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劉流也有些誤斷了牛人的實際戰鬥力,想當初牛人鐵騎年年橫掃北大荒,如入無人之境,其戰鬥力豈是浪得虛名?只不過在獸人湖畔一戰中,牛人本來就因為內部政變弄得人心不穩,加之又被拖在大草原上磨了一個多月,最後被迫以己之短對敵之長,放棄輕甲騎兵擅長的游擊突襲特點,用輕甲騎兵強行突破劉流以高女人組建起來的號稱大陸第一步兵的重裝甲步兵方陣,焉得不敗?
「領主大人,你麾下的兒郎們果真是不同凡響,本座也算是見過不少世面的了,今日一見,牛郎漢子果然是天生騎手!」瞅了一眼興致勃勃的觀看著表演的莫牛,劉流心中已經在籌措語言如何說服對方了。
「呵呵,大人過譽了,這還全靠劉卷大人的全力支持才是啊。」莫牛心中還是十分高興的,雖說自己領地的防衛任務由西北承擔,但畢竟日常的防務還是由自己手下這些任負責,如果太過稀鬆南湘人一旦來襲,只怕還撐不到西北軍來援自己由不得不效仿上一次那般連夜逃竄了,那種滋味莫牛至今心有餘悸。「不過話又說回來,不是我們自誇,我們牛郎人從一出生就在馬背上長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輩子除了睡覺外,幾乎所有時間都在和馬打交道,比起楚人來自然有著天生的優勢。」
點點頭,雖然聽起來有些不那麼入耳,但劉流也知道這是事實,農耕民族與遊牧民族天生上就有著差距,若是要想征服遊牧民族,只能憑借強大的經濟實力和先進的生產力輔之以文化藝術等多種手段相結合的方法才能真正成功,否則即使是一時戰勝了對方,對方一旦元氣恢復便又會捲土重來,形成惡性循環。劉流自己也一直試圖用這種手段來解決困擾自己西北方的這個問題,牛郎人不過是第一步,從目前來看,應該說還是達到了初步目的,下一步便是鞏固了。
「領主大人說得是,這大荒風霜雪雨,養育了多少英雄兒女,無論是獅子人人還是牛郎人甚至矮人和豬人都是人才輩出,所以這一代代才養成了各族崇尚勇武的精神,這一點倒是真正值得我們吳楚族人學習。」劉流這些話倒也並非全是恭維話,而是心有感觸,當然這個時候也並非感觸的時候,他巧妙的將話題一轉便繞到了自己想要說的話題上來了:「不過大荒各族雖然都勇武善戰,但也並非各族都是蠻不講理之人,民族有大有小,那些實力強大的民族為什麼總喜歡凌駕於弱小民族之上高人一等才覺得滿意呢?」
「是啊,大人說得也是,這世界就是這樣,有些人總以為自己能夠主宰一切,對別人民族內部的事務總愛指手畫腳,若是不合自己意或者觸犯到了自己的利益,平常和藹可親的面目便會馬上丟在一邊,張牙舞爪,要麼軍事威脅,要麼就仗著自己實力強大強行對方按照自己的意圖行事,這種行徑與強盜其實又有什麼差別呢?」莫牛頗有感觸的感懷道。
心中抖了一抖,劉流差點就認為這莫牛是有意借題發揮,藉著禿子罵和尚,什麼主宰一切,指手畫腳,張牙舞爪,這些詞語似乎句句都是針對自己的,悄悄了瞥了一眼對方的臉色,看見對方仍然沉醉於激憤之中,劉流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自己雖然並不懼怕對方,但並不代表自己相和對方把關係搞僵。看來對方是想到被南湘人勾結其兄長想要他命一事給觸動後有感而發,並非針對自己,若真是有意針對自己而且又這麼裝傻充愣,只怕自己真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他是否還該坐在莫特自治領領主這個位置上了。
「嗯,領主大人講得好,我劉流第一個就看不慣那些平素以霸主身份的人欺壓弱小民族的醜陋行徑,各民族有自行決定其民族歸宿的權力,其他任何一個民族都無權干涉,這是世界上通行的原則。」劉流也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心中卻在暗想,若是世上事情都是這般簡單,那天下間有這麼多紛爭,這大千世界也就不成其為大千世界了。
「謝謝大人的支持,對大人的無私幫助,莫牛和牛郎全族沒齒難忘。有大人的支持,我們牛郎人才能夠有今天的幸福生活。」莫牛這話倒也出自至誠,沒有劉流,他不可能坐上這個位置,甚至連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權利都被剝奪。
輕輕搖搖頭,劉流臉上露出一絲憂色,半晌沒有說話。莫牛立即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即問道:「大人似乎有什麼心事,可否說出來讓兄弟一聞?」
「唉,樹欲靜而風不止啊。不瞞領主大人,這南湘人一直不甘心在貴族領地和西域諸國上的失敗,總想挑起事端在這片土地上掀起風浪,我不過有些擔心罷了。」裝作斟酌了一下,劉流才又道:「前些日子南湘人又在塔山挑起叛亂,企圖反攻倒算,好在劉邦果斷處理,也有了牛郎自衛軍的相助,才得以迅速解決。」
「嗯,這些事情萬不能遷就姑息,必須要當機立斷堅決鎮壓,否則一旦起事又要引發無數風波。」莫牛也趕緊接上話,畢竟在自己族中一樣存在著這類隱患,自己兄長莫大牛一直被囚禁著,原本希望西北軍能夠根絕後患將他一刀兩斷,沒想到西北軍卻講這個燙手山芋交給了自己,殺,殺不得,放,放不得,真是進退兩難,只得將其關閉在隱蔽處,加派人守候,都還需要時時警惕,防止族內同情他的人興風作浪。
「是啊,可是現在有消息說西面的矮人想要和南湘人談和,這南湘人若是喘過氣來,只怕我們這邊壓力又會加大了。母亞這個老傢伙不是善類,一旦得知矮人西面壓力減輕,他肯定會有其他想法的。」劉流一副心情沉重的樣子,「可是現在東線形勢不太樂觀,我本想從西南軍團抽回一個軍團,可是這邊又的確放心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