已,正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來,矜持的思索了半天,劉流這才答話道:「領主大人說得也有道理,我也覺得眼下有必要再增加一些兵力,我看不如這樣,就從牛郎預備役抽出三萬精銳,組建牛郎自衛軍第七到九萬人隊,由李泰來的第一軍團派出教官,效仿培訓第一批訓練方式,盡快完成訓練,達到預期目的。」
「如此甚好,大人放心,我牛郎預備役還有近十萬人,足以選出能堪重任的精銳,只是辛苦了李大人和劉卷大人了。」莫牛自然欣喜不已,只要是牛郎正規軍,一切軍費都無需牛郎自己承擔,這是在條約中早就寫明了的,這五萬人的軍費由不需要自己出,何樂而不為呢?何況西北軍士兵薪水不菲,早就讓那些預備役的牧民們眼紅不已,這次得到機會,還不爭先恐後,也算一件好事。
一旁的宮裝麗人聽得二人的交談,心中不由得暗自咬牙,這個劉流真是無孔不入,隨時隨地都在想辦法擴充自己的軍事力量,而那個莫牛首領卻是愚蠢如豬,明顯的圈套卻還以為自己佔了大便宜。
閱兵式終於結束了,劉流也在莫牛的邀請下住進了專門準備的牛郎傳統金頂皮帳。劉流默默的站在金頂帳篷外,他自然清楚這頂帳篷意味著什麼,他旁邊的女人同樣清楚這頂帳篷代表的含義是什麼,若不是真心降服,只怕牛郎人是寧肯燒燬它也不會願意將此物貢獻出來,金燦燦的蓬頂在落日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壯觀,反射的金光將四周都映成一片金色,門口那竿帝國的雙日旗在金光的映射下煞是刺目,一左一右分別代表西北和牛郎的金龍旗與嘯天旗衛護兩翼,在一望無垠的曠野中,這一切是那麼壯美雄奇。
看著這個男人神色複雜的凝視著這象徵著獸人王權的金頂帳篷,九尾狐公主也默默陪著劉流站在一旁,旁邊的衛隊似乎也察覺到這個時候守衛在一旁有些不合時宜,都遠遠的散了開去。
回到大安,鄭戰過來說道: 自從西斯進佔天廣後,這個地區的局勢似乎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了,當初派駐在天廣的情報人員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異常也逐漸顯現出來了。
首先是當地的反應並不像京都地區南部兩個府那般強烈,反抗勢力似乎微弱得多,這與京都南部兩府的形勢形成了鮮明對比,與此同時,佔據天廣的龍四以局勢未穩暫時不宜激化矛盾為由,拒絕了太府尊的任命,而改由自己暫時兼任塔山府尊,同時對自己轄下的二十五萬多軍進行整編,將二十五萬多太平軍壓縮到了十萬人,並進行了一系列大刀闊虎的改革,一大批態度較為激進的持不同政見者被龍四清洗出了軍隊中高層,取而代之的是較為溫和的嫡系勢力,這不但引起了西斯高層的疑慮,也引起了周邊各方勢力的關注。
這個變化也引起了在情報系統已經稱得上老人的黑雲的注意,龍四這個傢伙在佔據了九江後並沒有像西斯軍控制的其他府縣那般進行改制,農村士紳們的土地所有權也得到了一定保護,只要不公開反對他的統治,他幾乎都沒有觸動對方。而小春一季的豐收以及天廣府員拉遺留下來的庫銀也為龍四推行這些與西斯格格不入的政策增添了砝碼,當來自秦國高層威脅要斷絕其糧餉供給時,龍四早就用搜刮來的庫銀向塔山府那些余留下來察風觀色的糧商手中購進了大量糧食。
而得到這些消息後,本來就不太願意逃離故土的那些士紳商賈開始陸陸續續從安陽、帝都等地返回,其中一部分很快就和龍四私下達成了妥協,龍四隻要不觸動他們的利益,他們願意像帝國其他郡府一樣繳納應繳納的稅金和田賦,當然這一切並非心甘情願,而且只能在暗中私下交易。
正是這種種跡象讓劉流都感覺到了一種機會,龍四似乎與西斯有些不大合拍,其行為和手段似乎更加傾向於保守,也更容易贏得那些士紳的好感,按照鄭戰的看法,這個傢伙似乎根本就不像是西斯的人人,而更像幾年前的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