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副不屑的樣子,隨手朝四周指去,就像一個暴發戶,有錢不當錢的隨處仍隨處送,就怕別人不知道。
皖兒難以置信的看著老者,想不到他出手竟會如此大方,生怕有詐,剛欲推托,老者卻不高興了,兩眉一豎頭上冒煙質問:
「怎麼,當老夫我給不起你們?還是你們看不上老夫的東西?」
「沒,絕對沒有!只是前輩,您真的打算把這些垃……呃,這些讓我們帶走?」
本想順著老者的話說「垃圾」的,但說到一半皖兒還是沒好意思說下去,如果這些是垃圾的話,那她用的玄技算什麼,那些被各大門派爭著搶著要的東西算什麼?
洪荒蠻古裡,有這麼多「財大氣粗」的人麼?都不把靈器玄技丹藥的當回事了?!
「誰說都帶走的?就四件,多了不給少了不行!」
老者一副霸王勢的道,眼睛還是忍不住的盯著四人,一直未曾移開目光,眼中像是比他們還急,也不知道是心疼這些寶貝,還是想他們快點拿東西走人。
四人都注意到老者的目光,也不慢慢挑選,加快速度的瞟了過去,可對他們而言的好東西實在是多,真讓人有些難以抉擇。
半炷香過後,翎冥第一個選定了下來,就是先前看見的「九龍火雲花」,別的東西固然好,但還是沒有這株九龍火雲花對翎冥的幫助大,要修煉精神力,是他現在最大的問題,如果精神力修煉好了,靈器之類的以後也不用那麼急缺了。
翎昊看翎冥選了九龍火雲花,立刻選了邊上的一箱暗盒,上方潦草的劃痕已經把它的字印給劃的沒有了形,難以辨認,但看樣子還是不錯的。
起碼它的盒子,便是由磨滅不掉的精緻。
「九勾飛月,高級熾靈器,小子,你是打算給他弄成一套的?」
老者見翎昊選了後,笑嘻嘻的問,同時也多了幾分讚許,翎昊分明是看了翎冥的選擇後才決心要這個的,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為夥伴著想得人,的確難求。
翎天朝邊上看了一眼,餘光停留在了邊上的一個琥珀上,雖然只是一塊鵝卵石的大小,裡邊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被封印在其中,但色澤不是那麼純淨,若不是因為這蝴蝶的異常妖艷,恐怕會被貶值貶掉一大半。
「臭傢伙,要下這個!」
一小團紫虛靈火竄到翎天面前,這個和翎天一樣,認皖兒為主的傢伙,和翎天幾乎算是死對頭,翎天往左他絕對往右,明明是靠皖兒的玄力才能出來招搖過市,可偏偏心高氣傲很不爽翎天跟它搶,把翎天視為一大死敵,家賊難防的宗旨讓它貫徹到了精髓,處處防備著翎天,雖然沒有人型,但各方面的智商不比人低,而且許多次都有著扭轉形式的能力,所以翎天還是會聽下他的話的。
只是聽下,不代表照做。
翎天處於較為隱秘的地方,從老者和皖兒的那個角度看來,翎天只是對著一地的東西發呆,看不見紫虛靈火,這也是紫虛靈火為何會來求他的緣故,如果找皖兒的話,弄不好還會被發現了。
「死傢伙笨傢伙臭傢伙!你你你你你你……你快點要啊!」
紫虛靈火恨鐵不成鋼的在翎天面前竄來竄去,可翎天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真的讓它急死了。
「好啊,我要這個,但你要回答本少一個問題。」
翎天看看也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後,故弄玄虛的對著紫虛靈火道,聲音壓低的幾乎只有他能聽見,但他確信紫虛靈火聽得是一清二楚。
「什麼?!還跟我談條件你!……好吧什麼條件你說,辦得到的我都肯了!」
如果紫虛靈火有人形,現在一定是咬牙切齒的樣子。
「很簡單,只要你告訴本少,你的本體是什麼就好了。」
一直以來,紫虛靈火不是不知道翎天的身份,是根本沒把他神器天罰的身份太當回事,這絕對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表現,而是翎天的身份的的確確對紫虛靈火沒什麼威懾力,這讓翎天不禁好奇起來,紫虛靈火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對神器也見怪不怪,不是他吹牛自大,幾乎只要是個有意識的東西,管他是神是器靈亦或這種奇怪的火焰,只要知道翎天的一點事情,沒幾個能夠繼續保持常態的。
而紫虛靈火,卻見怪不怪的管自己,在他面前指手畫腳說三道四,有時還裝出一副大人的樣子,滿口「之乎者也」的教訓幾句,厭煩後又甩甩跳動的火焰一溜煙的飄去消失了。
翎天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大陸上何時有過這麼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
「就這個?就這麼簡單?好吧成交!你小子快點給我把那琥珀拿下了!」
紫虛靈火想不到翎天會如此輕易地放過它,不假思索的答應下來,一副皇上不急太監急的樣子,在翎天拿到琥珀後,又「咻」的一聲消失了。
翎天拿著琥珀走來,邊上幾人都有些詫異翎天會有如此閒情雅致要琥珀,這邊上隨便拿一件東西都比這好的吧,翎天怎麼會這麼不著調的要這個?
