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羽心房一怔,她的舉手投足間還是那麼魅惑人心,有一種道不盡的魅力在其中!
他收斂了心思,問道:「那你可有想過,你一定贏得了他嗎?,就一定能殺了他嗎?何況,即是你殺了他,不一定能引出赫連城不是嗎?」
晚清滿不在乎,只是道:「不試一試又豈會知道?我也是在學他,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當年赫連城不就是這樣對她的嗎?不管她是否與魔宮有關,只要他懷疑了,他就不計一切代價的來對付她。
諸葛羽知道她恨赫連城,可是這樣的仇恨牽連甚廣,就連她自己都賠了進去。
「你若一直這樣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他道,也算是一種忠告。
而晚清卻笑了笑,側過螓首睨視他,一字一句的說:「你說錯了,應該是……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絕對不會有所謂的兩敗俱傷出現!
這次她回來,她發誓,再也不會因他而傷,她要變強,強大到足以掌控這天下人的命運!
諸葛羽在她的眼中看見了一抹肅殺之氣,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是,她的眸光依然閃爍著精芒,鋒利的宛如一把刀子!
「你變了!」諸葛羽道,眉心隆著,為變成這樣的她感到難過。
他記憶裡的女子不應該是這樣的……。當日站在扁舟之上的她是如此的風姿卓越,淡漠無爭,縹緲若仙,可是眼前的她,妖嬈烈焰,一如帶刺荊棘!
「是嗎?」晚清風輕雲淡的應了一聲,正視眼眸說:「人總是會變的,不是變好,就算變壞!何況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人了!」
如果要和她談憐憫之心,那真是找錯人了,若是她對別人仁慈,那誰來對她仁慈?當年她不爭不搶不傷別人,可是結局如何?還是落得悲慘收場?
晚清想到此處,笑意變深,諷刺變濃,她又說:「你今日來,恐怕要你白走這一趟了,若是行癡能贏我,那就可以替赫連城解決後患,若是他輸了,他們兩個都要死!」
「……。」
諸葛羽沒有開口,只是凝視她,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可以清楚的看見她半邊側臉,同樣可以看見她右眼裡的所有神彩。
「當然,你也可以插手,成為我的敵人!」晚清又道,笑了笑,彷彿這樣生死攸關的話題,在她的眼裡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這時,諸葛羽很想知道,在這個女子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曾經那樣純淨如同仙人的她,今日會變成了魔?
「當年,你落下千丈崖時,是否發生了什麼?」諸葛羽不由開口問道,當這個話題拋出的時候,連他自己都驚訝了,他居然真的問了出來。
聞言,晚清一直清清淡淡的神情閃過了一瞬的龜裂,彷彿她心底深處的傷疤被人冷不防的觸碰了一下,令她倍感難受起來。
她肅然了眼眸,瞧他道:「這不是你該知道的!」說完便吩咐了一聲:「送客!」
諸葛羽知道自己剛才唐突了,他不應該這樣貿貿然的提起這段令她痛苦的往事!
然而,在晚清心裡,在千丈崖下的那段時間並非只是痛苦,而是從絕望到無望,再到悲涼心死……。
如今想來,她覺得這是上天安排好的,不然,最該死的人卻活了,不該死的人卻死了,這一切難道不諷刺嗎?
一瞬間,青鸞現身了,站在院子外,等著諸葛羽出來。
由於主人都下了逐客令,諸葛羽自然不好再多待下去,只是在起身的時候,他說:「仇恨只會蒙蔽你的心,讓你迷失最初的自己,我想,這並不是關心你的人所想看見的。」
諸葛羽走後,晚清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他說關心她的人,如今……這個世上還有嗎?
莫名的,她的心痛了,久違的感覺,令她有些難以負荷!
晚清也離開了幽靈院,當青鸞回來的時候,只見桌面上的茶杯中飄散屢屢白霧,而院內,已經不見了那抹紅衣……
問情,問世,還是問天?
晚清有想過和莫邪在谷底,陪他直到老去,可是她心有不甘!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仇人在世上過得逍遙,而她卻在谷底忍受孤獨和嚴寒,她就恨,恨天!恨世!更恨自己將身心交付給他的那個男人!
既然是他先負了她,那她何必再對他有所留戀?又何必談什麼手下留情?
眼下,晚清已在身在鬼門的後山,這裡本來是一大片的空地,青山圍繞,翠綠蔥蔥,再加上茵茵綠草,是一個很適合建造家園的地方,可是如今,這裡多了一個墳墓,四周種了杏樹、芍葯、紅梅……。就像當初她答應他的那樣,他們的家門前會種滿這些!
「我來看你了,最近過的好嗎?」溫柔的聲音在四下輕揚,晚清坐在墳墓旁,一邊說,一邊用手帕擦拭著墓碑,輕輕的,就像在擦拭著某人的臉龐一樣,就連眼神都是分外溫柔的!
這裡是莫邪的衣冠塚,當年晚清離開千丈崖的時候,只帶走了他一縷頭髮,隨後將自己的髮絲編了一個同心結一起埋在了這裡,而墓碑的另一側豎著他的殘劍,雖然被折斷了,可這是莫靖當時趕到千丈崖的時候撿到並保留至今的東西,也是因為這把劍柄,才令莫靖打開了地魔山的密室,得到了萬蠱毒的解毒方法。
這時再想起來,晚清覺得是莫邪在冥冥之中保佑著他們!
「你再等等,等我解決了所有的事情,我就去陪你!」晚清又道,嘴角勾著淺淺的微笑,她知道他一定會答應的。
他都等她十年了,短暫的一生也就只愛了她一個人,所以他知道,就算他去了另一個地方,他的眼裡也看不見其他女子的。
「莫邪,你真好!」她滿足的笑道,彷彿耳畔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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