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
他被帶進了一個四處充滿寒氣的地方,蠟燭慢慢被點燃。
待照亮後,沈單年打量著周圍。
四周擺滿了刑具,大概是心知他有清高的骨氣,各式刑具排列著。
「你們這是…這是要嚴刑逼供了?」沈單年後退幾步驚恐的說著。
「只要沈大人你肯乖乖配合,卑職想這些刑具倒還用不上。」
郭總管飲了一口小侍衛端上的茶,看著沈單年。
「呵,可笑至極!卑職任官這麼多年,還不至於就被這慎刑司的刑具嚇倒,你們儘管放馬過來!」沈單年清高的說道。
「喲,嘖嘖,沈大人果真清高啊,那就別怪在下手下不留情了。」
郭總管使了眼色,侍衛將沈單年駕到了一個十字形的木頭上。
牢牢的鎖上的鐵鏈。
繼而,一盆燒得正旺的炭火被拿了上來。
郭總管手中拿著鐵鉗,向他走過來:「在下最後在給你一次機會,反正沈大人你也是死路一條了,真不如乖乖招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免受這皮肉之苦。」
「呸。」沈單年一口痰吐在了郭總管臉上。
「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
郭總管笑起,繼而一個巴掌打下去:「給你臉你還不要?還以為自己是個官吶?好!來人啊,行刑!」
之後,滾燙的炭火燒著鐵鉗,狠狠的就燙在了沈單年身上。
「啊。」
一個烙印,又一個烙印……
沈單年已經被燙得渾身血塊,還是不肯招供,眼神堅定。
最後一個燙上去,他便昏死過去了。
「來人,潑水。」一盆冰冷的水揚在了沈單年臉上,他醒來,不斷的咳著。
「嘴真硬,還不打算招供麼沈大人?」郭總管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彷彿這樣的刑法,只是剛剛開始。
「呸!你們休想!」
接著各式刑具紛紛用上,沈單年生不如死,已經快死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苟延殘喘著。
郭總管幽幽的說:「最後一口氣了,留著他。」
擺了擺手小侍衛們便退到一旁
沈單年趴在地上,與泥水混在一起,血肉模糊,看著都會感受到那種被折磨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沒讓你死,已經是上面的恩賜了,你只剩最後一口氣了,還不招?」
「我不知得罪了何人,竟落得如此下場,哈哈,真是老天不長眼啊!」沈單年瘋了般大笑。
郭總管蹲下拍了拍他的臉:「你得罪的,是當今皇太后。」
「什麼?不可能!卑職從未與皇太后有過交集,而且也沒有膽子和地位能去惹到皇太后。」沈單年滿臉疑惑的看著郭總管
「可惜沈貴人得罪了當今的皇太后,試問,你還能有活路?」
沈單年驚恐的說道:「這怎麼可能!青揚一向乖巧,絕對不可能得罪了皇太后。」
「沈大人是想代替沈貴人受刑呢,還是讓沈貴人親自受受這苦刑比較好些?」
沈單年,頓了良久,終於明白,慢慢說道:「卑職,招供。」
那沈青揚得知自己父親入獄,在養心殿外跪了二日後。
終於病倒下去了。
「沈貴人的身子,怎麼樣了?」我坐在御鳳殿悠然的看著詩詞
「回太后娘娘,身子無大礙的,休息一段日子便可恢復了。」
沐折顏在下面,恭敬的稟告。
「嗯,哀家知道了,退下吧。」
——「心灰燼,有發未全僧。
——風雨消磨生死別,似曾相識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搖落後,清吹那堪聽。
——淅瀝暗飄金井葉,乍聞風定又鐘聲,薄福薦傾城。』
我接著看著詩詞,繼而微閉著眼睛,整理思緒。
「啟稟太后娘娘,內務府郭總管在外請見。」
「傳吧。」
「皇太后吉祥!」
「郭總管起身吧。」我放下手中的詩詞,繼而說道:「可是那沈貴人有動靜了?」
「皇太后料事如神,沈貴人求卑職帶她去地牢看望沈單年。」
我挑眉輕笑道:「哦?都如此大膽了?」
「那,太后娘娘,此事……」郭總管端正跪著,等待我的發話。
「帶她去。」
「是!卑職遵旨。」
簡犁羲不許任何人前去探望,而沈青揚卻去了,我之前吩咐過郭總管,好好待待沈單年,不知現在沈青揚見到自己父親這樣的慘相,能做何感想……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聽說沈貴人回了麗合宮之後,開始流血,胎兒怕是保不住了啊!」榮福跑進來說道
「給哀家擺駕麗合宮。」
我穿上華服,並未佩戴多餘的尊貴髮飾,淡淡裝扮,清麗美艷。
我仗勢十足的到了麗合殿。
「沈貴人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我進了麗合宮,看著裡出外進的奴才和御醫焦急的問道。
「回稟太后娘娘,沈貴人現在情緒波動極大,怕是龍胎不保啊!」沐折顏從內殿趕忙跑出來向我稟告。
「愣著幹什麼!一定給哀家保住龍胎,不然的話,給哀家小心你們的腦袋!」
一屋子的人跪下,慌張的跑進內殿
我話音剛落,看到一個冷傲的身影大步走了進來,是簡犁羲。
他好像瘦了一些,但還是那樣深邃陰冷的眼睛,俯瞰著一切。
我轉身就走,我來的目的也達到了,只是為了我皇太后心慈面軟的面具才來看了沈青揚。
我與簡犁羲擦肩而過,他卻一下子抓住了我手。
「皇太后如此焦急,為何見到朕就走?」
「皇帝來了,這裡也不需要哀家了,皇帝還是祈禱沈貴人母子平安吧。」
他在側面看著我,說道:「龍子保不保得住,還得請皇太后坐鎮才是。」
我瞥了他一眼說道:「那哀家留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