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確鑿,小小六品官員,讓他出岔子,也實在是太容易的事了。
沈單年不可置信。沒錯,沈單年確實是沒有貪污受賄。一切都是我在背後安排……
「啟稟皇上,沈單年受賄之事已證據確鑿,不過,沈貴人剛剛懷了龍胎,是不是不該給予懲罰?」鄭俞上前說道
朝中大臣七嘴八舌說道:「後宮娘娘觸了規法,理當同罪啊,不然如何矯正這後宮邪氣之風。」
「是啊,應該給予處罰。」
「可是懷有龍胎,這龍胎也不能……」
「都給朕閉嘴。」
簡犁羲怒吼一聲,朝堂大臣們紛紛停住了,低頭等待皇上發話。
「臣以為,沈單年雖然有罪,但不該殃及到沈貴人,或等沈貴人誕下龍胎之後再做小小懲戒,為後宮娘娘敲醒警鐘。」劉福上前不急不慢的說道。
「而也應該先將沈單年關押地牢,行刑之事,是不是該等到龍子誕下之後再行刑,以免觸動沈貴人的胎氣,龍胎不保。」蘇喆施也上前說著
「這不是姑息養奸嗎。」大臣又開始議論紛紛。
簡犁羲低頭沉思,沒人能猜透簡犁羲此時的心中所想。
劉福每一句都是以大局為重,簡犁羲也不會想到劉福是參與此事之人。
繼而冷冷說道:「傳朕的旨意,先關押地牢,沈貴人誕下龍胎之後,沈單年,沈單華砍頭示眾。」
我看了劉福承上的折子,心裡暗笑,留著沈單年的命也是我的意思。
沈單年獨自拉扯她們姐弟兩人,感情極好。
我說過了,我要折磨沈青揚,狠狠的折磨。
那是一種狠狠的踐踏,是一種俯視眾人的快感。而我,喜歡這種快感。
簡犁羲封鎖了宮中消息,看得出他很重視自己的骨肉,生怕一點閃失。
所以宮中上下對於沈家一事都絕口不提,可憐的沈青揚每日還處在悠閒之中,喜上眉梢。
「皇太后吉祥,臣妾給太后娘娘請安。」秦貴人來御鳳殿請安。
我正吃著山楂糕,不知為何近來來總喜歡吃些酸食。
「秦貴人啊,賜座吧。」
我神色慵懶,面容和悅,沈青揚父親入獄,我心情大好。
「太后娘娘,想不到沈青揚之父竟敢如此大膽,真是侮辱了皇室顏面。」秦若寒恨恨的說道。
「怎麼秦貴人在宮中還說這些,皇上不許宮中人傳播此事啊。」
「是臣妾疏忽了,臣妾只是在太后娘娘面前提起,並未在宮中傳播,請太后娘娘恕罪。」秦若寒慌忙跪下說道
「你跟哀家提起,倒不如去沈貴人面前提起。」
我輕笑了一聲說道
秦若寒一臉不解說道:「啟稟皇太后,皇上不許任何人提起,是怕沈貴人龍胎不保,臣妾……」
她說了一半之後,便亮了眼睛,恍然大悟。
「只是若是臣妾提起,怕是皇上會遷怒於臣妾啊。」她繼而憂心忡忡的說著
「難道不會讓此事由他人之口提起?」
看她不解我接著說道:「麗妃被打了板子之後,一直修養在宮,未出來過吧?」
「是,太后娘娘,麗妃沒有出過宮門,好像是那三十大板打得不輕,腰都直不起來了。皇后也不許麗妃出宮,斷絕內外消息了。」
她說完,終於明白了我話中的意思。
「太后娘娘,您是想由麗妃之口?……」
我既沒點頭也沒搖頭,繼而說道:「哀家一向賞罰分明,哀家在宮中的那段日子時,只要是誰昔日刁難過哀家的,命,幾乎都沒了。」
沈青揚在玉龍園侮辱秦若寒,我也知道,秦若寒一直沒有釋懷此事。
「機會是上天給的,而能利用這機會是自己把握的。要是錯失了良機,他日只能被狠狠踩在腳下,那機會來的時候,為何不能將恨的踩到從此不能翻身呢。」
秦若寒回味著話語跪下說道:「臣妾心知該如何去做了,臣妾謝太后娘娘點播!」
我繼而吃了塊山楂糕,便閉目養神了。
秦若寒將此事悄悄散播到麗妃那裡,而麗妃不能出宮卻派了人去告知了沈青揚此事。
我聽後,繼而笑了起來,在空曠的大殿上異常諷刺。
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了
沈青揚跪在養心殿門外一整夜,而簡犁羲屢次打發,她都不肯走。
我擺駕到養心殿外,看著沈青揚的背影都疲憊不堪。
「皇上,請您一定要明察!家父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臣妾用人頭擔保!家父年紀已大,實在不能遭受如此對待啊皇上!請皇上明察啊!」
她跪在養心殿外,不斷的磕頭,以至於頭上磕出了鮮血。
養心殿的門,緩緩打開,於福走了出來。
「沈貴人,你回宮吧,保住龍胎要緊,皇上已經歇下了。」
「於公公,求您讓我進去吧,我一定要對皇上說明此事啊!家父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沈貴人,皇上聖旨已下,多說無益,貴人還是保住自己的胎兒要緊。」
接著便回了養心殿,沈青揚一直磕著頭,直到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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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裡……
坐在地牢裡的沈單年,披散頭髮,目光定格看向遠方。
如松柏般的氣度,清高的神色,他相信皇上一定會查的水落石出。還他清白。
郭總管大步走向沈單年的牢房,讓侍衛解開鎖鏈
「還請沈大人隨卑職前去一個地方。」
「是不是皇上已經查出卑職是被冤枉的了!是不是!」沈單年掙脫連鎖,抓著郭總管的胳膊。
「帶下去!」幾個侍衛拖起他,大步向前走著
「你們要做什麼?在皇上還未查清案子之前你們不能帶我去任何地方!」
郭總管冷笑道:「你以為你還會走出這牢房嗎?沈員外郎?」
「你這話什麼意思?」
「沈大人去了便知。」郭總管接著說道:「快點走!」