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太醫有心了,放那兒吧,本宮一會便喝。」
「是!太后娘娘,那臣告退了。」
我懷孕一事,也告知了沐折顏,因為需要每日為我準備安胎藥。
他是我的御用太醫,也是一個聰明之人,並未對外宣揚此事。
月月為我端來了安胎藥,我一飲而盡,繼而拿上帕子擦了擦嘴角。
「清明節,為哀家準備些祭品,哀家要去為夢瑤祭祀。」
「是,太后娘娘,奴婢知道了。」
提到夢瑤,我的心彷彿帶著一絲淒涼,久久不能平靜。
她離開我,有多久了……
繼而想到了湯羲遙,轉眼,我們也好久未見了……
在這個皇宮裡,唯一一個可稱算為我姐妹的,只有夢瑤。
而柳晞媛背叛了我,使我入冷宮,之後我用計將她害死,我們的姐妹之情已經不再純粹。
想著過往的事,心中有些哀傷……
「啟稟太后娘娘,皇上在養心殿處理政務,晚點來御鳳殿,您先休息吧。」
於福帶著一個小隨從來御鳳殿向我稟告。
「嗯,哀家知道了,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月月為了我備水沐浴,我身在散漫花瓣的水中,閉目養神。
之後便披上袍子,躺在了床榻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便沉沉的睡去了……
半夜,我被一些輕微的聲音吵醒。
我聽見了腳步聲,很多很多的腳步聲……
我有些心煩,繼而翻過身子,蓋上錦被,閉上眼睛。
「啊!!……」
突然一聲尖叫,我一下坐了起來,隨手拿過鳳披。
披上衣服,我起身,打開了門,外面黑黑的,只有一輪皎潔的明月。
我看見祖兒癱坐在地上,雙目驚恐的盯著屋簷上。
繼而轉過頭看到了我,便向我爬過來:「太后娘娘……鬼……鬼!有鬼啊!」
「你說什麼?」
我抬起頭順著祖兒指著的方向看,什麼都沒有看到。
「你先起來,哀家什麼都沒看到,你給哀家說說你看到什麼了?」
「太后娘娘!」
榮福,小李子帶著一隊侍衛小跑過來。
我將身上的衣服拉緊了些,看著祖兒,她雙目空洞。
「是,是一個女人……穿著白色的衣服,就懸在屋簷上,盯著我看,盯著我看……」
我四處看了一遍,什麼都沒發現。
「啊!!太后娘娘,她又來了!!」
我看過去,果然是一個女人,披散著頭髮,留著鮮血,在屋簷上……
我神色一冷,大聲喊道:「裝神弄鬼!」
「你們幾個,去抓她下來!」
那些侍衛,一個都不敢動,一步步的後退……
「混賬東西!聽不到哀家說的話?給哀家將那個女人抓下來!哀家才不信什麼鬼神,還不動身?愣著幹什麼!」
榮福戰戰兢兢的說道:「還不趕快去!」
那影子一閃即逝……
大批侍衛在御鳳殿搜查起來。
祖兒一直發著抖,我叫來月月:「帶她下去,給她喝些安神湯。」
「是!太后娘娘。」
寶藍攙扶著我,我走進大殿,端正的坐在高椅上。
「太后娘娘,是不是冤魂索命來了……太后娘娘要不要擺駕去養心殿啊。」
我瞥了她一眼,冷笑著說道:「冤魂?哀家倒要看看是哪個冤魂,活著鬥不過哀家,難道死了反而有了本事?
過了一會兒……
「太后娘娘!人抓住了,抓住了!」
大批侍衛,拖著一個穿著白衣,披散著頭髮的女人。
「給哀家抬起頭來。」
我冷冽的聲音,大殿裡不斷迴盪。
「抬起頭來!」
那個女人緩緩的抬起頭,是一個生面孔。
我狠狠的拍了桌子:「大膽奴才!是誰給你的膽子?敢在哀家的御鳳殿裝神弄鬼!」
她輕輕的笑了起來。
「榮福,給哀家掌嘴!直到她會說話為止。」
「是!奴才遵旨。」
一個個巴掌接連下去,她一半邊臉已經紅的腫脹。
「還不說?來告訴哀家,你背後的主子是誰?」
「皇上駕到!——」
簡犁羲快步走進來:「茹兮,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是一個奉命行事的奴才。」
「你膽子不小啊,敢闖入御鳳殿裝神弄鬼?」簡犁羲也坐下,看著那個頭髮披散的女人。
簡犁羲一說話,她倒開了口。
「皇上,你如此對待皇后娘娘,實在太過寡情了。」
「你給朕抬起頭。」
幾個奴才擦去了她臉上的灰,是趙宛於的陪嫁丫鬟。
隨趙宛於身邊多年了。
「這麼說,是皇后派你來的?」我冷冷的問道
「如果沒有你這個賤人!我們皇后娘娘根本不至於瘋在了冷宮生不如死!」
「我是自己來的,我要為皇后娘娘報仇!你一步步的登上這個位置,雙手肯定沾滿了鮮血,清明節將至,太后娘娘,您不怕嗎?」
她盯著我看著,我沒想到,這奴才對主子如此忠心耿耿。
「給朕拉下去,杖斃。」
簡犁羲緩緩開了口。
「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一定有很多很多的冤魂,找你索命的!你害我們娘娘落到如此下場,你死不足惜!」
「你這個賤人!」
這些話,不斷迴盪在我耳邊。
「茹兮,沒事了,沒事了。」簡犁羲抱起我,向內殿走去。
小心的放下我:「都怪朕,朕早些過來就不會發生了。」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事的,我沒事。」
「茹兮,別怕,有朕在。」
他擁我在懷,我沉沉的睡去……
夢中,我不斷的跑著,不斷的跑著……
拿你命來……拿你命來……
「走開!都給我走開!」
「茹兮,茹兮,你做噩夢了。」
我睜開了眼,渾身冷汗,簡犁羲心疼的看著我
繼而撫摸著我的後面:「別怕,乖,睡吧,有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