雖然很多疑問,但誰也沒有說破,皖兒等人相信翎天沒那麼無聊要擺弄琥珀,老者的樣子,更像是見翎天拿了個不太值錢的傢伙,笑的樂呵呵的,先前肉痛的表情蕩然無存。
「好了,都選好了,你們快走快走,再不走我趕人了!」
老者朝著四人使勁的甩手,把四人往門口推去,皖兒腳下一站,連聲叫停。
「等等等等,我還沒有選東西呢!」
「你?你不是有了嗎?」
老者氣呼呼的回答,但皖兒卻更疑惑了,她什麼時候選了的什麼時候?這是奸商奸商啊!
見皖兒一副思索的樣子,時不時的還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看自己,老者怒氣衝天的指著皖兒的腰間,
「這裡加起來的全部都也比不上你身上的玉珮的一點碎屑!你還敢說沒東西!」
「彭!」
在老者一陣震耳欲聾的怒聲後,四人被一股玄力猛的推了出去,剛抬頭,大門便猛地關上,繼續敲門卻沒了人聲。
「這個東西……」
皖兒才注意到腰間的玉珮不知何時掉了出來,應該是在剛才受到威壓時被掉了出來的,回想起它的來歷,還是當初秦洛給她的。
很貴重嗎?秦洛不是說它沒用的嗎?
不過話說回來,看著天空中不變的星空,皖兒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們今晚住哪啊……
「啪!」
正當皖兒有些焦急晚上的住宿問題時,老者驟然把門打開,丟出一張字跡秀美的文紙,上方赫然印著大紅的「天」字,紙張飄飄然的落在了皖兒手上。
「把這東西帶去,拿給左直走遇到的第一個轉口繼續往右的小店,拿給他們看,就會帶你們去住房的。」
還不等皖兒多加表示謝意,大門又「彭」的一聲關上,再無半點聲響。
幾人僵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別的東西出現或大門被暴力的打開。
「那麼,走吧。」
皖兒笑道,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看樣子還是有不小的收穫的。
左直走,遇到的第一個轉口,繼續往右,的小店。
皖兒照著老者的話,來到了所謂的小店門口……
小店,老者是這麼稱呼的……
皖兒在心底暗暗下了定義,一個佔地面積廣闊的「小店」!
即便是大晚上,這「小店」門口的燈光明亮的也能把黑夜照成白天的「小店」,這根本就是「日不落之夜」吧!
進出這家店得人,似乎也個個衣著不凡,其中不乏有比皖兒略強的存在,四人面面相窺,誰心底也沒個底,單憑老者的一張字條,就能讓他們在這住下?
如果真是的話,老者幹嘛還要住那麼偏僻陰森的地方。
將信將疑的,皖兒拿著紙走進了大門,一跨進門檻,便有衣著整潔的侍者上前殷切的詢問,在他們把紙條拿出後,侍者先是驚訝的又看了看皖兒,然後恭敬慇勤的鞠了個躬,喊了喊邊上一名侍女,讓她帶四人去四間上方等待。
到了房內,房間的擺設也是一應俱全,相比先前住過的地方,這簡直就是奢華,過去簡直就是對人性對肉體的折磨,床太硬溫度忽冷忽熱外面太吵太鬧窗外視景不夠好等等,讓皖兒有種立馬去泡個澡躺回床上的衝動。
但想像還未諸付與行動,門外便有人敲門,皖兒打開後,是剛才的侍者,說是上面交代,要是等到您來了,就把這紙條交給您。
皖兒問他上面的人是誰,侍者卻只是賠笑,說這不屬於我們知道的範圍,只是您那張紙上的印章是上面的人得專用的。
皖兒哦了一聲,相必就是那喜怒不定的老者,把侍者打發走後,皖兒悠閒地靠回床上,把紙條緩緩打開,然後猛然坐起,呼吸頓時變得不安。
「幻村,朝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