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已經從房樑上飛躍而出,鬆掉拓宴滄手指掐住的匕首,手中的滄瓊刀直直的向他刺來。
拓宴滄一把打落她的長劍,她就拳腳相向,拳風夾雜著殺氣,沉重的梨花木門毫無預兆的朝冷月倒來。
他大驚,叫一聲:「月兒小心。」人已經轉身將冷月在懷中,冷月唇角噙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王上,現在才是刺殺的真正開始。
她手中的滄瓊刀,毫不猶豫的刺進拓宴滄的胸膛,拓宴滄看著倒地的木門,臉色慘白的看著她
他的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胸口的滄瓊刀猶在,冷月毫不避諱他的目光,因為她根本就看不見,王上,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句話也你教我的。
她拔出他胸口的短劍,嗜血的眸子,狠厲的盯著他,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她手中的劍再次刺向南軒寒的胸膛,他沒有躲,只是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在她的劍即將再次刺入他傷口的時候,門口響起了一道冷冽的呵斥聲,「住手!別忘了他們還在大牢」
龍清歌的手,哆嗦了一下,那一劍,無論如何再也無法下手,她仰頭,看著藍墨嚴憤怒的臉頰。
藍墨一把打落她手中的短劍,扶起拓宴滄:「王上你沒事吧!」
拓宴滄狠瞇了一下眸子,俊美的臉上,出現蔭鷙之色。
「來人啦!殺了她」藍墨一聲吼道,便速速進來禁衛軍,團團把冷月包圍住。
「住手!」拓宴滄握住胸口,語氣沉悶的阻止。
冷月頷首,毫無感情的幾個字,已經冷冷的吐出柔唇:「都得死!」
藍墨冷哼一聲,走到冷月面前:「除非你不想讓他們活命,以及你的母親。」
冷月手指一抖,隨後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如冰花浮出水面,原來一切都是藍墨算計好的,她又如何?只有束手就擒罷啦。
拓宴滄直視著她,烏黑的琉璃眸中,帶著咄咄逼人的光芒。
隨後冷月就被挾持著帶走,不由得苦笑,自己失敗了。
月色如水,傾瀉而下,拓宴滄俊美的臉頰在月色下鍍了層朦朧的色彩,抬頭看著天空,月已經隱去,他起身,踱步走到窗台。
窗外泛著淡淡的花香,他雙手撐在窗台上,看著不遠處的安月宮,眸光深邃。
那座宮殿是冷月以前住過的。
潮濕的地牢,光線昏暗。
她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地牢厚厚的蒲團上,幽暗的燭光,將她照耀的恍若一隻白影,彷彿隨時會消失般。
外面牢門「匡啷」一聲打開,接著走出幾個獄卒。
她身體顫慄了一下,沒有光彩的目光卻仍然凌遲著走進來的獄卒。
獄卒蔭森的笑,抖動著手中的鐵鎖,「哎呦喂!這不是冷月將軍嗎?」
冷月抬眼,臉上頓時溢滿蕭殺,雙手緊緊捏住。
接著就是鐵鎖套在她脖子上的聲音,她勾起一抹血腥的笑意,幾個獄卒。很快的被她撂倒,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翻白的眼睛溢出血絲。
隨後走進來的是藍墨,殷紅的丹寇指甲輕輕的在唇邊吹著,尚未完全乾涸的指甲散出淺淺的幽香。
她隨意掃了眼身邊倒下的屍體,冷笑道:「怎麼不好好做你的鎮國將軍,跑回來刺殺王上。」
冷月冷哼一聲,不言不語。
藍墨走進她,繞起冷月一樓髮絲:「本以為我們拓宴國有個傳奇的白髮女將軍,沒想到既然恢復了黑髮。」
冷月厭惡的打掉她的手,退後幾步。
藍墨神色怔了下,隨後語氣緩慢的道:「怎麼?沒有軍糧那些士兵恐怕會餓死。」
冷月猛的抬眼,她原本以為是拓宴滄操縱的,沒想到既然是藍墨,目的是什麼,已經很清楚。
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倘若藍墨不那般接近自己,自己在這原本陰森的地牢很難判定她的位置,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扯過飄舞的紗蔓,一根白綢已經拿在手中,毫無色采的眸子平靜的如一團死水。
這個女人,即使存活千年也是冰茄族的叛徒,也全然不會任何武功,她必須殺了她。
刺目的白綢纏在了藍墨的脖子上,她美麗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睜著,她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真的有這個膽子對她動手,她是他最愛的女人……
冷月手中的白綢,越勒越緊,藍墨不斷掙扎,眼中卻閃過一絲陰霾。
冷月雙眼失明,沒有看到藍墨髮絲中隱藏的白髮,和眼角的細紋。
這時耳邊響起一道冷冽的聲音,「住手!」
冷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放了藍墨。
藍墨原本沒有什麼大礙,畢竟她比起正常人類,多了點靈力,然在她頸項上勒的青紫痕跡,觸目驚心。
拓宴滄心口莫名一揪,抬頭看著雕像般的冷月,顫抖的手,已經閃電般的伸手在那耳光快要接觸冷月的臉時,冷月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覺得你可以打傷我嗎」
拓宴滄收回手,盯著面前的冷月,他知道從始至終他的功力不在冷月之上。
自己有的是內力,而她不單單有內力還有快速的殺人妙訣的方法。
「帶皇后回宮。」拓宴滄瞇起雙眼,語氣冷的如同千年寒冰。
藍墨嬌柔的道:「滄,我不會宮,她要殺我。」
拓宴滄沒有理會她,大呵道:「來人啊,帶皇后回宮。」
幾個太監低頭走了過來,扶著藍墨,藍墨倪了冷月一眼,神色中全是殺意,最後不得已離開牢獄。
藍墨是皇后?冷月嗤笑。
拓宴滄盯著冷月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殺了你!」毫不含糊的說出幾個字,使得拓宴滄眉頭緊緊皺起來。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他背負著雙手,隱藏在身後的手背,隱隱露出勾結青筋,顯示出他極力的忍耐和怒氣
他真想,把這個該死的女人一把掐死,她是洶挑戰他的威嚴。
「其實你也很想殺了我對吧!可是沒有我你得不到天下。」冷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很聰明,你我都不能死,因為最終我們才是真正的敵對。」拓宴滄輕哼一聲,語氣冰冷。
冷月懂得,他利用他們挾持自己為他攻打梟祈,如果成功那最好不過,如果失敗頂多損失那十萬大軍,死的是自己。
她趕往甘坷國,他給自己時間,也不是借助自己滅甘坷。
等梟祈國掌握在他手裡,最後的戰爭就是自己和他。
她反而覺得這個戰策非常的妙,等一日她必定取回血冥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